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面，隔了十余年。如果他們能認出我，早就認出來了。”
麥小余的話提醒了晹小星和張小泉。
如果說《步步》是宮廷劇，麥小余剃光頭、戴假發、穿戲服不好辨認，那么《何以》、《星星》兩部都市劇，麥小余算是本色出演，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尤其是《星星》，影響力難以想象。春晚劇組不趕趟，但是元宵晚會劇組為了提高收視率，特地像他發出邀請，被他婉言拒絕。
電視上反復播出，網絡上點擊量高企，劇中特寫鏡頭那么多，個人海報銷量火爆，以他為背景的電腦桌面、手機壁紙下載量高的嚇人。
如果那些失散的羊羔能夠認出麥小余，早就認出來了，何至于等到現在，等到擎天出面暗中推動？
晹小星和張小泉心里的大石頭可算落地了。
“也對哦。老大，穩。”
“叉了個叉的，你以后跟魚兒多學學，別整天一驚一乍的。”
“王八蛋，好像你沒一驚一乍……”
眼瞅晹張二人又要顯現逗比本色，麥小余一句話讓兩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擎天肯定還有后招。如果我沒猜錯，會員中必定有人被收買，要不了兩天就會跳出來，指認我是騙子，與這幾天接受采訪的羊羔呼應。”
“不會吧，咱們對會員不薄啊。”
“財帛動人心。未必所有人都會被擎天買通，但總會有人經不住威逼誘惑，出面指證我。寧家知道我在打輿論牌，他們就針對此想讓我聲名狼藉，現在雙方手里都是明牌啊，呵呵。”
張小泉皺眉：“明牌？”
“對。寧家知道我的底細和計劃，我也知道擎天的底細和計劃。偏偏我和寧家還要裝作被蒙在鼓里的樣子，好像是被動卷入其中，一步步試圖將彼此引入甕中。還好，傳媒界和娛樂圈都是演技高手……”
“老大，聽不懂，說人話。”
麥小余掏出煙，散給晹小星和張小泉，自己也點上一顆：“擎天知道我用抵押借款發起收購，想引我陷入收購泥淖，最終借款期限到期，失去萌人控股權，這一點我知道。
而我為了成功收購擎天，除了在二級市場正面收購外，亦早早埋下底牌，只等合適時機發起致命一擊。可惜這份底牌，他們也猜到了。”
“那怎么辦？”
麥小余抽口煙，吐出一連串眼圈：“我做任何事情，不到最后關頭，都會另外預備一張底牌。寧家以為看透了我的底牌，殊不知我還有張底牌，不在臺面上，甚至還沒有拿出來。”
想到麥小余以往的各種套路各種連環坑，晹小星和張小泉有種恍悟的感覺。
“我就說嘛，老大你這次收購擎天太簡單粗暴，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原來還有后手。”
“魚兒，也就是說你有把握收購擎天？”
“我只有這一次機會，絕對不容許失敗。”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來討論一下眼前的困境。”
“是啊老大，現在已經比較被動了，再有幾個會員反水，就更麻煩了。如果這一關都過不去，你后續那些底牌還有什么用？”
麥小余看了兩人一眼，笑道：“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嗎？”
是否嚴重，因人而論。
對于一般人來說，這可能是致命的，輿論聲討聲名狼藉不說，還會有警察叔叔請你回去喝茶。
但是對麥小余來說，呵呵。
早在散落的羊羔接受采訪，媒體剛開始含沙射影推波助瀾的時候，陳向西、楊公子、劉軍豪、羅興等人就已經打來電話。
他們問的不是“網上說的是不是真的”，或者“你是不是當過騙子”這類話，而是“怎么這么不小心”。
騙子？
資本市場，風云詭譎，合縱連橫爾虞我詐層出不窮。
資本來到世間，每個毛孔都充滿了血和其它骯臟的東西。在資本市場，跟別人講仁義道德、講仁義禮智信，并且自己還遵守的，早已成為魚蝦，進入其他資本方的腹中。
利益最大化，是資本唯一的追求。
什么騙子不騙子的，真要細究起來，在資本市場逐利的每一方，都在騙，只不過換了個好聽的名詞——計謀。
這些人根本不在乎麥小余是否當過騙子，只考慮這件事是否會影響到麥小余收購擎天。
如果因此導致收購失敗，他們會在高位將手中股票變現，獲利離場。
如果不會對收購產生較大影響，他們會設法幫麥小余消弭隱患，等到他成功收購擎天，實現己方利益最大化。
對于媒體上各種謠言和傳聞，劉曉麗代表萌人，正式發表公告，敬告各方停止詆毀萌人散播謠言，并表示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力。
不是萌人服軟，而是沒精力。
現在萌人正在跟擎天，圍繞《九門》是否侵害了擎天及寧家的名譽權打官司呢！
打官司耗費精力，而名譽權這種官司，雙方要認真起來，不停的補充新證據，那將會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這種拉鋸戰，對于巨賤擎天來說，牽扯精力不大；但萌人只是半步大賤，實力遠不如擎天，拖得時間久了，必定最先扛不住。
在國外，類似的事情并不少見。
那些跨國企業，發起一場訴訟攻勢長達好幾年，能把市值幾十億的中小企業拖到破產。
擎天因《九門》起訴萌人，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除了劉曉麗代表萌人官方外，麥小余也更新萌人官微：清者自清，全力收購擎天，不會為雕蟲小技所擾。
“我就知道，肯定是擎天為了報復搞的鬼。”
“老板才華橫溢，漫畫、小說、歌曲、劇本都可以賺錢，至于去騙人嗎？”
“教授我們支持你！”
“明天我就去股市開戶，購買擎天股票，支持老板收購擎天！”
縱然擎天買通媒體引導輿論帶節奏，但是絕大多數麥粉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麥小余，支持麥小余。
只是三天后，情形急轉直下。
萌人十地會員中，山城、深城、羊城、商都、東海五地各有一名會員跳出來。或接受媒體采訪，或更新微博，承認前幾天的傳聞，指認麥小余就是十余年前，以星探之名行詐騙之舉的騙子。
還有移民國外不久的美籍華人，告訴國內《北方都市報》的記者，自己移民前曾是萌人會員。
而在成為萌人會員之前，自己被一家名為鼎唐經紀的影視公司騙了一萬塊的會員費，長達數年之久。直至幾年前，麥小余出面，將他手中鼎唐經紀的會員合同換成了萌人會員合同，他才成為了萌人會員。
總共只有六名會員指認麥小余，但就是這六人的言論，一石激起千成浪，引起輿論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