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市歸野汽修。
午后五點鐘。
因為天氣比較陰沉,所以說這時候天色早就開始變暗,失去陽光籠罩的這里,放在以前肯定是暮氣沉沉,可現在卻多出一種生機勃勃的氣象。所有在這里走動的人,心情都莫名其妙的變好。
想到前段時間的重騎沙龍,想到姬年的強勢表現,他們就都羨慕的要死。誰都清楚像是姬年這樣的人,肯定會成為四方競逐的對象,然而陳義琛說姬年絕對不會和其余三家汽修同流合污,要是加入也是選擇他們歸野,這個消息便像是一陣強心劑,刺激的他們心潮澎湃。
“要是姬大師能來咱們歸野,嘿嘿,歸野絕對會重新崛起的。”
“咱們歸野原本就是第一汽修廠,誰能和咱們相比?”
“要我說什么東滄,蓮花和騎士,趁早趁著這次姬大師加入一舉蕩平。”
你走在哪里都能聽到這種議論聲,靳愚更是成為眾人詢問的對象,只要他出現,便會有人走上前來詢問姬年什么時候加入。被問到這個,他就頭皮發麻,你們問我我哪里清楚啊。
原本這個消息就是煙霧彈,是陳義琛放出來迷惑三家汽修廠的,哪曾想如今演變成這樣。要是說這時給所有人說沒可能的,姬年壓根就沒有吐嘴說要加入,估計他們肯定會失望透頂吧。
如今的歸野汽修絕對不能有任何失望之事發生!
帶著這種擔憂,靳愚出現在陳義琛面前,神情憂慮的問道:“老師,咱們難道說就這樣干等著姬大師過來嗎?我想依著他的身份,斷然沒有可能主動來咱們這里。”
“還有我收到消息,說是安祿山他們三家都在精心策劃如何才能將他招攬過去,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答應其中一家,那對咱們歸野汽修就是毀滅性的打擊。現在所有人都已經認可姬大師到來,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你說的我何嘗不清楚,但姬年是隨隨便便就能收買的人嗎?別說安祿山他們三家做不到,即便是我都沒有多大把握。”
“像是他這種人,就只能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死纏爛打軟磨才有可能成功,這事你不用管,我來安排吧,你要做的就是安撫住所有人的心,不要讓他們心生不滿。”陳義琛揮揮手示意靳愚離開后,思索了下就給林三多打過去電話,如今能借助的只有這位林爺。
“林爺,您之前說的事可以開始了。”
“你決定了?”
“決定了。”
“你可真的是夠有魄力的,不過光是有魄力還不夠,姬年曾經說過你的右手不是說不能治愈的,要我說求人不如求己,只要你的右手完好無缺,便沒誰能挑釁你的地位。”
“你抽出時間來,我陪著你去找找姬年,看看能不能將你的右手治好。”林三多心底還是希望陳義琛的右手能好,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獲得一個機械師的效忠。
非要在陳義琛和姬年之間做出選擇,林三多肯定會選擇前者,姬年對他而言始終有些遙遠。
“好吧。”陳義琛聲音隨意,光是從語氣中就能判斷出來,對此他沒有多少信心。一只被無數醫院都宣布沒治的右手,難道姬年是神醫?他說能治就能治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陳義琛早就悟透看開。
“我來安排時間做這事。”
“多謝林爺。”
觀瀾天下別墅。
時間午后六點鐘。
當時鐘敲響這個時間點的剎那,姬年緊皺著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微微一笑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他面前擺放著的是所有梳理清楚的猜測印證,厚實的演算稿給人種撲面而來的神圣感。
這樣的一幕要是被那些科研小組的研究人員看到,肯定會震驚的無以復加,會對姬年報以前所未有的敬意。
真有人能做到這個?
“姜老他們那個年代的人真夠厲害,這么復雜的推測都能做出來。”姬年暗暗感慨。
姬年雖然說將所有推測全都印證出來,但他心底卻是對將姜枯佛他們佩服,他的印證是很艱難,但能做出這種推測的人更是值得欽佩。
不是誰都能做到這樣的,尤其是在那個年代更顯得不可思議。有機會真的很想認識下姜枯佛率領的這個科研小組到底有多牛掰,見識下各位前輩的風采是如何驚世迷人。
“咦,姜老。”帶著這種期待,姬年打開書房房門就看到個身影。
看到他露出的瞬間,姜枯佛就急不可耐的走上前來,眼眸中充滿著渴望,“姬年,怎么樣?剩下的一半全都搞定沒有?”
“幸不辱命,完成了!”姬年點點頭說道。
“哈哈!”姜枯佛聽到最渴盼的消息時,心中情緒激蕩,放聲大笑,從姬年身邊錯過后就直奔書房書桌,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忙不迭的說道:“姬年,你這次真是幫大忙了,多謝多謝,我這個老頭子代表科研小組的所有人謝謝你。”
“姜老,您客氣。”姬年趕緊錯身讓開門口,看著姜枯佛像是一個老小孩般捧起所有演算稿,眼神急切的掃視。
這刻的姜枯佛,眼中只有這些演算稿。
“姬年,謝謝你,這次沒有你的幫忙,絕對不可能成功。你這種幫忙不但解開外公多年的心結,更是給咱們國家的磁懸浮列車剎車系統帶來前所未有的大機遇大發展,能讓咱們國家擺脫島國的制約。你功在千秋,功不可沒,功…”
沈妍秋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姬年趕緊揮手打斷。
“妍秋,從現在起咱們就是朋友了吧?”
