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楊圣……
好吧,大明民間現在都已經習慣性把楊皇帝稱為楊圣了,反正圣天子臨朝,古時候老百姓稱皇帝也都是稱圣人。
實際上大明在很多東西上都在復古化,比如大人這個稱呼已經沒有人用做官員的后綴了,因為那是諸侯才有資格的,見官稱大人是不合規矩的,對父母長輩也可以。但普通知縣知府什么的還是拉倒吧,叫個閣下就完全可以了,實際上作為半民選出來的地方官早就不再高高在上了,畢竟很多老百姓都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完全有能力把地方官趕下臺。再比如稱爺什么的這個也已經沒有了,這是從韃子入關后才開始出現的,再比如裹腳的這個陋習也沒了,別人說話或許不好使,但是現世神仙說話絕對好使。
楊圣對裹腳深惡痛絕,甚至形容為罪孽,這個那自然也就沒人裹了。
再說喜歡這種習俗的人也都今非昔比了,以前那些士子吃飽撐得閑得蛋疼聚在一塊兒,捧著激女鞋子當酒杯,但現在士子……
現在已經沒有士子了。
哪怕再學富五車考不上公務員也照樣得學個一技之長才能養家糊口。
總之大明的風俗,正在不斷地向楊豐期待的方向轉變。
總之楊圣跟老穆之間,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這段時間他的爪牙在南洋大肆tu殺zhen主的勇士,摧毀他們的信仰,這種bao行早已經引起莫臥爾帝國和奧斯曼帝國,波斯,阿拉伯部落這些zhen主信徒的不滿,甚至開始出現抵制明貨之類行為,只不過那些明商通常都把上層的毛捋順了,所以都只是民間一些小規模自發性的,但他在爪哇這么搞恐怕會變成導火索。
畢竟之前他搶地盤剝削殖民地人民抓奴隸,這個其實都不涉及信仰問題,話說那些mu斯林君主們一樣互相搶地盤,至于在剝削人民方面和他完全大哥別說二哥,甚至于那些被大明剝削的東南亞人民,生活水平上比這時候三顆椰棗,幾口羊奶就能撐一天的阿拉伯人真強多了。
至于抓捕奴隸……
話說大明奴隸販子收購黑奴的主要貨源,還就是那些非洲mu斯林君主呢,桑給巴爾的蘇丹至今還是東非頭號奴隸出口商,這家伙去年一年向大明奴隸販子出售了五萬黑奴,而且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保證,今年能抓至少七萬黑奴給他的東方朋友。
所以那都不叫事兒!
但現在恐怕不行了。
“陛下,奧斯曼海軍禁止咱們的商船進入紅海了。”
大明商務部尚書呂毅中匆忙進宮覲見皇帝陛下說道。
“理由?”
楊皇帝頭都沒抬地說道。
此時他面前的東西,很顯然要比這個問題重要,因為這是應天大學一幫科學家給他終于鼓搗出來的無線電發報機,不過還沒有二極管,只能使用比較初級的礦石檢波器,信號靈敏度并不是很高。而且因為發電機還在研制,所以只能使用電池供電造成傳輸距離比較短,但兩三百里距離內通訊還是沒什么問題的,這樣以后明軍戰艦在海上就不需要再依賴那些通訊艦來傳遞情報了,更重要的是大明也正式進入無線電時代。
等直流發電機完成,接著就可以搞大功率遠程無線通訊了。
這樣楊豐就不需要架設那些遠距離的跨海電纜了。
不過在短期內,在本土的各地之間,還是有線電報更加便捷,實際上這款發報機短時間內楊豐也不準備民用。
另外這個研究團隊,還給他把電話搞了出來,第一套電話系統已經在皇宮和前面的內閣各部衙門安裝,現在楊皇帝有什么事就可以用電話直接打給那些各部大臣們了。
“他們的理由和對歐洲國家一樣,那里臨近麥加,咱們的船只過去會玷污他們圣地,不過只是拒絕咱們的船進入紅海,其他地方的貿易還沒受影響,包括去巴士拉的商船,也依然可以停靠港口,只是稅收增加了不少,不過這并不能給我們造成什么真正的損害,那些阿拉伯人和波斯人都會趁機大量走私我們的商品進入奧斯曼,但紅海不能通行的話,卻會對我們同法國的貿易造成嚴重影響。”
呂毅中說道。
“恐怕艾哈邁德三世擔心的不是咱們玷污了什么圣地吧?”
