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
小鎮子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或許還感覺不到危險,一只已經無主的貓兒蹲在墻頭上舔著自己的爪子,看樣子像是剛剛有一只肥碩的老鼠下肚。
風總是會貼著地面吹過去,將地上的浮沉吹的飄飄灑灑,讓鎮子顯得有些荒涼。
文轅和談山色一前一后走向鎮子里,他們知道要殺的人就在鎮子里面,不管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紫蘿,這個世界上的強者殺一個少一個,都是好處。
談山色絲毫也不介意文轅走在他前邊,因為他知道,文轅只是急著殺人。
此時此刻,莊菲菲還坐在那戶人家門口的臺階上,張老先生就坐在她身邊,莊菲菲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張老先生猛的站起來,喊了一聲結陣,聚尚院十幾個漢子隨即在莊菲菲身前組成了一個刀陣。
這種陣法他們演練過無數次,當初在燕國的時候,聚尚院的刀陣就是保護聚尚院財產最重要的手段之一,然而實際上在這個時代,以他們的修為實力,刀陣對仙尊一品的修行者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是他們依然沒有走,因為他們的命都是莊菲菲給的。
莊菲菲從惡魔峽谷帶出來的二十幾個人分成了兩個極端,一部分人因為做了對不起莊菲菲的事所以走向一個極端,一部分人因為自始至終都對莊菲菲無比的忠誠所以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莊菲菲站起來,低聲說了一句你們先走不用跟過來,然后朝著鎮子口走了過去。
張老先生喊了好幾聲,她卻沒有回頭。
“燕城就在前邊,此路不通,你們就繞遠一些去,終究是能到的。”
這是莊菲菲走出去之后說的最后一句話。
鎮子外面,文轅看起來已經越來越興奮,走路的時候兩只手垂著沒有自然的擺動,可是兩只手十根手指都在彈奏著什么似的不斷的動著,那是他殺人的前兆。
談山色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人了,簡單,直接,聽話,而且體質還那么好。
通向鎮子里的小路被風吹的干干凈凈,連一絲浮沉都沒有了,鎮子里那些聚尚院的漢子們自然不會知道,這突如其來的風,哪里是風,那是文轅的殺氣。
鎮子最前面的一排房子看起來很好,往往都是這樣,每一個小村子最外面的房子都是比較新的,而一個小鎮子又不是什么大城,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城門,按照慣性思維來說,最外面那排房子是一條線的話,過了這條線就算是進了村。
文轅的一只腳已經進了村,但他發現自己進不去了。
鎮子里那個強者沒有出來,她也出不來了,因為在文轅和那個女人之間多了一個人。
文轅都沒有察覺到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是剛剛出現,還是在他們之前,如果是剛剛出現的話那無疑這個人很可怕,來的無聲無息,如果是之前一直在這那無疑更可怕,因為不管是鎮子里的莊菲菲還是外面的文轅談山色都沒有察覺。
當談山色看到那個靠在最外面一排房子外墻上點著一個煙斗吐煙圈的家伙后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他沒有喊文轅,在這一刻他心里立刻做出了取舍。
他太喜歡文轅了,但是更在乎自己。
能讓談山色看到就跑的人,普天之下到現在為止好像只有一個安爭。
安爭到底什么時候來的?
他像個已經有多年習慣的老煙槍,熟練的在墻壁上磕了磕煙斗,把里面的煙灰倒掉,然后把煙斗收起來,咳嗽了幾聲看向已經轉身的談山色:“不打個招呼就走嗎?”
談山色也沒回頭,朝著安爭比劃了一根中指。
其實到現在為止談山色也不知道這豎起來一根中指是什么意思,但安爭不止一次對他這樣做過,顯然是一個罵人的手勢,談山色想也沒想,就給了安爭一根中指。
談山色轉身就走的決定是對的,因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安爭絕對不是一個人,安爭他們回來的時候可是一大堆帝級強者一塊回來的,如今整個世界之中所有帝級強者幾乎都在安爭天啟宗里,可怕不可怕?
