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安并不是皇帝陛下西巡的最后一站。
楊皇帝只是在這里停留了三天,期間還特意過去欣賞了一下已經變成圣祠的大慈恩寺和薦福寺,然后看著大雁塔和小雁塔上的白日黃月徽,心情愉快地當著叩拜的百姓宣布,把西安重新恢復舊名長安,另外由他本人出錢在原大明宮遺址上,重新修建一座行宮。
至于行宮樣式……
就按照大明宮重建吧!
反正皇帝陛下有的是錢,要知道他可不僅僅是大明皇帝,而且還是大明頭號資本家,大明到現在為止百分之八十的工廠都有他的股份,超過百分之五十工廠那都是由他本人控股的,從鋼鐵造船鐵路到紡織制藥報紙統統都是在他控制下,可以說整個國家都是在給他賺錢,每年他的收入遠遠超過了國庫的歲入,不說別的,光金州公司每年進皇帝陛下內庫的利潤,就遠遠超過繳納給國庫的特許經營稅。
重建個大明宮而已。
估計最多也就花金州公司一年的利潤。
不僅僅是大明宮。
接下來他還要在咸陽,在洛陽,在開封,在安陽,在偃師各修建一座,這樣算起來中國正朔王朝就可以一個建一座了,至于那些偏安的,地方性質的,這個就沒必要管了。夏都斟鄩這個已經考證出在偃師了,商都殷這個在安陽,周都洛陽,秦都咸陽,漢都長安,晉都洛陽,隋都長安,唐都長安,宋都汴梁,這樣他還需要建六座行宮,這樣也就可以串起中華正朔了。
帶著愉快的心情,皇帝陛下在長安火車站登上專列,繼續向西直奔鳳翔。
他在寶雞車站下車,然后重新換上了蒸汽車,再沿著寶雞至天水的公路向前行駛,順便到鐵路建設工地表演了一下親民,這時候寶雞至天水的鐵路剛鑿了八條隧道,并且修了四座渭河橋,但實際上從出寶雞開始,總共只往前修了不到十里,而根據線路勘探的結果至少得修三百多里才能到天水,很顯然這條鐵路的難度簡直就是讓人yu哭無淚的。
“困難是暫時的,前途是光明的,我們要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楊皇帝站在鐵路工人面前揮舞著拳頭高喊。
“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那些工人激動地高喊。
旁邊侍從趕緊掏出小本子在上面迅速記下來,回去以后這都是要充實到圣諭書里面的,楊皇帝的圣諭書可是已經出到第二部了,雖然速度不算快,但估計楊皇帝有生之年出十部還是沒什么問題的,這些圣諭書就是圣教信徒的精神指南,據說現在已經有信徒吃飯之前先念一段圣諭書的了。
這可是真正的圣人教導!
楊豐很滿意地感受著民眾的熱情。
“呃,這些是怎么回事?”
他多少有些意外地指著不遠處說道。
那里跪在地上的大批奴隸當中,居然也有不少和工人一樣用有些怪異的漢語,在喊著同樣的口號,其中甚至還有不少居然是黃種人,不過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倭奴了,這些年一邊挑撥倭國諸侯混戰,一邊賣軍火換奴隸,大明至少從倭國引進了二十多萬青壯年倭奴,這些奴隸在大明各地工廠和工地上都不稀罕,實際上這時候大明無論什么奴都是毫不稀罕,甚至就連高加索奴都偶爾可以見到。
那是艾哈邁德三世干的。
奧斯曼帝國的將軍們,早就把抓捕亞美尼亞,格魯吉亞等地青壯年,yan割后賣給大明奴隸販子視為發財途徑,就連巴爾干半島上的希臘人斯拉夫人都有被賣到大明的,反正他們之前也沒少干這種事情,實際上奧斯曼宮廷里面一樣有不少白奴,現在他們只是規模擴大而已。
“啟奏陛下,這些奴隸有不少走上正途,拋棄了他們的那些亂七八糟偽神,對陛下您也是極其虔誠的。”
陪同的官員小心翼翼說道。
“這些野人能有向化之心,也是值得鼓勵的,這樣吧,要是真心實意的,那就別和其他奴隸混在一起了,可以單獨給他們編成一個營,也好讓他們之間能夠互相交流感受,以后也多給他們點空閑時間能夠學習,再給他們配幾個教化官,以后要是有出類拔萃的,也可以送到禮部教化司去培訓一下,專門負責在各地奴隸中的教化工作。
楊豐滿意地說道。
奴隸的管理工作也很重要,畢竟現在大明奴隸數量已經突破三百萬了,而且還在持續增長,很多大明資本家現在愛死這種罪惡的貿易了,甚至就連一些普通老百姓家庭也開始購買奴隸在家里干活兒,這樣的話就不能老是用刺刀和鞭子來逼著干活兒,還得要從思想上麻醉他們,這樣宗教就很有用處了,在奴隸中間發展一些信徒,讓他們起模范帶頭作用也是很不錯的。
想想看未來一群白奴,黑奴,棕奴之類,一邊捧著圣諭書一邊為大明建設流血流汗的場面也是美得很!
