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馬上換地方。”王菁說道。
早知道就不跟他合作了。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當時就讓雙喜將匾額給摘了下來，之后重新租了一處位置比較偏的地方重新開業了。
吸取之前的教訓，這一次她跟房東簽了三年的合同。
沒等王菁的新酒樓開業，她之前租沈溶那里倒是先開業了，除了掌柜和伙計，也就是把匾額換成了食千味。
杜鵑道：“這家一看就是專門為難我們的。”
文氏讓人去查，被王菁攔住了：“不用查，我知道是誰。”見文氏拿詢問的眼光看著她，不由又道：“查了也沒用，你忘了沈世子有一個公主娘呢。”
文氏：“你說是壽康公主？”
王菁點頭：“我猜著是她，但不知何時得罪了公主。”
文氏道：“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與我等爭一點蠅頭小利……”
王菁：“兩個酒樓相距一個時辰的路，他們生意的好壞根本影響不到咱們。”
哪想隔了幾天又有人在用餐高峰期大聲叫嚷，說食百味的菜里面的蒼蠅。
跑堂的低聲下氣的將菜給換了，但那顧客仍不肯罷休，不僅在飯館里砸東西，還對伙計大打出手。
雖然那鬧事的人被送到了衙門，但像這種事情也就是挨頓板子主沒事了，可飯館里仍然時不時會有人來鬧事。
時間一長，生意十分蕭條。
王菁拿不準這事情和壽康公主那邊有沒有關系，就算是和壽康公主有關系，她也只能認了，這兒不是濠州，背后沒有勢力，便很難將飯館經營下去。苦守了一段時間之后，只得將店子轉讓了出去。
一來二去，人辛苦不說，還貼了點錢進去。
反正生意有賠有賺，這事王菁也能想通。
可有人就想不通了，譬如：壽康公主。
“若不是這小蹄子像狐貍精一樣天天勾著魂，怎么可能滿京城的姑娘全看不中？”
沈溶哭笑不得：“娘，她已經成親了。”再說這樣的話，對雙方都不好。
“她若知道自己成親了，就好好的在家里孝順公婆，若不是我發現得早，你恐怕將那酒樓送她了吧？”壽康公主豎眉問道。
他是想送，可人家不想要，鬼差神使的他就答應“合作”了，哪想這邊才開張，那邊壽康公主就開始質問起他來了，若非是他機靈，只怕公主已經親自打過去了。
“娘都說些什么話，我們那是合伙做生意。”沈溶說道。
“京城這么多人你不合伙，偏偏要跟她合伙？”
“娘又不是不知道，她在濠州就有酒樓，經營得有聲有色。”
“有聲有色個屁，去吃飯的人還不是為了巴結劉成方，你在敢見她，我讓御史連她爹一起參了！”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開什么酒樓？本地鄉紳不敢得罪知府大人，才去吃那些勞什子東西罷了。早知道當初就該把她納給兒子做妾，也省了這么多的幺蛾子！
“娘一反對，我就讓她換地方了，現在我們沒生意上的來往，她又是已婚婦人，兒子見她做什么？”沈溶好聲好氣的解釋道。
京城比不得濠州，他原本是怕她應付不來才出手相助，打諒著就算劉永安問起來他也坦坦蕩蕩，哪想經他娘這么一嘮叨，倒像成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他是個男人無所謂，可對方畢竟是個女孩，萬一有什么風言風語，總是不怎么好。
“你說不見她，但心里卻想著她，要不然怎么她一來京城就遇見了你？難道這個小賤人一直跟你有來往？”
越說越離譜了，沈溶哭笑不得，“娘，就算我愿意跟人家來往，人家愿意跟我來往嗎？”
壽康公主冷笑：“若是我們稍微露點口風，只怕劉家已經把她送給你做妾了。”說完又暗自后悔，這樣說話，豈不是讓兒子對她產生別的念頭？不過她馬上轉了過來，“你真的對她沒那種意思？”
“沒有。”
“那好，后天我辦場菊花宴，你從哪些貴女中選一個，明年必須成親。”壽康公主說道。
沈溶默了片刻，半晌道了聲“好”。
既然娶不到自己想娶的人，娶誰又有什么關系？等他娶了親，最起碼可以消除一些人的懷疑，這樣也算變相的保護她了。
哪想壽康公主的宴會請貼還沒發出去，宮里的太后已經下了懿旨，將沫陽縣主下嫁沈溶。
沫陽縣主是于正昌的妹子，是皇后的親妹妹，太后的親侄女。暗戀沈溶已經許多年了，可惜太后一直嫌棄沈溶父系血統不夠高貴，又痛恨壽康公主的母妃，早些年一直不贊成這門親事。
哪想沫陽縣主嫁了兩次，均是成親沒過一年夫君就死了。前一個是跟人搶戲子發生口角失手被打死的，后一個則是墜馬而亡。
太后笑瞇瞇地向壽康公主道：“哀家就是覺得這兩人都有過去，在一起才會更珍惜對方。
壽康公主暗罵：不安好心的老太婆，你這會兒是看靖海侯從福建回京來了，想拉擾我兒罷了。
她心中這般想，嘴上卻道：“您老人眼光是最好不過，沫陽這孩子，兒臣一向極喜歡，正想進宮向母后給溶兒求了她呢。可兒臣心里卻有一個心結，當年高僧給溶兒批過命，說他……”
太后焉不知她言不由衷？卻親昵地拍了拍她的手，“前些日子溶兒來宮里的時候，哀家也請人給他相過面相，說沫陽是他命里的貴人呢。以后就讓這孩子好好的孝順你。”
壽康公主僵硬地應了。
回去當然又把這件事算在王菁頭上。
“要不是那小蹄子勾引你，你早已經娶親生子，哪還輪得到沫陽！”
又想著這位縣主嫁了兩回男人，依然沒生過一兒半女的事，不由暗暗罵太后‘這下把溶兒害慘了’。也不知道會不會下蛋。
盡管沈家不樂意，但這親還是要娶的。
壽康公主甚至想著將沫陽早些接到侯府才好，至于沫陽能不能生娃，她也不在乎。反正蒙古人和漢人的習俗又不一樣，長妻沒有兒子照樣地位不如后之娶的妻子，大不了她以后多送幾個美妾給兒子罷了。
心腹甚至給她出主意，“不如讓人買幾個長得和那人有三份相的，放到世子房里，時間久了說不定就有動靜了呢。”這位心腹也是從宮里出來的老人了，早將壽康公主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等到沫陽來了，自會俯就世子。”
就算沫陽不俯就沈溶又怎么樣呢？先有了世孫在說。畢竟他們的世子已經三十多歲了，之前又娶過親，就算有通房太后也不敢怎么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