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楊,看見那龜兒的小眼神了沒有?”
“看見了,正蔑我們呢!”楊棠癟了癟嘴,見身旁的上官茗欣似乎有話要說,他隨口加了一句,“一幫毛都沒長齊的小家伙,甭理他們就是了。
這話一出,上官茗欣立馬忍住了說話,張董二人也不好置喙別的了。可在他們心里,欲與天公試比高、呃不、欲與他人試比肩的熱血勁兒尚未到消散的年紀,所以當他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上官茗欣這些人,哪怕是研究生都快畢業的張勤董筠的第一反應都是打他、扁他、扇他、捶他……否則他們這些最大不過二十五六歲還未出校園的青年活得哪還有年輕人的氣盛?
當然,楊棠的話也在理,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不用一般見識。不過這里有句潛臺詞楊棠沒說,那就是人家只用了眼神隔空挑釁,就好比櫻木花道用眼神防守一樣,你怎么證明人出格了呢?所以呀,別自以為是的找上去,那樣反而顯得自己幼稚了。
“我們繼續吧,還得回去洗澡呢!”夏娥適時插了句嘴。
楊棠等人自然贊同,按部就班地朝楓少一伙人行去。
岳楓這邊。
童垂問道:“王眼鏡,你不是會讀唇嗎?那幾個家伙剛才都說什么了?”
“別的沒看清,就他們中間身材最高那個青年(楊棠)沒說啥好話……”王眼鏡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把楊棠的話還原出來。
童垂卻不干了,追問道:“沒啥好話到底是啥話啊?你倒是說呀!”
“就是,你說呀,咱們這么多人,還怕他們不成?”龐根附和著,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王眼鏡又是一陣遲疑,最終咬咬牙,輕聲道:“他說、他說……”
“吞吞吐吐的,你倒是說呀!”
“他說……”
“你快急事我們了,快說!”
“他說、說……”
這下子連岳楓都有點毛了,寒著臉道:“你到底說不說?”
“他說,我們就是一幫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不用理會!”
圈中一靜。
哪怕是女生南沁茹她們都有種被藐視的感覺。
平凡女生利芯卻蹙眉道:“王眼鏡,你說的可是那人原話?”
“差不多吧,反正他說的就是我這個意思……”
“你發誓?”利芯仍半信半疑。
“我以我姥姥的名義發誓!”王眼鏡鄭重道。
利芯這才相信。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王眼鏡父母長年忙于生意,一年之中有大半年在各國飛來飛去,即使待在國內,也大多數時候在應酬,所以上初二前王眼鏡都是由他姥姥照顧,后來老人家由于交通事故被一毒駕司機撞至身亡,他才搬回父母家住,但對姥姥的追思卻一刻未減少,如今敢以老人家的名號發誓,自然不可能瞎說。
“這么說,那人也忒瞧不起咱了。”岳楓冷笑。
實際上,不是楊棠看不起他們,而是他們給予旁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太過張揚。
不得不說,如果是一個骨子里張揚的人撞見岳楓這群人,心頭一定會想:草,這尼瑪哪兒冒出來的一群癟三啊,比老子還囂張!自然不會有什么好感。相反,如果是一個低調人的撞見岳楓等人,又會腹誹:這伙人囂張過頭了吧?恐為他們自己或家人招禍!同樣起不了什么好感。
所以啊,不管高調低調,楊棠當時在餐廳里一見岳楓這些人就不待見,自然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同樣的,聽了王眼鏡的讀唇翻譯,岳楓這幫人也都起了心想要給楊棠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于是當楊棠一行經過他們身側時,在岳楓的眼神指示下,兩名男生一側身擋住了楊棠的去路。
沒等楊棠開口問什么意思的時候,岳楓很裝偪地向身旁的南沁茹道:“今晚的夜色真不錯……”
女生南沁茹長得相當漂亮,她予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白,皮膚欺霜賽雪,氣質清麗,風度卓爾不群偏又炫目迷人,唯有臉盤輪廓間的些許稚氣讓她略略失分,可即便如此,也能堪堪打九十分,待過得幾年,絕對是要人老命級別的禍水存在。
南沁茹自然聽見了岳楓的話,并未立即表態,反而瞟了眼面色淡然的楊棠,這才呡嘴輕笑道:“夜色是不錯,那你可有興致誦詩?”