楊豐冷笑著說。
這時候的奧斯曼帝國蘇丹是艾哈邁德三世,也就是所謂的郁金香時期,這位皇帝是屬于遜尼派的,另外應該算溫和遜尼派,至于哈瓦比派這時候創始人哈瓦卜還正在內志當小正太呢。艾哈邁德三世還是比較開明的,不但學習歐洲尤其是法國的技術,而且按照法軍模式訓練軍隊,甚至將法國式的奢靡生活引入他的宮廷之中,所以他也是大明奢侈品的一個重要購買者,甚至曾經用一噸黃金的高價,從大明商人手中購買了一塊最新款手表。
話說他要是因為圣地問題拒絕明軍商船進入紅海,那未免也太夸張了點,要知道他每年也同樣向大明出口數量眾多的白奴。
也就是歐洲的基督徒。
而讓艾哈邁德三世這么干的真正原因,只能是埃及的馬木留克們。
作為大明和法國之間軍火貿易的中轉商,埃及的馬木留克軍閥,也就是那些貝依們,同樣也從中獲得了大量新式軍火,很顯然這些軍火,已經讓伊斯坦布爾感覺到不安了,而且這些年大明和歐洲從兩個方向擠壓,也讓奧斯曼帝國迫切感受到了壓力,艾哈邁德三世已經重新強調作為mu斯林世界老大,他同樣也應該是哈li發,想以此強調他的正朔,以阻擋什葉派波斯人的野心。
后者在原本歷史上,一直是奧斯曼帝國的心腹大患。
雖然蘇丹侯賽因實際上是薩法維王朝的末代君主,但這時候的波斯依然很強,這樣一來艾哈邁德三世就更希望用對大明的強硬,來表現一下哈li發的權威了。
但可惜……
“他這是逼朕去搞他啊!”
楊皇帝感慨地說道。
“讓陳平再跑一趟埃及,就說朕想邀請那些貝伊們,一塊兒搞個大計劃,一個可以讓他們世世代代享用不盡的大計劃。”
緊接著他又說道。
“陛下是想?”
呂毅中說道。
“朕要挖一條運河,一條溝通紅海與地中海的運河,一條讓歐洲和亞洲之間距離縮短三萬里的運河,一條從蘇伊士港開始一直到地中海的運河。”
楊豐說道。
好吧,蘇伊士運河計劃該提上議事日程了,只有把這條運河挖開了,才能真正讓他把手伸到歐洲去,原本歷史上這條運河從開工到竣工整整花了十年,而他現在的技術條件并不比當初的法國強多少,所以估計他也一樣得挖十年,甚至還有可能更長一些,這樣運河竣工之日,也就是他真正向歐洲進軍之日,不過在這之前,他得首先用這條運河為誘餌,誘使那些馬木留克軍閥們起兵反抗艾哈邁德三世。
這條運河代表著什么,估計那些馬木留克軍閥都非常清楚。
但理論上埃及的土地都是奧斯曼帝國蘇丹的,那么這條運河就算建成了,利益也只能是楊豐和奧斯曼帝國分享,他們是什么也得不到的,而且為了控制運河利益,艾哈邁德三世還得加強在埃及的軍事力量,甚至于干脆先把他們滅了,可以說只要楊豐正式向奧斯曼帝國皇帝提出合伙挖這條運河,也就是馬木留克軍閥們走向滅亡的開始。
除非楊豐和他們合作。
而楊豐和他們合作其實更加有利于大明,因為如果他和艾哈邁德三世合作的話,那么后者肯定有資格要求更多的東西,畢竟后者的實力更強,但和馬木留克軍閥合作的話,因為后者實力弱而且必須在奧斯曼帝國的軍事威脅下自保,那么就必須依賴大明在幕后的支持,也就是說他們在利益分配上會要的比艾哈邁德三世更少。
但是,馬木留克軍閥必須解決埃及屬于奧斯曼帝國這個問題。
或者說,埃及必須du立。
這樣馬木留克就必須提前下手以最快速度消滅埃及境內的奧斯曼帝**,然后還要至少在西奈半島上擊敗奧斯曼帝國,另外北非的利比亞,當然現在是昔蘭尼加和的黎波里,這兩地也是屬于奧斯曼帝國的,另外他們南邊的芬吉和富爾這些地方也是奧斯曼帝國的,也就是說一旦動手馬木留克就必須團結起來,然后全力以赴。
但為了運河通航后的收費,這樣做完全值得。
