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西洲,除非特殊情況,否則進出城鎮很是隨意,前提是要交夠出入城費。
莫雨瑤出身魔都七殺城,區區入城費自然不在話下,順利進了綠湖城。
城主府內,初玉兒嘴角泛起一縷玩味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語道:“小家伙還挺有本事,那本宮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她輕輕拍了拍手掌,門外立刻傳來一個侍女的聲音:“陛下,婢子在。”
“傳令下去,綠湖城只入不出,若有人問起,便說城主有令。”初玉兒說道。
“是。”
莫雨瑤并不知曉,仍舊驅車奔赴南門,準備馬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剛到南門便被攔了下來:“城主有令,綠湖城今日封城,只入不出!”
莫雨瑤心中一凜,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陪著笑臉問道:“敢問守衛大哥,封城什么時候結束?”
那守衛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什么時候結束,那你得去問城主了。”
莫雨瑤掏出一錠金元寶,悄悄遞了過去,低聲說道:“守衛大哥,車上是小女子兄弟的靈柩,急著趕回家中,還望你能通融一下。”
那守衛不客氣地把金子接了過去,卻沒有放她出城,笑道:“呵呵,我可不敢違抗城主的命令。看在這金子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話,趁早尋地方住下,不然可就沒地方住了。”
莫雨瑤恨得牙根直癢,但卻無可奈何,只能驅車回返。
那守衛說得倒是沒錯,封城后許多人都出不了城,客棧的生意立刻火爆了起來。
莫雨瑤走了好幾家客棧,不是人滿為患,就是聽說她拉的是棺材,不讓她入住。
幾經周折,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一間偏僻的客棧,花了十倍的價錢,租下一套破落的獨院。
即便這樣,店家還有額外的條件:“這位大姐,咱可得先說好了,你兄弟的棺材可不能停在院子里,得搬進你的房間。”
莫雨瑤微顰黛眉,說道:“店家,你好不講理,為什么要搬進房里?”
“行啊,你要是不怕你兄弟丟了,愛扔外面就扔外面,明天不要來找我們就是。”店家無所謂地說道。
莫雨瑤明白了過來,這城中定是有人修煉魔功,需要借助尸體,這在大西洲也是常有的事。
別說王克現在龜息詐死,就是睜著眼睛,處于乏力期的他,也沒有還手之力。
除非自己寧愿王克被人吸髓食腦,否則只有搬進房中一條路可走了。
“那店家,能不能幫我把靈柩抬進去?”
那店家把頭搖得如撥浪鼓,說道:“這可不行,要是讓別的客人知道我抬了棺材,可就都要退房了,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他滿臉厭惡地揚長而去。
如果不是顧忌那位魔主,莫雨瑤真想一巴掌把這個可惡的店家拍死。
棺材倒是不沉,以她高階魔帥之力,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這東西太大了,實在不好下手,要是硬搬的話,估計里面的王克得撞得滿頭包。
不過,這難不住女漢子!
莫雨瑤先把王克從棺材里抱進房間,然后又把棺材扛了進去,再把王克裝回去,重新蓋好。
忙完一切,莫雨瑤坐在床上,心中憂慮著明日能否順利出城,慢慢睡去。
這一夜,她睡得一點也不好,不是夢到王克被偷尸賊偷走,就是夢到那位魔主尋上門來,屢屢被噩夢驚醒。
莫雨瑤索性不睡了,坐在床上熬到了天明,央店家去打探了一下,得到的消息是城主未回,封城依舊。
雖然不是好消息,但是她卻松了口氣,至少可以說明魔主沒有發現他們,否則就算不殺上門來,也會全城大索,而不是封城那么簡單了。
她嘗試著打聽哪位魔主在城里,結果店家根本就不知道,只好繼續等待下去。
城主府內,初玉兒慵懶地靠在軟榻上,如蔥玉指捏起一粒瑪瑙般的葡萄,輕輕納入口中。
在她的面前,一座刻漏正慢慢向下流著沙粒,她給程逸劃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眼看那刻漏便要流盡,門外突然響起程逸的聲音:“陛下,卑下將所有尋到的同車男女,都帶了回來,請陛下過目,其中是否有您所要之人。”
“先在大廳候著吧。”初玉兒淡淡地說道。
“卑下遵命。”
“對了,和你同去的那些人,也讓他們在那等著,本宮好論功行賞。”
程逸心中大喜,既然初玉兒要論功行賞,那便說明自己已經把人帶回來了,自家性命自此無憂,幼子也能得以保存。
他急忙向初玉兒謝過恩,把消息告訴大家。
程遙等人無不欣喜,暗中傳言猜測著九天魔女陛下,會賞賜下來什么好東西。
等了大約半個鐘頭,初玉兒才姍姍而來。
程逸率眾人急忙跪地見禮,被他們抓來的那些男女老少,也都跟著跪下,場面頗為混亂。
“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起身,恭敬立在兩側,無人敢直視初玉兒。
初玉兒緩緩坐下,目光沒在那些被抓來的人身上停留,直接投到程遙身上。
程遙感受到她的目光,心中一陣歡喜。
“聽說和本宮滾床單,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是也不是啊。”
這平淡的話聲,在程遙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般響亮,冷汗頓時濕透他的衣衫。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等磕下頭去,便看到他的腦袋像被砸到的西瓜一樣,轟然爆開。
所有人都看得分明,初玉兒只是輕輕彈了下指甲,便將一個大魔尊爆了頭。
那些曾對初玉兒出言不遜的人,全都跪倒在地,把頭磕得咚咚直響,連句求饒的話也不說敢說出來。
“老頭子經驗足,本宮肯定會喜歡,是也不是?”
“土著煉體,身精體壯,本宮最愛,是也不是?”
“吃奶的嬰兒,本宮也感興趣,是也不是?”
“與死人同歡,本宮就愛這調調,是也不是?”
每問一句話,初玉兒就輕彈一下指甲,轉眼間綠湖城所有高手盡皆斃命,只剩下程逸一個人跪在地上。
“卑下御下不嚴,罪該萬死!”
“你當然該死,”初玉兒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情感,“目標從你眼前而過,你都看不到,還留著你有何用,還要這綠湖城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