岳楓自然留意到了南沁茹瞟楊棠,他也瞟了楊棠一眼,然后面向江景,悠悠道:“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詩罷,場面靜了一下,顯然就連張勤董筠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首好詩,至于龐根王眼鏡等人更是有點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岳楓臨時能作出這種好詩來。
不過靜默只是幾秒,旋即童垂第一個喊起好來:“好啊,好詩!”
“這詩作得真太好了!”
“妙、妙、妙……”
岳楓同伴的叫好聲此起彼伏,段亦斌等人也覺得詩不錯,見狀有點不知所措,恰在此時,楊棠冷笑一聲,“呵呵”,推開擋在身前的兩男生,施施然繼續前進,同時開口吟道:“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游。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月下飛天鏡,云生結海樓。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聲音不大,卻飄出很遠,整個這一層回廊的人似乎都聽見了他的詩句,一時間都訝然無言,驚嘆不已!
當場之中,上官茗欣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向南沁茹等小女生不屑冷哼一聲、快步追上楊棠的人,段亦斌張勤他們隨即跟上。
南沁茹聽到上官茗欣的哼聲,也回過神來,望向楊棠背影的美眸中異彩漣漣,以她的鑒賞水平自然明白楊棠的詩無論是意境還是氣魄,都比岳楓的高太多了,尤其是中間四句“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月下飛天鏡,云生結海樓”予人一種飄飄欲仙的幻象。
不多時,岳楓一伙盡都回神。
南沁茹此刻已恢復鶴立雞群之態,但她之外的幾個女生,包括利芯的眼神都還殘留著迷醉之色。岳楓見了臉色多少有些難看,他本來是想用詩踩人的,沒曾想反倒被別人踩了,實在可恨!
龐根見岳楓臉色不豫,忙安慰道:“楓少,今次算那家伙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也不知從哪兒弄了這么首破詩……”
“破詩?”岳楓臉色更差了,“如果他的是破詩,那我的詩算什么?”
龐根頓時有點尷尬,只能訕笑道:“反正他不知是從哪兒抄來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寫的。”
“是嗎?”第二漂亮那女生邊擺弄手機邊插嘴譏誚道:“可在上我怎么搜不到同樣的詩詞啊?”
南沁茹聞言一怔:“施瑩,你說真的假的,上搜不到?”
“廢話,不信你自己拿手機搜搜看!”小家碧玉的施瑩道。
南沁茹照做,其實不止是她,就連岳楓也在偷偷用手機搜索,一半天下來,類似的詩詞有幾首,但整首詩完全一樣的根本沒有。
岳楓搜索完后,面上不顯,但心里十分沮喪,因為他自家知自家事,他雖然有點詩才,但每次所吟的詩都是事先冥思苦想許久才寫好、修改好的。再看看人家,好詩信手拈來,隨口誦來,自嘆弗如啊!關鍵是,楊棠是在一班女生面前壓了他,這令岳楓接受不能,覺得被打臉了,所以即使回到房間,他還是一臉的悶悶不樂。
雖然岳楓家不缺錢,與岳楓同上游輪旅行的男生女生家境也都不錯,但他們是中途上船,自然沒有那么多寬敞房間以供挑選。
龐根就與岳楓同住一間房,回房后,他見岳楓氣悶得緊,不禁安慰道:“楓少,你還在生那家伙的氣啊?要不我找人在下一站上船胖揍他一頓得了!”
“別亂來!”岳楓瞪眼道,“你莫非沒留意那人所戴的腕表么?裴納海,價值好幾十萬的正貨,對方顯然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而船到下一站已經不是我家能影響到的(勢力)范圍了,萬一出了紕漏,只怕拿你的腦袋頂上去也堵不住窟窿。”
“啊?”龐根驚訝出聲,“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沒注意到那小子的手表。”
“而且吧,那女的我覺著有幾分眼熟……”
“哪個女的?”龐根問。
“就那個率先去追吟詩那家伙的美女!”
“噢,你說她呀,她還真是個大美女,依我看比南姐還美上一分。”龐根很狗腿道,“莫非楓少對她有什么想法?”
“你放屁,沁茹只是沒她成熟,所以給人感覺姿容上要欠一分,我相信用不了幾年,待沁茹更成熟一些了,她應該就比那女的更、嗯、兩女至少會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岳楓說到這兒頓了頓,“至于念想嘛,那般美女,擱誰誰都會動心,不過我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她!究竟是在哪兒呢?”
其實岳楓不止感覺上官茗欣面熟,同時潛意識里還覺得對方相當危險,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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