要知道這可是溝通東西方兩個世界的運河,只要有了這條運河所有那些往返東西方的商船就都不會走好望角了,哪怕一艘船收一千枚銀幣,它們也照樣會走這條運河,整整減少一萬公里的航程意味著可以少死百分之八十的船員,可以節省幾個月時間,和這些相比,區區一千枚銀幣那算個屁,而每年往返東西方的各種船只數以萬計,這就是每年數以千萬計的收入。
好吧,楊豐實在想不出馬木留克們有什么理由拒絕。
大明外交部剛剛上任的侍郎陳平立刻啟程,乘坐一艘最新式螺旋槳機帆巡洋艦直奔蘇伊士,至于奧斯曼帝國的禁令,這個他們有本事讓戰船跑時速十七海里再說吧!最快也就是十海里的渣渣沒資格說話,另外這艘巡洋艦到達科倫坡后,還會在那里帶走三十艘巡洋艦,雖然這時候奧斯曼海軍并不算弱者,但可惜那是指在地中海和黑海上,至于亞洲的海上哪怕英國東印度公司都能暴打他們,三十艘巡洋艦殺進紅海足夠教艾哈邁德三世做人了。
就在陳平啟程的同一天,明軍南洋艦隊到達馬德拉斯,也就是印度的欽奈。
“投降或者死!”
登岸的李華就像在芝拉扎港面對諾里斯將軍一樣,高傲地對駐守這座要塞的東印度公司指揮官說道。
后者用悲憤的目光看著他。
“諾頓先生,不要做任何幻想了,直到今天為止,還沒有哪一座要塞能夠在我們面前支持超過兩天時間,就你們這座不到兩百丈長寬的小棱堡,難道還能比得上巴達維亞城,比得上馬六甲城,比得上科倫坡城堡?更何況還是一座距離海岸不到三里的城堡,別說我們的八十斤炮,就是最小的十五斤炮,我都可以保證從海上覆蓋你們的整個城堡。”
李華繼續高傲地說。
在他身后的海面上,龐大的明軍艦隊一字排開,正中間六艘蒸汽戰艦上,恐怖的八十斤巨炮炮口昂起,虎視眈眈地對準了喬治堡,仿佛下一刻就將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諾頓看看兩旁。
他兩旁一門門古老的滑膛炮旁邊,那些匆忙武裝起來的東印度公司殖民者一個個戰戰兢兢。
實際上英國東印度公司的精銳都已經葬送在芝拉扎了,為了湊出賓上將的強大艦隊,東印度公司不但拿出了自己的所有戰艦和絕大多數武裝商船,而且還把在東方的青壯年幾乎全部填進了這些船只,面對殺氣騰騰打過來的明軍,他們現在能夠做的只是把那些老弱病殘武裝起來,但真要打起來,這些人恐怕真擋不住明軍哪怕兩天。
“李上校,我們投降!”
諾頓帶著屈辱說道。
緊接著他朝一名士兵無力地揮了揮手。
后者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白旗,先是降下東印度公司旗幟和英國的國旗,然后把這面白旗緩緩升起,馬德拉斯成為了第一座向大明投降的英國殖民地。
當然,這只是開始。
實際上在隨后對印度各英國殖民地的接收過程中,明軍沒有遭遇任何抵抗,所有城市包括加爾各答,蘇拉特,乃至于孟買,所有英國人選擇的都是投降,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時代結束了,英國殖民東方的時代結束了,一切反抗都是徒勞,他們的命運在芝拉扎港被水雷封鎖時候起就已經注定了。
既然如此,反抗又有什么意義呢?
就算在大明工地上當苦力,等待自己親人支付并不算太多的贖金,也比死在戰場上被蛆蟲蛀蝕變成白骨要強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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