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殺我,霍宗棠,我我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是誰要殺你,但但這件事和那天的蕭少有關,就是那個和上官玉兒一起的男人,還有洪天火,他也和這件事情有關!”他眼淚鼻涕一起流,瘋狂地哀求起來。
霍宗棠意念一動,兩道在李蓮京體內緩緩推進的魂劍,停止了移動。
“繼續說下去。”
“我還知道,他們花了極大的價錢,購買了那文魂火龍殺、文魂天虎殺兩大文魂殺器,偽裝在煙花之內要殺你!為了這兩大殺器,聽說他們聯系了一些專接暗殺生意的文魂師,至少花了三千萬!”
“三千萬,就是為了我一條命?”霍宗棠的臉上終于動了一動。站在一旁觀戰的楊曉娜、赫連濤也都被李蓮京的話驚呆了。這內情的復雜、可怕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就放我一馬吧!”李蓮京滿臉哀求地看著他。
“哼。我會一項一項去核實的,如果你膽敢在中間挑撥離間,那你就等死吧!”
“不敢不敢,人家發誓,人家不是那樣的人!”李蓮京臉色一喜,甚至作出了對天發誓的手勢。
霍宗棠心念一轉,困在李蓮京身上的文魂蘭葉青光一閃,如游蛇一般飛快游動起來!
便只聽李蓮京慘叫一聲!他手腳、身上要害處的筋脈,全部被霍宗棠切斷!未等他慘叫聲停,霍宗棠又是放出一股極為激憤、強力的魂力,直接打在他的天靈蓋上!
魂力洶涌直入李蓮京的神魂之中,直接將他那本靈魂之書打得粉碎!李蓮京的腦竅內頓時沖出無數文魂粒子,空中散滅著許多魂光幻影,情景絕美而又凄厲。
李蓮京只感到神魂之中一陣劇痛,整個人頓時暈了過去。
赫連濤和楊曉娜只感到手腳冰涼。
他們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對視一眼,眼里已經滿是恐懼與震驚。
霍宗棠,赫然是完全廢掉了李蓮京的文學、武道修為!從今以后,帝國文武學院少了一個文武雙榜狀元,多了一個廢人。
霍宗棠看了他倆一眼,神情恢復了正常。
“剛才空中的爆炸你們可有看到?”
赫連濤與楊曉娜又對視一眼,艱難地點了點頭。
“剛才他狠著心把我往死路里推,根本就沒想過半分同學之誼。他欠我一條命,如今我只是奪去他的文武修為,算是便宜他了。”
說著,霍宗棠看也不看地上的李蓮京一眼,轉頭下山。
赫連濤與楊曉娜看著暈倒在血泊中的李蓮京,同時保持了沉默。
這一夜的花燈飛天禮,出了兩件大事。
帝國文武學院的文武雙榜狀元霍宗棠在空中遇襲,差點身亡。
另一個文武雙榜狀元李蓮京,在山頂祭壇前被霍宗棠生生毀掉了文武修為。誰也沒有想到,今夜用來供奉祭拜四位花君的,竟然是李蓮京的鮮血。
這件事不光震動了帝國文武學院,甚至也在京城的某些圈子里引起了震動。
事件的主角霍宗棠在毀掉李蓮京后,便是神秘消失了。
與此同時,帝國文武學院的院長傅適之,文道院院長舒晴春,武道院院長宮羽田都各自收到了一封信,信是霍宗棠親筆所寫。他在信中交待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并申明愿意對此事負責。
但是,他人呢?
正值君子節,學院之內卻連續發生了兩件如此不君子之行為,而且還直接導致了學生的傷亡,三位院長當然震怒不已。
當天凌晨,作為事主之一的李蓮京的家人便趕到了燕京。
他們先是開著數十輛豪車,浩浩蕩蕩地殺到了李蓮京留醫的醫院。在icu病房內,李蓮京的父親李英成和母親被特許進入病房看望他。一看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李蓮京,他母親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癱倒在地。
李英成陰沉著臉聽著醫生介紹傷勢,當聽到醫生說李蓮京的文武修為完全被毀,再也無法恢復時,李英成竟然忽然發難,一巴掌打在醫生臉上!
“我特么不要聽這些屁話!你們要多少錢我們都出得起,現在特么立刻給我想辦法,不然老子拆了你們這家醫院!”
