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可不知道楊豐險惡用心,但如果真像楊豐所說,他以后可能得需要大量奴隸,那么從非洲往這邊運很顯然并不劃算,主要是死亡率太高,畢竟他們都是一分錢一分貨從非洲那些國王酋長們手中買來的,一個奴隸好幾英鎊呢,從東非運到中國的距離遠遠超過從西非運到美洲,這樣途中死亡率肯定也要超過美洲的,而運到美洲的死亡率就已經很高了。
這樣的話……
“或許我們可以試一下,只是不知道那些蘇丹們愿不愿意出售他們的戰俘,你也知道這還牽扯信仰問題。”
他聳聳肩說。
“我無所謂,但有一條,第一必須是yan割的男奴,第二絕對不能有中國人,別以為我不知道荷蘭人在干什么。”
楊豐說道。
這時候荷蘭人一直在扮演或者雇傭海盜抓中國人到爪哇一帶去當苦力,因為當地土人太爛太蠢,相**人聰明勤奮,非常適合給他們干活兒,后來著名的紅溪慘案中死的華人,很多就是被以這種方式抓去的,楊豐可不想最后買來的是自己同胞,他要的是讓這些殖民者幫他最大限度清空東南亞,而不僅僅是為了幾個奴隸。
“那是當然,我們可不是荷蘭人。”
霍華德說道。
這個問題就算這么說定了。
實際上這時候中國的人口數量在一億多點,理論上不需要奴隸,楊豐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禍害鄰居們,反正他又不需要付出多少成本,無非就是讓林倩代工些鋁合金,不銹鋼,塑料器皿,鋯石,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懷表,總之都是些不值錢的零碎,然后就可以**誘這些殖民者在東南亞大開殺戒。
捕奴這活兒可是很血腥的,一個奴隸的背后是無數鮮血。
至于兩人其他的問題就沒什么可說了,很快楊豐就給他們又準備了一箱亂七八糟寶貝,然后把霍華德和華萊士兩人打發走了,而在這兩人走的同一天,明軍艦隊在他們的元帥大人親自率領下再次起航,幾天后這支龐大艦隊出現在雞籠,緊接著隨行的陸軍三營登岸正式奪取這片土地,唯一遭遇的抵抗來自一只云豹。
至于當地凱達格蘭人的反應……
這個就不值一提了。
實際上這些熟番早習慣了這里的名義上統治者換來換去,幾十年時間里這個小地方相繼換了西班牙人,荷蘭人,鄭家,清朝四個統治者,只要不影響他們打魚種田他們是沒興趣管的,再加上老陳在鄭家時候就和幾個部落首領認識,雖然隔了許多年,但至少也是能說上話,聯系了一下之后也就沒什么阻礙了。
再說他們不同意也沒用。
至于煤礦更簡單,基隆最主要煤礦就在八斗子就在海邊不遠處。
原本歷史上中國第一個機器采煤的就是八斗子煤礦,這里從明朝就已經有少量開采,西班牙人,荷蘭人都搞過,楊豐不過是重新接手而已。
“接下來你的主要工作就是先修路,修碼頭,修煉焦廠,后者我會給你全套技術資料,總之我的要求是三個月后,必須給我裝上第一船焦炭,現在人手不夠,不要求你產量太多,只要能生產出來就是成功。以后你就是雞籠府的知府了,三營留在這里作為守衛,另外海軍還會給你留下三艘戰列艦和六艘巡洋艦,臺灣總兵手下那點水師不值一提,接下來你可以一邊搞建設一邊聯系臺灣的延平王舊部,這些戰艦會巡弋臺灣周圍,有人想投奔的話可以直接上船運到這里,然后再送往舟山去。”
楊豐一邊走在山路上一邊對老陳說道。
他是不可能在這里主持工作的,以后這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給老陳了,反正他作為鄭家舊部在這里一切都是熟門熟路。
“行,大帥您就放心吧。”
老陳點了點頭說。
說話間楊豐看了看前面一群土人,后者很顯然對他身后那隊肩扛上刺刀的步槍,身穿板甲頭戴鋼盔的士兵很感興趣,湊在那里指指點點,他笑了笑走到前面一塊最少也得近千斤重的巨大巖石旁,這塊大石頭擋在路上,幾個被押來當苦力的清軍戰俘正在明軍士兵的監押下,努力想把它撬出來推到一邊。
楊豐走過去后一揮手把他們攆到一邊,然后推著這塊巖石用力晃了幾下,很輕松把它掀了出來。
那些土人看得一片驚叫,很顯然被他的恐怖力量嚇壞了,然而更加讓他們驚叫的一幕緊接著出現了,就看見楊豐一把抱住那塊堪堪抱過來的巖石,就像抱一捆柴草一樣輕松抱起來。然后很有氣勢地大吼一聲,就那么直接舉過了頭頂,傲睨地看了看那些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的土人,長嘯一聲就那么一下子拋了出去,巨大的巖石借著高度落差直接飛出十幾米像炮彈般砸在另一塊巖石上,伴著一聲巨響兩塊巖石瞬間粉身碎骨。
