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諸葛步天
第一百四十章王科長
王科長王源古。
那已經是在冰城時候的事情了，若非突然看見這個人，林默甚至都再不可能主動的想起對方來。
而如果只是林默看見了對方，他也不會有打招呼的意思。
不過，兩個人是同時看見對方的。
林默轉身就像撤，但王源古已然遠遠的喊出聲來了：“林小兄弟？”
林默站住，轉過頭來，看向這一步快步向自己走來的老人。
對方的樣子和當日在冰城所見基本沒什么變化，相反，起色倒是比當初好了許多。
上來就是相當熱情，想要握林默的手，但被林默警惕的讓開了。
王源古也不在意，他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默一番，一開口就是同樣林默多日沒有聽到過的名詞：“上帝序列，上帝序列。”
林默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有什么事兒么？”
王源古倒是微微一愣，他聽出了林默聲音中的冷淡與疏遠的意味，臉上的神色略微的暗淡了一下，道：“我知道，冰城那件事情，是我們……”
“那事兒已經過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林默搖搖頭，“找我有什么事兒？”
王源古看了一眼林默，嘆道：“你能活到現在，真的太不容易了。”
林默沒什么和這家伙談天說地的興趣，他倒是怕這家伙生出亂七八糟的研究念頭來。
王源古道：“到了奉天才知道，我以前都是坐井觀天了——這里的變異良性個體，實在是太多了。”
林默忽然心里一動，問道：“你知道有什么辦法……嗯，有什么辦法能遏制變異么？”
“遏制變異？”王源古微微一愣，不知道林默為什么要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來，“你是說，阻止由上帝序列端開始的突變過程？”
好吧，林默沒聽懂。
他滿腦門子黑線的點點頭，不懂裝懂的神情寫了一臉。
不過，王源古察言觀色的能力實在太差，看見林默點頭，就繼續道：“這個命題沒什么意義吧？因為源起于上帝序列的變異現在已經停止了。”
這一回，林默終于是不能不懂裝懂下去了，他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王源古想了想，道：“怎么說呢……你知道基因的復制、轉錄之類的吧？”
林默點頭：“我又不是小學生。”
王與昂笑了笑：“這些過程，都有一個開端的基因序列，即所謂的起始密碼子，而眾所周知，在生物的基因之中，那些無用的基因，都是不參與以上我說的那些過程的，就像是有一把鎖，將這一段看似冗長無用的基因給鎖了起來，而之前的變異爆，就像是有一把鑰匙，打開了它。”
林默皺起眉頭，忽然覺得這家伙對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似乎有根本上的禮節性偏差。
而老人正繼續說下去：“但，現在，這基因有處在鎖死的狀態了，因此，幸存者才不會面臨隨時變異的危險，所以，起碼是從當下的情況來看的話，遏制變異，是沒什么用的。”
這一回，林默終于算是聽明白了，王源古的意思完全與他偏離了不止一個水平線，兩個家伙看似在說一個話題，而事實上，簡直是在自說自話。
雖然王源古的這段話里暴露出來的信息量也相當的恐怖，不過，眼下林默的心思全在遏制變異之上，便沒有在以上的這段話上做深入探討的意思——而林默也清楚，他要是深入和眼前這學術老頭兒探討下去，只怕等天亮他都別想離開這里。
因此，林默想了想，放棄了婉轉說話的選項，仍是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王科長，我想你應該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想要知道如何遏制正常人類變成怪物，而是……咱們科研中心，現在有沒有能將怪物變回人類的方法？”
“把怪物變成人類？”王源古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思考，片刻，才道，“似乎是有這個課題的，不過現在還在臨床試驗階段，而且，這項技術本身就有其局限性——你問這個干什么？”
林默搖搖頭：“沒什么，問問而已，如果能將那些從人類變異過去的怪物再重新變回來，那豈不是一件好事兒？——對了，您剛剛說的，那個，技術存在局限性，是什么意思？”
王源古略顯狐疑的看了一眼林默，似乎對林默的解釋有點兒懷疑，但還是道：“很簡單，這種技術的成功與否，應該和變異者的變異程度有關，就比如說剛剛那頭怪物——被你們干掉的那個，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你覺得它還有可能變成原來的樣子么？”
林默搖搖頭：“那王科長你覺得什么樣的……嗯，變異，有可能成功逆轉呢？”
“被叫我王科長王科長的，現在不是科長嘍，”王源古道，“起碼是變異程度不怎么大的類型吧，比如未完全變異者，自身仍保有一些人類的情感與意志的，還有就是變異程度不是過大的，仍保有人類的體型與狀態的——大概就是這么幾種了。”
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林默忍不住吸了口氣，這也就是說，他仍屬于那種可能逆轉變異的一類人，并非已沒有徹底消除基因變異機會的家伙，即屬于遏制變異藥物有效的存在。
王源古忍不住有點兒狐疑的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林默道：“就是好奇而已，末日這么長時間了，看見那么多活生生的人變成怪物，有時候總在想，它們能不能奇跡般的變化來。”
“人變不回猴子，這個比喻可能不是很貼切，但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王源古也嘆口氣，道，“說實話，我的項目不是主攻這個方面的，因此也不是很了解。”
林默點點頭，他看出來了，要是這位老人真的是從事這方面研究的，以對方那一談到學術都不怕泄露科研成果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只和他解釋這么短短的幾句。
不過，這樣一個隨便問兩句話自己就禿嚕出來一堆情報的家伙還是很討人喜歡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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