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羅南還是打著哈哈將章瑩瑩應付過去。
不過他也相信，以章瑩瑩的性格，轉臉就會找武皇陛下溝通，問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章瑩瑩向來自詡武皇陛下第一心腹，可自小長在武皇身邊的她，自覺不自覺已經視武皇如姐、如母。
她傻傻地越界了。
武皇陛下心中如何想法，羅南不知，至少現在的實際反饋還算比較正向。
章瑩瑩不會挨訓，但武皇陛下肯定會知道羅南這邊又出了“狀況”。
如果章瑩瑩順口再說兩句上午莫雅給羅南打電話的事兒，武皇陛下基本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若真的是她和唐儀封印扭曲了莫雅的記憶，或者對此事深度知情。
一邊想著如何“隔絕武皇，訊問唐儀”，一邊又做出暗示、放出風聲。如此似乎有些矛盾，但這正是羅南想要達到的效果。
就本心而言，羅南就不相信“披風”APP能夠實現相應的愿望。
也不覺得，他真能瞞過武皇陛下。
從唐儀莫名其妙熬時間、保持清醒開始，他就隱約有了判斷。
但有些事情，該做還是要做；某些態度，該拿也要拿出來。
雖有這樣那樣的耽擱，羅南還是在晚飯前賺到了200點信用。
現在他覺得，確實應該提升信用評級了。
“有所備”板塊刷出來的那些題目，難度越來越高不說，覆蓋范圍也持續擴大，以前他還想過，這可能是靈魂教團內部人員的互助論壇，可現在這種可能性越來越渺茫。
能夠提出來這種層級的修行問題，那里面怕不是要有十個八個超凡種吧？
而且，“披風”APP里面的題庫分級邏輯，對于他這種快速刷題賺取信用的使用者頗不友好。能夠感覺到，相應層級、同一領域的問題，其實是有一定數量限制的，當該領域問題用盡了之后，就開始向同級別的其他領域擴展。
你能感受連續刷到七八個純數學領域難題的“快感”嗎？
這種分級邏輯下，想要快速刷題攢信用，要么就是做一個全才，各個領域都懂一點兒，就鎖死在“天梯一階”的評級區間，盡可能不在評級上耽擱時間；要么就是老老實實兩邊兼顧，刷題到一定極限后，就老老實實去提升信用等級，釋放出更多該領域的新題，當然層級也會提升，繼續在擅長領域中深耕。
羅南顯然是沒法做全才的，難免要到信用評級界面再去努力一把。
總算他在擅長領域的能力過硬，得到“天梯二階”信用評級后不久，所需的200點信用到賬。而此時他在“信用儲備”這個“內部論壇”解決一個問題所得的信用點數，已經達到了30余點，算是穩步提升。
不管怎樣，前期準備已經做好了，而羅淑晴女士催他們回家吃飯的電話也已經打了兩輪。
羅南看了眼仍在認真讀經的瑞雯，決定再等一等，就在這里，先把“提問上屏”這個環節給做了，讓“披風”評估出來具體用度，做到心里有數，后面的也就好說了。
已經準備好的兩個“愿望”，本著積極高效的原則，當然是先選擇難的：
如果能夠順利將“簡單問題”覆蓋掉，不就省了100信用嗎？
羅南咧咧嘴，進入“有所求”界面，在那個幽暗深沉的聊天窗口，輸入自己的“愿望”。他原本是想問“武皇陛下和唐儀之間的秘密是什么”，然而臨輸入的時候，手一抖……其實是起了貪念，輸入內容就變成：
告訴我武皇陛下的終極秘密！
這個問題看上去就不靠譜，但羅南覺得非常適合他現在的心情，于是果斷提交。
“聊天窗口”沒有第一時間反應，“披風”照例需要幾秒鐘緩沖。
然而緊接著羅南便發現，本環節要扣掉的100信用并未劃出。
右上角的顯示的儲備信用數字沒有變化。
系統卡了？
一念未絕，“有所求”界面就出現了清晰的波動，之前羅南與“披風”溝通的歷史記錄全部被清掉，幽暗深邃的空洞吞噬了一切。
不，不是被清掉，是跳轉了！
羅南確定，界面從“有所求”板塊，突然就跳轉到了他最初看到的主界面。
因為在這深邃幽暗空洞之中，熟悉的場景呈現。
有森白線條抽拉彎折，點涂抹畫，盤轉成型，形成了一組高度復雜的立體符號。它們逐個成型，又聚攏疊加，最終構成了讓人目眩的符號迷宮。
這是……重啟了？
此時羅南見到的，分明就是他首度剛打開“披風”APP時，主界面上以禮祭古字提出的問題：
可有所求？可有覺悟？可有準備？
但是這次，下方沒有再呈現模仿自“外接神經元”的那道扭曲電光，也沒有“交換”之類的字眼兒，緊接著就跳轉到了天淵通用語的那一版，依然是“可有所求，可有覺悟，可有準備”。
再然后，羅南母語的版本也呈現出來。
仍是讓他皺眉頭的翻譯結果，但這回好像又有了變化，具體語句是：
“準備好為你的請求付出代價了嗎？”
羅南抿起嘴唇，他確定“披風”APP上次的說法是：“可以說出你的請求了，只要準備好代價”。
所以這已經不是翻譯的問題了，而是與他之前的使用行為有確切的因果聯系的聯動。
明明是漸入佳境來著，怎么突然來這么一手？看得人稀里糊涂的。
羅南皺眉思忖半晌，以意念輸入文字：“我怎么支付代價？”
之前他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但“披風”APP只是反復呈現出“庇護所”的觀想構形，好像只有那一種預定的答案。
卻不料這次，“聊天窗口”真就有了全新的回應：
“請完成‘清掃’和‘凈化’任務，獲取下一輪‘請求’權限。”
這……中間還要點廣告任務的？
“披風”APP的設計者，羅中衡先生，你這個樣子，怕不是也有什么大病！
羅南嘴角抽動，意念輸入：“什么意思，能不能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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