“就是,一定是你們沒盡力!我兒子是洛東省文武雙榜狀元,文武基礎這么扎實,怎么可能說廢就廢了!”他母親這時也披頭散發地抬起頭來,發了瘋一樣嚷道。
護士急忙上前扶住她:“太太您別急,這里是緊急病房,請不要大聲喧嘩……”
李蓮京母親又是一巴掌刮過去。護士驚叫一聲,哭著躲開在一旁。
在場的一個帝國文武學院的老師攔住他們說:“李先生,李太太,你們愛子心切我們理解,但有話好好說,不要打人!”
李英成紅著眼,指著他的鼻子厲聲喝道:“你特么閉嘴!我兒子好端端交給你們學院,現在出了這么大事,你特么還叫老子冷靜!?你等著,等這里事兒辦完了,我回頭再跟你們學院算賬!媽的,我就不信了,還有人敢這樣欺負我們李家的人!”
被指著鼻子的老師,正是帝國文武學院的學生處主任田禧午。
他用手輕輕撥開李英成的手指,輕描淡寫地說:“李先生,有些話要想清楚再說。你今天情緒激動,我不和你計較。但我想善意地提醒你,作為天下第一高等學府,帝國文武學院絕不會推卸任何一分屬于我們的責任,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一定負責到底。但是同時,我們也絕不會接受任何惡意的威脅,哪怕是口頭上的。”
李英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很難看。
李英成老婆卻撒潑般從地上跳起來,指著田禧午又要大罵:“你這是什么態度,啊,我們家孩子交給你們學院,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們這些家長!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你信不信我叫人砸了你們那什么破學校……”
話沒說完,李英成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憤怒地看著李英成,卻發現他的臉色已經變了。
“你個瘋婆子,你瘋夠了沒有,給我閉嘴!”
田禧午就像沒有看到這一切一樣,繼續說:“這次事件是一個悲劇。作為校方代表,我們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兩位家長既然在這里,我們也就先把事情簡單匯報一下。”
“第一,打傷李蓮京同學的人名叫霍宗棠,他已經承認了相應事實……”
“什么!”李英成老婆尖叫一聲,奮力推開李英成的雙手,張牙舞爪地向田禧午撲來:“那個人渣在哪里,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李英成趕緊拉住他,順手給她一個大耳光,把她打得暈頭轉向,七葷八素,終于讓她消停了一些。
田禧午又勸他一句說:“李先生,尊夫人雖然是激動了些,但也不必如此。”
李英成陰著臉說:“你繼續說。”
田禧午就繼續說:“第二點,據霍宗棠交待,他行兇的理由是,在昨夜的花燈飛天禮之中,有人聯手設下陰謀試圖謀殺他,李蓮京是兇手之一,他出手只是為了自保。”
“因此,目前的形勢是有些撲朔迷離。一邊是霍宗棠出手廢掉了李蓮京修為,另一邊是霍宗棠遭遇殺局陰謀,雙方各有各的道理。當前相應的事實,我們都還在核查。請家長放心,背后的是非黑白,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說法,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李英成冷哼一聲:“聯手謀殺!?我兒子的性格我最清楚,他為人良善,連一只螞蟻也舍不得殺,又怎么會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那個什么霍宗棠,出手狠辣惡毒,做事不留余地,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你們學院,怎么會招收這種人入校,真是荒謬!”
田禧午對他的話并不置評,只是問道:“此事之前,李蓮京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他與霍宗棠之間有什么糾纏仇怨?或者,他在京城之中,有沒有一些不尋常的動態?”
李英成搖頭冷道:“沒有。我兒子為人最單純,人際關系也很簡單,絕不會和什么人一起來謀害那個什么霍宗棠!”
田禧午見李英成三言兩語將所有責任和嫌疑推得干凈,也并不說話。不久之后,有警方的人前來調查取證,田禧午就離開了病房。
不久,李蓮京醒了。一見自己的父親母親,他就嗚嗚大哭起來。“爸,媽,我幾十年心血全白費了,我以后所有希望都沒了,你們一定要為我報仇!”
躺在病床上的李蓮京臉色蒼白,就像個厲鬼一樣哭號來。
這時,他老娘撲在他身上,又放聲大哭起來。“兒子啊,我苦命的兒子啊……”
李英成的心像被刀割一樣。他彎腰拍拍李蓮京的肩膀,勉強笑道:“兒子,好好養病,事情都交給爸媽。”說著,他直起身子走出病房,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陰鶩。
他走到窗臺邊,拿出手機打了起來:“喂,老三,給我把人都派出去,如果能找到那個什么霍宗棠,先打斷雙手雙腳,再拖到這里來!”
他剛按掉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有些猶豫地接通了電話,對面傳來一把低沉的男聲:“李英成,你兒子給人弄成這樣,如果你這都能忍氣吞聲,能對得起你兒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