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媛的打法商子藍根本就沒有應對過,事實上,商子藍也從沒有和人真正的交手過,家族之中修行者之間的切磋,和這樣搏命之戰根本沒有可比性。
雖然白家之中的長輩在教導修行的時候,經常揣摩對手如何反應,揣摩對手會是什么類型的修行者,可這種憑空幻想和實戰也沒有可比性。
為了保證白家的人不會斷了傳承,每隔三五年,白家的人就會派遣使者走出十萬寒山,在中原之外的地方尋找天賦極好的女孩帶回十萬寒山培養,商子藍就是這樣來到白家的。
之所以不去中原挑選,是因為白家的很清楚中原人思想的復雜。
商子藍是那一批帶回的女孩子之中最出類拔萃的,她有四分之一的中原人血統,不管是容貌還是天賦,她都是最好的那個,所以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家主繼承者的正室。
她的優秀還在于對大局的判斷以及冷靜的處世態度,所以白家那些長老才會放心大膽的在白靈勵成長起來之前,讓她代理白家家主。
所以,哪怕商子藍處處落于下風,但想殺了她也沒有那么容易。
白家這么多年來的悉心培養,再加上白家得天獨厚的劍法,再加上大量的丹藥維持,她的戰斗力竟是越來越強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的判斷,對于一個修行者來說至關重要。
她雖然不能近身,但卻時時刻刻都在觀察著貂媛的戰斗方式。
談山色下令殺掉她,貂媛也開始越發狠厲起來,然而貂媛發現,這個女人并不是那么好殺的。
以至于在東海之濱石頭上內部空間里正在看著這一戰的談山色對商子藍竟是在意起來,他是一個喜歡美女的人,控制欲很強,他發現自己還沒有過商子藍這樣類型的女人。
她成熟,冷靜,性感。
所以在那么一個瞬間,談山色竟是有些想讓貂媛放棄去摧毀白家的的劍陣,把商子藍給他帶回去。
然而,談山色是一個比商子藍還要冷靜的多的人,他知道自己最先要做的是什么,只要摧毀了白家的劍陣,將薛狂徒放出來,那么自己就真的可以在石頭山內部空間里享受著悠閑的時光,等待著自己肉身脫困就足夠了,一個薛狂徒,比他釋放出來再多的妖獸也要有用的多。
貂媛站在那里腳步不動,動的是她的頭顱,而商子藍卻好像翩然起舞一樣,圍繞著貂媛不斷的盤繞攻擊。
就在這時候,白家兩個資歷最老的人也趕了過來,白發老者和佝僂老婦兩個人加入戰團之后,貂媛就顯得有些應接不暇,她的腦袋飛速的轉動著,擋住三個人的攻擊。
可是,即便三個人圍攻之下,有著絕強防御的貂媛竟是沒有露出多少疲態。
貂媛的眼睛太可怕了,而匯聚了十幾只曠世妖獸的強大力量,她的力量又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似乎有些困難啊。”
石頭山里,談山色靠坐在那張巨大的寶座上,這次的意外發現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所以他伸手在半空之中畫了一個六芒星,而在他畫完之后,貂媛胸口上也出現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
這一刻,貂媛忽然咆哮一聲,那聲音哪里像是一個人發出來的,根本就是一頭恐怖的野獸。
她的胸膛突然之間裂開了,好像在她的那里開了兩扇門似的,緊跟著一道紫光從她胸口里噴了出去,六芒星圖案向前延伸,在對面一座山峰上留下了巨大的烙印。
轟的一聲,正是安爭剛剛出來的那座無名山上,山坡一側留下的烙印格外的深,好像火燒過一樣,野草和土壤都被燒焦了。
貂媛的胸口和對面山坡上形成了一道長橋,一個一個的黑影飛了出去。
而在這一刻,貂媛的腦袋轉動的速度更快了,非但可以擋住三個人的圍攻,甚至還能回擊一兩次,這種可怕的能力讓白家的人顯得有些無法應對。
“別用修為之力。”
商子藍已經發現了貂媛的特殊之處,任何修為之力形成的攻擊,貂媛的眼睛都能將其實質化,然后轉化成她自己的攻擊再反擊回去,而且速度力度更大。
“好!”
白發老者答應了一聲,一招手,掌心里幻化出來一柄精光四射的長劍。
“看!是破鹿!”
遠處圍觀的那些心驚膽戰的白家子弟看到老者召喚長劍的時候立刻激動起來。
“是我們白家的七大神劍之一,破鹿!”
“原來在老祖手里,我就說怎么供劍堂里缺少了好幾柄劍。”
“破鹿啊,那可是咱們白家先祖白洛初入江湖的時候所使用的長劍,傳聞當初一柄破鹿劍讓江湖膽戰心驚。”
“看,另一位老祖也出劍了!”