“對。”
“既然是朋友,那么就不要再說這些肉麻的話,我聽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這件事我也清楚對姜老意義重大,能幫上忙我很高興,這總比什么都做不成要好。”
“可你要是再這樣說,我非吐了不行。以后咱們兩個說話,就該怎么樣是怎么樣,我還是喜歡那個英姿颯爽的你。”姬年誠懇的說著這話,但沈妍秋聽著聽著耳根子卻是開始變紅,面頰也不由變得嬌羞起來。
要不要說的這么直白?
沈妍秋心底嬌羞,看向姬年的眼神卻再沒有剛才的示弱,“這是你說的,以后不要說我欺負你。”
“歡迎欺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配合你任何姿勢。”姬年調侃道。
“你…”沈妍秋面頰滾燙,心中小鹿雀躍。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所說話的歧義,姬年自然而然的轉變話題,“現在做什么?難不成咱們就這樣留在這里嗎?瞧姜老的摸樣,一時半會是不會歇息的。”
“我請你吃飯吧。”沈妍秋脫口而出道。
“好啊。”姬年雙手放在腦袋后面,慵懶的說道:“別說,我現在真的是感覺餓得慌,你說我一下午沒有動地方,怎么這么快就餓了?難道是中午吃的不夠好,那樣的話,難得你請客,咱們吃大餐?”
“吃大餐,隨你挑選。”
“那就泰國菜?”
“沒問題。”
沈妍秋拍拍胸脯,豪氣干云的說道,想要表達的心情是不錯,但這種姿勢做出來卻給人種浮想聯翩的感覺,尤其是當著姬年的面做出這動作,他的眼球唰的就被吸引過來,目光落在那兩座雄偉壯觀山峰上。
捕捉到他眼神的炙熱,想到姜枯佛剛才一直說的讓自己追求,沈妍秋心底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嬌羞。
這要是放在以前,誰敢這樣瞧她早就被收拾死,可如今卻只是感到嬌羞難耐。
“外公,我和姬年出去吃飯了,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沈妍秋抑制著心中的小喜悅轉身問道。
“不,你們吃去吧,我留在這里,一會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就行。”姜枯佛抬起頭,眼神癡迷,猶然沒有從印證中走出來,掃向姬年的時候,眼神才有了些許清明。
“姬年,這次的事情我會給你請功的。”
“請不請功無所謂,能幫到您老人家就好。”姬年無所謂的說道。
“趕緊吃飯去吧。”
“好嘞。”
等到兩人離開書房后,姜枯佛就沉浸其中。這些印證雖然說無比復雜,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轉眼間就將其中的奧秘全都破解,聚精會神的研究銘記起來。
他要將所有印證全都記在腦海中,只有這樣才是最保險的。至于說到這些演算稿,他就算是會隨身帶著,也是肯定會做點手腳,這是多年從事這行的必備素質。
任何一個像姜枯佛這樣的科學家都要銘記:要時刻相信危險隨時都會降臨,那么為了應付危險所作出的任何準備都是值得的!
姬年陪著沈妍秋吃過晚飯后就回家,在路上接到了宋檀的電話,說的是希望明天有空能見個面,詳細的談談歸野汽修的事情。對這事宋檀非常上心,所以姬年也不好拒絕,兩個人約好時間見面后便掛掉電話。
“這一天真夠忙的,回家后好好睡一覺!”
姬年心底如此想著。
一夜悄然而逝。
當第二天清晨陽光燦爛普照中海市的時候,姬年眼睛剛剛睜開便接到姜枯佛親自打過來的電話,“姬年,我現在就要動身去帝都,你有沒有想法和我去一趟?”
“去帝都嗎?”
姬年被這樣冷不丁的詢問,短暫愣神過后急忙回答,“姜老,我現在離不開,今天有事情做。要不這樣吧,我過兩天應該就會去帝都,到時候再去拜訪您老人家。”
“你過兩天要來帝都?真的?”姜枯佛驚喜問道。
“是的。”姬年肯定答道。
“那好,過兩天咱們再聯系,你來帝都務必要給我打電話。”
“好。”
掛掉電話后,姜枯佛臉上的笑容像花朵般綻放,他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興奮。想到昨天給胡虎臣已經說過這事,再想到自己現在回到帝都后要做的事情,他腦海中忽然間浮現出一個念頭。
“當初將我們科研小組解散,說我們是不務正業,說我們是浪費資金,說我們純粹是拿著國家的榮譽肆意糟蹋。那么現在我既然將所有推測全都印證出來,就是時候給我們科研小組個說法,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小組的榮耀不可挑釁。”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榮耀,是屬于所有人的,老兄弟老伙計們,我這就給你們送上一份驚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