文轅再好用,自己再喜歡,可是這種突然出現的變故還是讓談山色立刻就做出選擇,走,不回頭,能走多快走多快。
文轅不走,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的,不管他跟著風秀養的時候還是跟著談山色,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安爭......他沒有見過安爭,聽過這個名字無數次,可是他看到安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一直在追的那個人,不但要追,還要超越。
他也不在乎談山色轉身就走,有沒有人幫忙對他來說意義不大。
出乎預料的,安爭并沒有去追談山色,而是一直看起來很淡然的樣子,越是這樣,談山色越是心驚然后直接喊了一句:“把我送回去,你擋住他們!”
文轅左眼的那顆紫黑色的水晶亮了一下,談山色立刻被傳送離開,去了哪兒只有文轅知道,因為只有他可以直接和宇宙之中的談山色肉身本體有直接聯系,傳送的坐標是肉身定的。
安爭還是沒有動手,沒有追,沒有任何舉動,因為安爭并不是帶著所有人一起來的,他是自己來的,因為他的同伴們相對于他的速度來說太慢了。
文轅靠著談山色肉身本體的宇宙視角可以覆蓋幾乎整個世界,所以第一時間發現了燕城外面多了一個強者,于是趕來,談山色認真算計過安爭他們歸來的時間,覺得安爭無論如何也趕不到......可是,安爭已經到了帝級七品,他有無始眼,他的無始眼和善爺是連通的,善爺的視角,何嘗不是宇宙視角?
文轅發現一個強者出現在燕城外面的時候,安爭已經發現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所以他離開來了。
他動身,比談山色和文轅動身還要早一些。
當他發現鎮子里是莊菲菲的時候,安爭百感交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平復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取出許久沒有用過的煙斗點上,使勁兒吸了幾口,有些老氣橫秋。
其實他只是覺得有些激動而已,多久沒見的老朋友了?
安爭不喜歡那種危急時刻趕到的戲碼,他喜歡的是不讓危機出現。
莊菲菲看著安爭的背影,真想打聲招呼,可是說什么呢?嗨,好久不見?你好,你還好嗎?
更何況,那個家伙好像在忙著耍帥。
他抽煙的樣子,有些小帥。
文轅回頭看了一眼,談山色已經消失不見,然后他嘴角往上勾了勾:“你很了不起,簡簡單單的就把談山色給騙了,你是一個人來的對不對?他卻以為你帶著所有人一起來的。”
安爭點了點頭:“不過,你真的以為談山色想不到我是一個人來的?就算他明知道我是一個人來的,他還是會走。”
文轅恍然,但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怕你怕成了這樣。”
安爭:“你也應該怕的。”
文轅搖頭:“我若是對什么人什么事怕了,我的修行就要結束了。”
安爭問:“風秀養帶著你的時候,就是為了讓你殺了我嗎?”
文轅道:“不是,風秀養一直沒有跟我說過要殺了你的事,他只是說你比我更強,讓我以你為目標,什么時候超越你了,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修行者,談山色卻一直都想殺了你,一點兒都沒有掩飾過。”
安爭哦了一聲:“看來風秀養比談山色聰明些。”
文轅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十根手指頭的指尖上都有菱形的紫水晶出現,那便是他的修為之力,變態的可以將無形的修為之力直接轉化成有形的紫水晶的力量,紫水晶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東西了,而最堅固堅硬的東西一旦變得鋒利起來,那么就會更加可怕。
安爭看到了那紫水晶,腦子里便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徐拾遺心臟位置的傷口。
已經逃出去不知道多遠的談山色心里開始出現后悔這種感覺,他越來越確定安爭不是帶著所有人一起來的,那么多人,不可能速度完全一樣,安爭是一個人先來的,他的速度比其他人快的多。
可是已經被傳送出來,在到達坐標位置之前是不可能回去的,他苦笑。
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安爭已經怕成了這樣?
那個家伙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啊,自己當年一個人對付他們那么多人,還不是碾壓著,他們之中絕大部分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按理說自己對安爭應該有巨大的心里優勢才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這種心理優勢蕩然無存了?
他懊惱,生氣,進而憤怒。
就這樣白白失去了文轅嗎?
就像是在十萬寒山之中白白失去了貂媛一樣?
在鎮子口,安爭看著文轅十指指尖上釋放出來的紫水晶,腦子里百年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徐拾遺心臟位置的傷口。
“你也會那樣死。”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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