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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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諸葛步天
弗拉基米爾從名叫伊萬的年輕人手中接過望遠鏡,看向極遠處的某個方向。
那里正掀起一場浩大的沙塵暴。
滾滾的狂沙在天空的盡頭連成一線。
弗拉基米爾·沃維達罵了一聲,朝著那鋪天蓋地的狂沙之墻啐了口痰。
他第一次在千頂之城看見沙塵暴,而更無法理解的是,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半個月之前還下了場雪,怎么就能掀起這么大的沙暴?
這特么是和我開玩笑呢吧?
這是弗拉基米爾的真實想法。
他臉色變了數變,扭頭就要走,但年輕人伊萬拉住了他。
這壯觀的景象要是再電視上或電影里看到那他絕對要多看上兩眼,但現在嘛,這就是災難前兆。
怪物、人禍、天災。
弗拉基米爾真懷念末日之前的美好生活,那時候起碼不用為了活著這個詞兒本身累死累活。
因此,弗拉基米爾還是很焦急的,當伊萬拉住他的時候,他還皺了皺眉頭,這個年輕人什么都好,但有時候就是話多、事兒也多,還不怎么能分得清楚狀況。
比如現在。
弗拉基米爾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滿是絡腮胡的臉上擠出一絲不悅的神情來。
但年輕的前記者伊萬根本沒有看他,他只是瞪著略顯驚悚的眼睛,伸出手來指著某個方向。
沙暴之中的某個方向。
弗拉基米爾皺著眉頭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
第一眼,他就像訓斥這家伙一頓。
但第二眼,他臉色就變了。
那一邊,是什么玩意兒?!
弗拉基米爾徹底將身子轉過身,通過手中的望遠鏡,再一次看向身邊那個年輕人手指所指的方向。
他看見在那個方向上,沙暴之中,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并不是關鍵,因為如果單單是那樣的一道黑影,遠遠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弗拉基米爾什么變異體沒見過,還不至于為一個會飛的家伙而震驚。
真正讓他震撼的是那家伙扯起來的東西。
一個長度達到幾百米的死亡之蟲,被那怪物生生從沙暴之中扯出來,在鋪天蓋地的塵暴中,弗拉基米爾通過望遠鏡,能清晰的看見那道深黑的身影提著一道龐大無比的黑線一點點沖出,那死亡之蟲被拖出身下沙海,掀起更恐怖的巨大殺浪。
但那東西似乎還是活著的,在半空中,被扯出來的過程里瘋狂的掙扎扭曲,終于在某一刻,這頭龐然大物的力量壓過了那頭在半空中扯著它的黑色變異體,瘋狂扭曲中,拉著那會飛的變異體轟然砸在沙海之中,甚至都脫出了風暴的范圍。
弗拉基米爾·沃維達倒抽了一口涼氣,但吸進來的全是沙子。
而在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那一個龐然大物與那個黑色的身影直接砸進沙海之中,掀起的塵浪足足有幾十米高。
但只在下一刻,那道深黑的飛行變異體就閃電般沖天而起,瞬間越過被揚起的沙塵,拉到天空之上。
然而還不等它繼續升高,在沙海的另一層,黑沉沉的沙暴之中,就此,沖出了第二頭體積更為驚人的怪物,那東西甚至有一整列火車那么長。
血盆大口、一圈的牙齒正對著弗拉基米爾的這個方向,他甚至能看清楚那怪物黑洞一樣的喉嚨深處——當然,如果那東西的那個位置叫喉嚨的話。
這怪物攜著滿天的狂沙從沙暴之中沖出,像是魚躍出海,瞬息之間,龐大的陰影就籠罩了那頭黑色的極端變異體,一口,就將那個家伙生生的給吃進了嘴里。
而下一刻,這龐然大物直接砸進下方的沙海之中,與另外的一頭龐大死亡之蟲涌動著,漸漸消失在呼嘯而來的浩大沙暴之中。
弗拉基米爾怔了足足三秒鐘才回過神來。
他臉色陰沉像是要滴出水來,臉色在瞬息之間數遍,最后一聲狂吼,頭也不回的沖向自己的那個避難所。
伊萬也是一臉的震撼,他沒有望遠鏡,對剛剛那一幕可能無法清晰而仔細的觀察到,卻能在遠景中,震撼的看到全過程。
在那個瞬間里他想到的是,這玩意兒,趕上大片了吧?
然而沙暴將近,沒有時間給任何人震撼,更何況,沙暴之中還有兩頭絕對堪稱罕見的死亡之蟲,如果他們沖擊現在的千頂之城,那絕對是所有人類幸存者的末日。
弗拉基米爾一路飛奔回地下避難所,叫起所有人,趕在沙暴之前加固那一面簡單的上層門,一層層的將自己的這個位置偽裝上,在底下,重新加固,在正面架構全部的火力武器。
如果那怪物——死亡之蟲——從地下穿墻過來,他們只在對方露頭的一瞬間有機會,如果無法殺死對方,那怪物只要一口,就能將這個小小的幸存者避難所吞下去。
而被吞下去,就是死。
做完了能做的一切,他們便只剩下等待。
等待,沙暴在他們頭頂的世界瘋狂肆虐,呼嘯的聲響震撼天地。
而他們就等待著。
弗拉基米爾將女孩抱在懷里,另一手拄著一把AK47,房間里有人低低的祈禱聲,有祈禱主的、還有對那個什么新興教會圣裁會進行祈禱的。
弗拉基米爾什么也不信,他覺得神如果真的存在,自己的親人就不會被那頭死亡之蟲一口吃了。
第二日清晨,弗拉基米爾從沉睡中醒來,他都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本來打算一夜不睡的,但或許是太疲乏了吧,終歸還是睡著了。
他揉了揉眼睛,將在自己的懷里仍然瞇著眼睛酣睡的小女孩兒放在一邊的椅子上,然后站起身來——這個動作還花了他不少的力氣,那丫頭片子這兩天長斤兩了。
然后這位俄羅斯的壯漢、退役軍人才意識到一點兒,在外面作響的聲音消失不見,世界正重新沉浸在一片的靜謐之中。
弗拉基米爾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那個電影來——這里的黎明靜悄悄。
他扭頭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人,還是有人醒著的,比如他的老友基維洛夫,見弗拉基米爾的目光掃過來,甚至還向他眨了眨眼睛。
然后我們的前軍人先生才注意到那家伙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進了那家伙相好的衣服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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