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港客運碼頭。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小說
一艘充滿了滄桑感的三桅大帆船緩慢停靠,桅桿上英國東印度公司的旗幟表明了它的身份。
雖然這家公司已經被逐出印度了。
但東印度公司依然維持著大量的東方業務,每年不斷穿梭于大西洋印度洋和太平洋,將來自東方的香料茶葉咖啡等生活必需品,還有棉布,橡膠制品,燈油以及鐘表等各種越來越受歡迎的工業品運回英國,同時為大明運來一船船黑奴。只不過它現在已經沒有壟斷權了,它只是眾多這樣貿易公司中的一員,甚至還不如同樣淪落了的荷蘭東印度公司,更別說跟如日中天的環球公司相提并論,就是法國東印度公司都快超過它了。
實際上東印度公司現在主要依賴美洲的業務。
“爵士,您小心腳下!”
船長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個六十歲左右老者走出船艙,然后畢恭畢敬地說道。
“弗蘭克船長,我還沒有到風燭殘年!”
老者笑著說道。
然后他拄著手杖在甲板的搖晃中走向舷梯,身后兩名隨從趕緊跟隨,在下船后由船長帶路直接走向通關口,但卻沒想到剛下船就被兩名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攔住了,用戴著手套的手向旁邊一指。
“弗蘭克,他們是什么意思?”
老者問道。
“爵士,我們得先去洗澡,這是他們的防疫人員,為了避免我們攜帶傳染病,所有踏上大明本土的外來人員都需要洗澡,不僅僅是我們,就連他們的屬國人員也需要,實際上他們那些跑遠洋的商人回來后,也必須經過這樣一道程序。”
船長低聲解釋。
“消毒?”
老者說道。
“那個,他們的確是用這個詞的。”
船長弱弱地承認。
“好吧!”
老者沒有多說什么,緊接著連同隨從還有船長,到了那間大浴室,或者門牌上的正式名稱消毒間洗了一下摻消毒水的淋浴,而且還是在專門的監督下,包括他們穿的衣服也單獨進行了消毒處理,實際上外面同樣的防疫人員背著噴霧器連他們的船也在進行消毒。當然消毒費用他們必須自己支付,這是所有來大明的外國人都必不可少的,誰知道他們哪個身上帶著大明沒有的病菌?雖然這種消毒只是盡人事聽天命,但終究比完全敞開了大門迎接全世界病毒的大交換要強得多。
洗完澡重新穿上已經被烘干了的衣服,他們才再次走到了通關口,然后出示在鎮南府申請到的大明入境證,沒有這個他們是無權進入大明領土的,海關官員核對無誤之后,緊接著舉起手中印章用力蓋下。
準入。
兩個鮮紅的大字立刻出現在老者的入境證上。
在這兩個字下面是他的名字。
艾薩克.牛頓。
英國皇家鑄幣局局長,英國皇家學會會長牛頓爵士,就這樣踏上了大明的國土,他拿著自己的入境證走出海關大樓,用震撼的目光看著遠處,那里是無數林立的高樓,在陽光下閃耀著瓷器的光澤,一條條干凈的黑色道路分割著城市的街區,道路上不斷有各式馬車甚至噴吐黑煙的蒸汽車駛過。而在道路兩旁的樹蔭下是一群群騎著腳踏車或者步行的路人,一個個穿著最昂貴布料制作的衣服,臉上帶著營養充足心情愉悅的光彩。而在城市的上空漂浮著一個個顏色各異的廣告氣球,下面墜著寫字的彩布,甚至還有人騎在一些更大的氣球下面,在不斷旋轉的風車推動下緩慢飛行。
“這就是大明?”
他深吸一口氣苦笑著說。
說完他向前面一輛等待的馬車走去,馬車旁一名白人男子立刻迎上前。
“牛頓?”
楊皇帝愕然說道。
“是的,陛下,這個人是英國皇家學會會長和鑄幣局局長,在歐洲很有名,是個很有成就的科學家,甚至可以說在歐洲科學界一言九鼎的。”
楊忠說道。
牛頓可不是普通人,這時候在歐洲完全是神級的,實際上他一登上來大明的商船,錦衣衛情報司就盯上了,只不過現在他入境了就轉到了內務司的跟蹤名單中,而這個人在歐洲科學界的等級也是有必要向皇上報告,要知道皇帝陛下最關心的就是那些歐洲科學家,尤其是各種新技術的發展情況。
“牛頓?先盯著吧!”
