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個可造之才,您真有福氣能把他收入麾下!我看他在你手底下是前途無量啊。”郭懷安笑道。
“哪里哪里!郭將軍手底下才是人才濟濟。”
“比不上大將軍。”兩人彼此寒暄:“他還年輕,還需磨練,以后還希望您多關照關照。”
“那是那是。”
皇帝可以命令天下人做事,但是真正有能力的人,不是也不是皇上揮一揮手就能請來的,就算能請來,肯不肯認真給你辦事兒還不一定,大將軍好好的在東北養老養得好好的,皇上把他請來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郭懷安跟了皇帝幾十年,從皇帝的態度來看,戰爭一結束就可能從西南調走,皇上頂多只是讓他離開西南,避免西南脫離自己的控制,西南勢必得換個人來,皇帝畢竟還得用大將軍,大將軍會調走,但是待遇肯定不會低,當然也不會再高到哪里去,頂多也就是先小懲一下,然后再賞點兒虛銜,兩項抵消,原地踏步。
從大將軍派何珩去景城的事情來看,大將軍已經料到了皇帝的下一步,皇帝既然不打算動他,對于西南的繼任人選還是會考慮大將軍的意思,郭懷安這句話看著只是普通的寒暄,實則是在過問將軍關于推舉誰上去的問題!從上次大將軍讓何珩去南巫里到如今讓他去景城,今兒又不否認,還讓自己照拂他,看來就是他了。
在不懂的人眼里,一定會認為大將這是在給人做嫁衣,做了這么多事兒,只為把一個人推上去,郭懷安略微一想就知道謝鴻這人的高明之處:其實對于他們這種級別的而言,不是皇親國戚,他們的級別已經基本上到頭了,再往上也升不了多少。
官位高一等,低一個級別,去哪兒任職已經沒那么重要了,級別往上升很多時候不過就是多一個銜,面子上更好看,去哪兒任職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換個地方辦事兒,他們眼光放在更高的點上。大將軍這么做解決了軍方長久以來解決不了的問題,提高了軍方的待遇,他的威信也會空前提高。
皇上肯定不會看到一個人勢力過大,所以謝鴻一個人吃掉這么大一盤皇帝絕不可能允許,謝鴻自己也清楚,想要讓皇帝支持自己,必須做必要的妥協,所以他一定得‘年事已高。功成身退’,他這個時候把何珩拉上來,而何珩是他的舊部,他通過這件事情把自己拉進來,又多了一個盟友,從東北到西南再到西北,看似官位沒有提升,實際上已經把自己的勢力從西南和原本的東北,延伸到了更大的范圍。
至于郭懷安要不要照拂大將軍口中說的那位,還得看皇上的意思。皇上如果也認可大將軍推舉的這個人,他倒是樂得照拂一二。
大將軍知道郭懷安的意思已經相當滿意了。
“其實……你也……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德陽公主的事兒……證明其實……將軍在給你鋪路……”月華躺在何珩的身上,猶豫了很久說道。
何珩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不過馬上神色如常笑道:“這就被你看出來了。”
“皇上當初讓德陽公主和親,不過是想緩幾年,結果并沒有緩,反而開戰了,說得難聽點兒,德陽公主就是一顆廢棋了,她怎么著也不再重要了,誰愿意救她!有本事救她……除了龍椅上的那位,從猜不出來……”
月華這今天在桐城,手里的信息多了一點,開戰不久德陽公主就已經被大理國‘燒死’,我們魏國本著修好的意思,把公主嫁到你們國家來,你們不僅開戰,還燒死我們的公主,這無疑是在打魏國人的臉,加上朝廷的刻意宣揚,上至士大夫下至都十分憤慨,甚至很多地方已經開始為這位在異國冤死的公主修廟祭奠了,德陽公主雖然不是太后親生的,但是她養育了公主多年,感情很深,也是時候的站出來給公主修了公主的衣冠冢,而只有月華和何珩這幾個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燒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月華看來,救人才是最主要的,激起民憤應該也不過是順道的事兒,至于到處宣揚公主已死到處修公主廟也不過是想讓全天下都知道公主已經死了,然而公主還活著。天下誰敢救這位公主!?大將軍讓何珩去救人肯定也是別有深意的。
何珩聽月華說到這里似乎又不想讓他說了。
“瞞不過你。”他適時打斷,顯然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我煩躁不是因為這個。”
栗子從外頭探頭:“洗澡水備下了。”
“洗澡去。”
“你一會兒要走,你先去吧!”月華其實本人也不打算管這事兒,她只是覺得作為妻子,對于這件事兒她得過問過問,何珩不肯再繼續說下去,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一起!”說著扛著月華就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