視察完鐵路建設,楊皇帝的西巡隊伍繼續前行,重油鍋爐驅動蒸汽機,帶動著很像后世大巴的蒸汽車在沙土夯實的公路上,以二十里的平均時速通過渭河在祁山沖刷出的河谷,第二天下午時候就到達秦州,也就是天水,然后再從天水沿著同樣的公路奔向蘭州。這條花了三年時間修筑的公路,是目前關內連接西域的主要交通,基本上仿照后世的沙土公路建設,雖然也不時發生些塌方泥石流什么的,但還是勉強可以支撐運輸的,而這條路起點就是寶雞,終點在鄯善,另外從蘭州經西寧南下青藏高原,這時候也已經修到了那曲。
而原本駐扎長安的西北經略使府也移駐蘭州。
楊豐剛到蘭州,西北經略使賀錦就告訴了他一個很意外的消息。
“殷礽和桑結嘉措在拉薩發生火并,雖然殷礽得到了他的密友倉央嘉措幫助,但最終還是不敵桑結嘉措,現在已經向南逃往廓爾喀,估計要是不出意外,這時候已經到山南了,桑結嘉措派使者過來請求內附,正在路上往這邊走。”
賀錦說道。
“這個老家伙倒很聰明。”
楊豐冷笑著說。
桑結嘉措的確很聰明,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對抗明軍,只要看到青藏公路上源源不斷的載重馬車,他就知道對抗明軍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他和楊豐之間也沒有解不開的矛盾,楊豐所要的無非就是他臣服,他那兒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軍事上的戰略樞紐,說白了就是一片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就算臣服了,楊豐也不可能往他那里大規模移民,漢人不可能放著好地方不待跑他那里。
這樣就干脆臣服好了,反正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原本想著拿胤礽和胤祐的腦袋給楊豐當禮物,這樣也好獲得楊豐歡心讓雙方感情加深一下,誰知道倉央嘉措和胤礽兩人的感情實在太深,居然不顧大局幫助胤礽對付他,雖然結果他還是勝利者,但也讓胤礽全身而退,好在這沒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只要臣服楊豐就行了,胤礽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就沒有了吧。
“既然是聰明人,那就索性給他點獎勵吧。”
楊豐說著在地圖上直接劃了幾道線,然后接著說道:“以這條線以北設立青海省,以這條線以西設立康定省,至于剩下的這片藏區重新設立吐蕃藩國,以桑結嘉措為吐蕃國王,設立駐吐蕃總理大臣和幫辦大臣,分別駐拉薩和日喀則,至于吐蕃國內政務他們以前怎么著以后還怎么著,包括那些地方上的部落頭人也由他自己管理,但是嚴jin他們那里的人出境,未經駐吐蕃大臣批準藏民不得離開吐蕃國境,否則一旦發現定斬不饒!”
楊豐說道。
他才沒興趣吞并桑結嘉措那點地盤呢,那里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內地老百姓移民估計再過一百年也不會選那里,殖民地有多少好地方,哪兒不比青藏高原更適合發展?
既然這樣,就讓他們繼續在那里關起門過日子吧!