就在此時,那個佝僂老婦掌心里也幻化出來一柄長劍,和破鹿劍不一樣的是,這柄劍更寬更大,如果說破鹿劍顯得有些秀氣的話,那么這柄劍簡直霸氣到了極致。
劍身比破鹿劍寬了兩倍不止,更長,更沉重,上面的血槽里都刻滿了符文,讓這柄劍加持了一種吸血的能力。
“是屠戮!”
“居然是屠戮劍!”
“這可是咱們白家先祖初從軍的時候,先秦大帝親自讓人為他打造的戰劍。”
“是啊,當初先秦大帝說,破鹿劍適合江湖不適合戰場,太秀氣了些,殺人太慢,所以親自畫圖,然后著急大秦最強大的煉器師為先祖打造了這柄屠戮劍。”
“屠戮劍一出,誰與爭鋒!”
看得出來,白家的人對于兩位老祖的實力極為信任,畢竟這兩位老者代表著白家的尊嚴,先祖的七大神劍出現了三把,難道還不能擊殺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詭異女人?
一把破鹿,一把屠戮,再加上家主手里的子藍劍,七劍出其三,何等的威勢。
可是也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們的血魔劍呢?”
身邊的人一陣沉默。
血魔劍,是先祖白洛到了巔峰之后所用的佩劍,那個時期白洛的修為境界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放棄了自己曾經使用過的六柄神劍,反而用一柄最普通的長劍,那劍沒有絲毫出奇的地方,在當時的大秦任何一個兵器坊里都能打造出來。
可血魔劍代表著的是白洛的地位和成就,以前都是神劍加持白洛的力量,算是白洛的助手,而后來白洛竟是硬生生把一柄普通的長劍培養成了極品神劍,這就足以說明白洛的實力已經恐怖到了一個絕大部分修行者無法理解的高度。
“是啊,我們的血魔劍呢?”
另外一個人喃喃自語。
“若是直接用血魔劍的話,以老祖的實力,一劍就能將那女人擊殺吧。”
他們竊竊私語,卻不敢大聲說出來。
貢劍堂里現在還有三把劍擺在那,一把叫長空,一把叫滅絕,一把叫厚土,這三把劍分別屬于白洛修行的某個時期,唯獨血魔劍已經很久沒有人見過了,白家的人在私底下議論的時候,甚至有人猜測血魔劍其實根本不存在,因為他們這個層面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而信誓旦旦的說血魔劍就在白家的人,都是高層。
那些高層隱瞞了太多的事,他們誰也無法確定家族到底發生了什么變故。
不管怎么說,他們還是希望兩位老祖和家主一起將那妖女斬殺的,畢竟這么多年來白家的威嚴從沒有被人挑釁過,如果不能殺了她,白家就算是暴露了,到時候只怕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找上門來。
“你攻他左翼。”
白發老者朝著老婦喊了一聲,自己朝著貂媛的右翼迂回過去,他和老婦一左一右夾擊,商子藍正面應對,三個人的配合竟然默契到了極致。
然而更可怕的是,貂媛的頭顱就好像最精密最完美的儀器,她的眼睛精準的鎖定任何攻擊,然后做出最合理最完美的防御,每一次出手好像都經過計算一樣,然而她怎么可能有時間計算?
因為根本就不是她在計算,而是談山色,談山色非但將十幾種妖獸的能力匯聚到了貂媛身體里,還把自己的一部分能力也加了進去,在他看來,貂媛就是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我的時間不多了。”
商子藍計算了一下時間,他離開劍陣已經快到半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能擊殺那個詭異的女人已經出乎了她的預料,若是再不趕回去的話,劍陣若是處了問題,薛狂徒破陣而出,比這個女人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靈勵,你能不能去劍陣那邊?!”
老者朝著白靈勵喊了一聲。
而此時此刻,白靈勵仍在顫抖著,這一天對于他的打擊太大了,他先是被安爭一眼擊敗,有被那個女人無情羞辱,這對于他的心境來說是極大的損害。
他甚至沒有聽到那老者朝著自己喊話,他看似盯著戰局,但其實什么都沒有去想,腦子里一片空白。
“靈勵!”
商子藍大聲喊了一句。
“能不能去劍陣那邊!”
聽到母親的聲音他才緩過神來,顫抖著抬起手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我能!”
他想起來自己曾經的誓言,鼓足了勇氣轉身朝著劍陣那邊跑了出去。
可就在這時候,對面無名山上那個六芒星法陣里傳出來一聲咆哮,一個巨大的妖獸頭顱從六芒星里鉆出來,仰天發出一聲嘶吼,從那恐怖的氣息就能判斷出來,那是一個強大的帝級妖獸!
所有人都嚇呆了,僅僅是那妖獸的腦袋就有百米大,全身要是出來得多恐怖?
三位白家最強的人正在合力圍攻那個詭異的女人,哪里還有強者可以抵御帝級妖獸的入侵。
突然,他們看到黑色的身影飛到了那個六芒星法陣那,一腳踩了下去。
“給我回去!”
那一腳,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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