這個逼裝得相當給力,這些土人不懂大炮,他們就對楊豐這種風格的充滿敬畏,當他扔完這塊巖石然后再從那些土人面前走過時候,很多人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都不敢抬頭看他。
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交給老陳負責了,楊豐直接返回舟山,反正兩地相距一千里,只要不是遇上臺風天,乘船也就是幾天航程而已,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再過來。此時康麻子在海上已經沒有和明軍抗衡的能力,他手中的水師也就是還有拱衛渤海的那些了,而那些是絕對不敢派到南方來的,實際上這時候康麻子最頭疼的應該是怎么抵擋明軍從海上直沖大沽口。所以說整個東海上完全就是明軍的天下,根本不需要擔心兩地交通線有什么危險。
回到舟山后楊豐緊接著跑去指導了一下他的水力鏜床工作。
這臺鏜床以舟山最大的一條河流為依托,修建起水壩抬高水位,利用水流沖擊帶動木制水輪提供動力,然后通過齒輪組變成高速轉動的力量,帶動鏜刀做最簡單的內壁鏜削。現在正在做一項最重要工作,把明軍目前使用的所有火炮全部重新鏜一下炮膛,這種鑄造的大炮內壁總會有一些誤差,甚至不夠規則,還有不夠光滑,鏜床卻可以解決這些原本的瑕疵。
可別小看這些瑕疵。
其他什么都不變,把這些小瑕疵解決了,火炮射程就能提高一大截。
“四里,剛剛試的九斤炮,一炮打出了四里。”
邵廷采激動地說。
他所說的九斤炮就是十二磅炮,和楊豐習慣一樣,現在明軍都是以炮彈重量作為型號,九斤炮是明軍數量最多的火炮,之前的最大射程也就三里多點,也就是說這些老式火炮鏜過炮膛之后射程一下子提高了三分之一,現在和新鑄的陸軍野戰炮一個水平。當然這是最大射程,海上作戰想要擊穿對方戰艦的木板,還是得拉近到幾百米才行,但使用開花彈對付步兵這就已經非常好用了。
“這算什么,我還有一種好東西沒玩呢,把這種好東西搞出來就是打十里都行。”
楊豐很隨意地說。
九斤炮的口徑實際上是一二零的,這么大口徑,射程跟現代大口徑機槍一個水平,也的確是很令人無語的。
“什么東西?”
邵廷采很熱切地說,這個心學目前的正統掌門人,很顯然對技術充滿興趣,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包括黃百家,嚴鴻逵這些人同樣對技術充滿興趣,這一點上很顯然跟那些理學大師們完全不同,畢竟這也是出了徐光啟這樣人物的。
“線膛槍咱們用上了,那么為什么不用線膛炮呢?”
“可銅炮線膛很容易磨平呀!”
“那就用鋼鑄炮。”
“但現在咱們的鋼鑄炮不比銅更好,我和那些工匠試過,不知道為什么,鑄造出來后鋼材似乎還沒有以前好,后來一個老師傅說可能是冷卻的問題,具體是怎么回事還沒搞清楚。”
呃,那你們需要內模水冷。
楊豐心中暗想,他沒想到自己手下進步居然也很快。
不過這個問題也好解決。
“那就搞鋼膛銅炮。”
他笑著說。
“內層鋼膛做膛線,外壁青銅承受火藥力量?”
邵廷采眼睛一亮說道。
“對,我記得這不是什么很新的東西吧?”
楊豐說道。
“對,只不過以前是熟鐵膛銅炮,而且沒有膛線,實際上并不比純粹的銅炮強,也就是略微輕一些,以咱們的水平換成鋼膛倒的確沒問題,但這樣炮彈就沒法用圓的了,圓炮彈用不用膛線都一樣,炮彈得改成類似子彈的尖頭才行,但改成尖頭的話炮彈重量得增加,想要達到射程******得增加,******增加的話炮膛厚度也要增加,這樣的話炮是不是太重了?”
“你為什么非要造九斤炮呢?難道不能先造四斤半炮嗎?”
楊豐很無語地看著他。
“對呀,我們可以先造四斤半炮,這樣就算再沉也不會超過兩千斤去。”
邵廷采恍然大悟般拍著腦袋說。
這個儒生不一樣。
楊豐多少有些感慨地看著他那歡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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