牛大神翻不起什么花來,就他研究的那些東西,在這時候的大明都屬于最基礎的知識,更何況這時候的老牛早就已經變成政客了,研究研究黑科技煉金術,研究研究怎么炒股賺錢,呃,或者說賠錢,順便研究研究怎么打壓一下胡克,萊布尼茨之流,這樣的人沒什么值得太在意的。話說現在大明早就形成了工業體系式的碾壓,根本不是一個兩個天才科學家能夠彌補的,就算他現在把蒸汽機設計圖送給牛頓,牛大師也沒有能力把定遠號搞出來。
呃,他首先得把煉鋼爐搞出來。
他還得把大型軋鋼機搞出來。
他還得把各種機床搞出來,把鑄炮的合金鋼搞出來,把新式鍋爐搞出來,把……
啊,人生苦短歲月如梭啊!
更何況他的歲月本來就沒幾年了!
“天才?大明隨便一個高中生都比他知道的多!”
楊皇帝不屑地說。
事實上這時候大明隨便一個高中生,知道的東西也的確比牛大神多,比如說他對聲音的研究結果,去講給任何一個大明高中生聽,都會被人家無情嘲笑的,甚至都不需要動用大學生。好歹大明的現代教育已經接近二十年了,歐洲的那些科學大神們在這里是拿不出手的,更別說一個三十歲后就沒怎么干過正事的牛頓了,換法拉第來估計都有點吃力,畢竟大明富豪家里都已經開始流行電燈電話了,一九零零年之前死的,都很難在這里鎮住場子。
“陛下,郭洪的轟炸計劃如何回復?”
等在一旁的馮禎問道。
“同意,告訴他,想炸哪兒就炸哪兒,總之一句話,轟炸,不要停!”
“尊旨!”
馮禎趕緊說道。
“大人,總參批準了轟炸計劃。”
半小時后,定遠港明軍天方經略使府的校場上,一名軍官向經略使郭洪報告。
“那就開始吧!”
郭洪說道。
“起飛!”
緊接著他身旁的軍官喊道。
說完之后這名軍官以最快速度沖向不遠處,在那里是一艘充滿了氫氣的飛艇,用繩索系在下面的木塔上,他幾步沖到跟前,抓住一名士兵伸出的手,直接跳進來打開門的座艙,緊接著另一名士兵摘下鉤住飛艇的錨鉤,這艘二十多丈長的龐然大物立刻緩緩上升,就在上升同時飛艇上的汽油機啟動,座艙后面的螺旋槳逐漸旋轉加速。
而就在同時,校場上剩余十九艘飛艇也在依次升空。
“目標正北,全速前進!”
軍官站在座艙內,對著望遠鏡俯瞰逐漸變小的地面建筑,對身旁傳令兵說道。
后者緊接著發出燈光信號。
二十艘飛艇在天空逐漸形成兩路縱隊,沿著海岸線向北以近兩百里時速飛去,這支龐大的空中艦隊,在下面那些被征服者畏懼的目光中越過了一座座鄉村城市,很快飛出明軍控制區,然后繼續不斷向前,在飛行了整整四個小時后,下面出現了一座殘破的港口,在這座港口外面十幾艘明軍戰艦正一字排開,指向港口的一側炮口火焰不斷飛出,然后在港口炸開一個個醒目的火團。
“轉向正西!”
軍官對照地圖說道。
傳令兵再次發出燈光信號。
以這艘飛艇為首,所有飛艇依次右轉,九十度轉向飛往正西方,僅僅不到半小時后,一座相對繁華的城市出現在下方,而這座城市中,最醒目的地標也出現在視野,那是一座規模宏大的寺廟,四周是城堡般的高墻,高聳的塔樓指著天空,以黃金為裝飾的塔尖顯示著輝煌,而在寺廟正中間,一片巨大而空曠的廣場中心,無數信徒正圍著一座建筑虔誠朝拜著。
這些信徒已經被飛艇驚動,都在抬起頭望著天空。
“目標確認,投下所有炸彈!”