反正就他們那種折騰法,是永遠不可能發展起來的,十三世紀是一百萬人口,十八世紀還是一百萬人口,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居然還是一百萬人口,一個近七百年時間人口幾乎沒有任何增長的地方,他閑得蛋疼了才去搶呢。那里又沒什么經濟價值,雖然有礦產但也不是這個年代有能力開發的,估計再過五十年都不一定值得開發,除非他能把鐵路修過去。另外無非就是戰略上騎在印度的頭頂上,但他從來就沒想過從那里向印度進攻,他都已經占領加爾各答孟買了居然還想從青藏高原南下也未免太夸張了點。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繼續在佛祖的光輝照耀下,過他們那種古老的生活去吧!
不要給他們任何現代文明。
不要給他們任何知識。
就讓他們在****農奴制的泥沼中沉淪下去吧!
徹底遺忘這片土地。
這就是毀掉他們的最好方法。
至于逃跑的胤礽……
“給南京發報,讓外交部派個使者去告訴巴哈杜爾.沙,讓他立刻派兵把胤礽和胤祐抓住然后給朕送來,給他一年時間,如果一年后他沒辦到,那么就別怪朕出兵自己抓了!”
楊豐緊接著說道。
這時候莫臥兒帝國的著名皇帝奧朗則布剛死沒幾年,他的兒子巴哈杜爾.沙一世繼位,前者在位時雖然把莫臥兒帝國推上了鼎盛的巔峰,但晚年也已經可以說風雨飄搖了,不但歐洲殖民者紛紛擴張自己勢力,而且地方上印度教和錫克教徒反叛不斷,包括馬拉特人的勢力也日漸強大,可以說給巴哈杜爾.沙留下了一個純粹的爛攤子。
事實上原本歷史上也正是從這個時代開始,莫臥兒帝國急劇衰落下去。
然后他們僅僅用了三十年時間,就由一個統治幾乎整個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甚至還有部分阿富汗的強大帝國,急劇萎縮到了只剩不足五分之一的領土,又過了不到十五年就還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
但現在英國人離開了。
那么原本應該由英國人扮演的角色,也就只能由楊皇帝來扮演了。
讓巴哈杜爾.沙把胤礽送來,只不過是走一個程序而已,主要是這段時間楊豐還得先把英國和荷蘭的殖民地順利接收,這些殖民地分散在印度的海岸上,要是現在就跟莫臥兒帝國鬧翻,會對接收造成影響。過一年時間這些地方也就全部完成軍事上的部署了,那時候要是巴哈杜爾.沙還沒把胤礽送來,那么明軍就可以自己動手,打著去抓胤礽的旗號從加爾各答直接北上先把孟加拉切出來吞掉。
如果巴哈杜爾.沙把胤礽送來……
假的,毫無疑問是假的。
居然敢欺騙皇帝陛下,那還不打丫的!
總之他送來或者送不來其實并不怎么重要,反正他無論怎么樣都是要挨揍的,先揍一頓然后再逼著割地賠款,這樣多玩個三五回印度也就差不多被一塊塊蠶食干凈了,這個國家畢竟有點太大了,而且人口也實在太多了,真要算起來,實際上人口甚至有可能超過大明,這樣的國家一口吞下太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塊塊蠶食掉。
“陛下,西域戰場上是否繼續向前進攻?”
賀錦在一旁問道。
“西域?咱們的軍隊已經到哪兒了?”
楊豐看著地圖問道。
“這里,騎兵五旅追擊哈薩克人到達這里,外伊犁山西麓,古時候這里應該是唐朝碎葉城。”
賀錦指著地圖說道。
“碎葉。”
楊豐有些感慨地看著地圖,他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完成中國意義上的大一統了,中國在西域統治的極限也就是碎葉,而向北的北海早已經收入囊中,向東中國的統治極限也就是臺灣了,向南直接統治的極限應該是舊港宣慰司,這個就更不用說了,那兒上大明鎮南省舊港府。
可以說,他的tong一大業已經完成。
“那就,那就先停一下吧!畢竟后勤線拖得實在太長了。”
他感慨地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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