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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與不成,全在一念之間,只是有些人怕是等不了。”樓主意態悠閑,攤手道:“還是坐下說話吧。”
“如此說來,貴堂是有把握救人了。”陸昭錦面帶微笑,緩緩落座:“那的確值得一談,請樓主細說便是。”
樓主輕笑一聲:“救人,加一條消息。”
“買進賣出都是有利可圖,樓主這樣開價,可不是做生意的談法。”
陸昭錦眉梢一挑,翻手從袖中取出一支青色玉瓶,單單擺在桌上便是波光粼粼,默默無話。
樓主黑亮的瞳孔狠狠一縮,顯然沒料到陸昭錦這樣膽大,無價之寶竟這么隨意取出。
“我想,樓主需得看見這東西才能開出合適的價格。”少女笑渦淺淺,聲音輕柔。
猶如被一記重錘打在心上,樓主眼光微寒,開口聲音清冷:“十條。”
“自古民不與官斗,我便是知道了也無法防患未然。”陸昭錦看似隨意地應道:“還請樓主拿出誠意來。”
“逍遙堂肯出手救人已經是無價,陸姑娘未免也太貪心了。”樓主坐回原處,單手敲打桌沿,目光不斷在那清波玉瓶上流轉,“何況是,對著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
“樓主真會開玩笑。”陸昭錦淡然一笑,并指將玉瓶推向桌前,“青波玉瓶,如今同樣也是無價之寶。”
一聲輕笑從面具下逸出,輕靈如仙。
“陸姑娘好準備,好謀算,看來并不全信我逍遙堂絕不奪客之寶的招牌。”
“樓主見笑了,陸氏女子心思,出門行事自然多留條后路。”陸昭錦倚著靠椅,輕聲道:“只要今日事談妥,這瓶內的東西自然送上。”
樓主頷首:“留得好,留得妙,不過……若連祖宗基業都留不住,這冠上的明珠留得再亮又有什么用?”
“明珠就是明珠,蒙塵亦是無價,何況,是有市無價的時候。”
陸昭錦垂著眼瞼擺弄茶碗,動作優雅,全無急色,“您說呢?”
樓主的銀質面具遮住了表情,屋中靜默一片,唯有茶香繚繚。
不多時。
“既然如此,請陸姑娘自便。”樓主起身,一副送客模樣,“歡迎姑娘隨時來逍遙堂一會。”
見陸昭錦笑頷起身,樓主負手而立,上身微微前傾,眼中帶著笑意,道:“與唐某,品茗聽香。”
陸平臉色一變。
這擺明了就是說今日不成,改日這單生意也不會再作了。
陸昭錦攥緊手中的清波玉瓶,心中幾番思量,轉瞬便微福一禮,退出了屋。
“好妙的心思。”銀質面具微微輕笑,聲音驀地沙啞起來:“真是個有趣的女子,”
“堂主。”一直空蕩蕩的墨綠紗帳后突然走出一名男子應道。
“讓人守在那里,別叫他出事,必要時可以先帶回來。”沙啞的聲音中滿是玩味:“這單生意我還要再做。”
男子全然不覺得少堂主突然改變決定有什么問題,面色清冷地退下。
“小姐,您怎么了?”花巧焦急喊道。
她在門外心驚膽戰地守著,好不容易見陸昭錦出來,竟是一副咬牙強忍額生薄汗的模樣,頓時心疼極了。
“小姐,您不要自責。”陸平趕忙安慰。
“這逍遙堂也忒獅子大開口了,您不同意是對的,就是許四知道也不會怪……”
陸平的話頓在口中,因為陸昭錦擺手意止。
“逍遙堂這樣關注我陸家,難道真的是因為耳目眾多意外得知的嗎?”
陸昭錦杏目掃向身后緊闔的院門,低聲輕笑:“居心叵測。”
“咬準了許四對于我的重要,便如捏住了陸家喉頭,可他們,又何嘗不是對這顆丹藥覬覦已久?”陸昭錦冷聲:“只要我不松口,許四就不會有危險。”
“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陸平眼中疑竇頻閃:“您是覺得,此事與逍遙堂……”
“不,是肯定。”陸昭錦咬住下唇,恨聲:“他們必定已有交易,就同今日我們這般。”
“真是可氣!他們竟敢腳踩兩條船,同時牟利!”
“兩條船算什么,只要換得利益,他們可以如魚得水地和所有人交易。”陸昭錦聲色已淡,將兜帽撂下,那一刻唇邊勾著弧度,卻是贊道:“這位堂主,可真是了不得啊。”
堂主?
陸平頓悟。
是啊,既然是覬覦已久的生意,又怎么會只派一個樓主來,還是有這么大氣魄敢起身送客的樓主。
“也不對,這逍遙堂成立之時可是二十年前的事,這位堂主如今至少也得四十出頭的年紀,何況今日的身形聲音,絕對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陸平精通醫術,觀骨觀齡,按理不會出錯。
“世間奇人異事千變萬化,聲音形貌自然可以改變,而且……”
陸昭錦眉頭一挑,人已經走出內苑。
而且……二十年都過去了,難道那老堂主還培養不出一位繼承人來?
鵝黃羅裙罩著薄紗,少女穿行四大花苑中的夏花苑時,耳畔突然響起了刺耳的笑聲:“這不是剛才在門前乘禿穗子車來的那個見識淺薄的女人?”
陸昭錦眉頭微皺,步子停了下來。
“幾位姐姐快來看吶,方才我說的笑話里,主角就是她呢。”
“可是真的?她竟說了一層匯聚的那些匠人們是因為他們是什么基礎這樣的傻話?”
“當然是真的,姐姐們,她還……”羅裙少女難得吸引住這么多貴女的眼光,趁機賣弄起來,肆意羞辱陸昭錦的商籍出身,言辭輕狂。
先前的桃紅羅裙少女的一句禿穗子車,早就將陸昭錦的身份揭穿在眾人面前。
這班子貴女,自然言辭間沒什么忌諱。
不但品評雜耍猴子似得左右端詳起陸昭錦,甚至堂而皇之地議論開來,不時嗤笑兩聲。
“這樣蠢鄙的賤籍女子,是怎么混進夏花苑的?”羅裙少女十分享受這樣眾星捧月的感覺,帶頭呵斥道:“快來人啊!還不將她攆出去!”
夏花苑的婢仆們早就注意到這里事態不妙,報上去后卻只換來三個字:
任她鬧。
任誰?
羅裙少女?
就是天潢貴胄來了也不敢在此放肆的地界,什么時候竟然“任人鬧”了。
樓主這意思實在太過高深,婢仆們沒懂,卻知道怎么做。
不過三秒無人來應,陸昭錦就知道那位堂主的態度。
也許,他就在哪個高臺,等著看戲呢吧。
可惜,自己可不是對面那個嘩眾取寵的跳梁小丑。
“與你同苑,沒得降低我們的身份。”羅裙少女還不自覺,竟道:“來人,你們幾個還不替陳姐姐將這個妄圖混入四藝齋的女子丟出去。”
“是。”幾個丫頭俏生生應道,當中也有受自己小姐眼色上前的。
這可是個在陳四小姐跟前露臉的好機會,她們怎么會任由何家的丫頭獨占。
“對!把她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