軍官說道。
這時候他乘坐的飛艇已經出現在寺廟上方,座艙內士兵毫不猶豫地抱起一枚炸彈迅速裝入滑槽,就在軍官的命令下達后,緊接著將炸彈推了出去,而就在同時其他那些飛艇上炸彈也相繼推出,二十枚炸彈帶著尖利的呼嘯聲墜落,就像砸在一片平靜池面的巨石般,驟然激起了火紅色的浪花。
下面的人太多了。
根本就無所謂瞄準,只要扔下去總會炸到的,二十團烈焰瞬間吞噬了無數信徒,剩下那些信徒全發瘋一樣擁擠著向寺廟的外面跑去。
但已經晚了。
“繼續扔。”
軍官滿意地說道。
所有飛艇上,炸彈一枚接一枚不斷投下,吞噬生命的烈焰在下面的信徒中一個接一個炸開,整個寺廟變成了地獄。
而這,只是開始。
“這叫戰略轟炸。”
楊皇帝端著酒杯說道。
“我們不去進攻他們的城市,但我們一樣可以讓他們的城市變成尸山血海,無論他們的城市離我們有多遠,地理上的屏障對我們已經沒有意義,傳統意義上的防線對我們同樣沒有用,我們直接從天空中過去,然后把炸彈扔到他們頭頂。不過我們的飛艇還是太小,而且數量也太少,我們要有攜帶幾噸甚至幾十噸炸彈的飛艇,而且我們要有幾百幾千艘的飛艇,我們要有僅僅憑借轟炸就能把一座城市從地面上抹去的能力。
那時候我們想讓誰屈服,就直接去炸他老家好了。
給他扔幾千幾萬枚炸彈。
奧斯曼人不屈服。
那么我們的飛艇就從埃及起飛去把伊斯坦布爾炸成廢墟。
波斯人不屈服。
我們的飛艇就從巴士拉起飛去把伊斯法罕炸平。
甚至如果我們的飛艇再大一些的話,就算我們想摧毀歐洲的某一座城市也是可以,比如我們和英國人再開戰的話,我們的飛艇就可以直接飛越歐洲去把炸彈扔到倫敦。”
緊接著他又說道。
“陛下,只是飛艇這東西受天氣影響太大,必須得在天氣晴好而且風不大情況下飛行,這樣短途的轟炸可以,遠程的轟炸恐怕很容易中途出現問題。”
馮禎提醒他。
“那么我們就需要比飛艇更好的飛行器。”
“更好的?”
馮公爵茫然。
“給他解釋一下。”
楊豐對身旁一個年輕人說道。
“學,學生研究出一種可以使比空氣重的東西飛上天的理論。”
那年輕人結結巴巴地說。
然后他開始巴拉巴拉一大堆專業的術語,聽得馮禎和一幫將領及內閣官員一臉懵逼,這個年輕人據說是應天大學的學生,很普通的家庭出身,在學校的內部刊物上發表了一篇文章,不但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而且還被邀請到宮中出席這場為太子訂婚晚宴,這都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他們現在也很好奇這人有什么特殊之處。
可他們聽得頭昏腦漲也沒明白。
“這個理論就像船帆差不多,船帆效應相信諸位都知道,這是高中教科書就有的,那么如果把船帆放倒呢?那么這個效應不就變成向上抬的力量了嗎?當然船帆不行,可如果我們制造一個類似船帆形狀的翅膀呢?比如可以用木頭做架子外面蒙上帆布。當然我們也無法獲得足夠的風速,畢竟這個翅膀重量肯定不輕,而且風是在不斷變化當中的,我們也不能指望一個飛在天上的東西,依賴這種不穩定的東西。可風速也就是空氣流動速度,這是一個相對的速度,如果我們不是空氣流動,而是我們的這個翅膀自己在動呢,火車跑一百里時速,站在外面就已經很難撐住了,這和夏季最兇猛的風暴有什么區別?”
楊豐笑著說道。
“內燃機和螺旋槳?”
馮禎靈光乍現般說道。
“對,內燃機和螺旋槳,然后再加一對船帆式的翅膀。”
好吧,他要造飛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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