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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鳶,別來無恙。”
面對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姬年沒有像是前面那樣快刀斬亂麻的直接擊敗,而是微笑著打招呼。
不管如何說,兩個人都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更重要的是在紫鳶身上,姬年并沒有感受到像是前面那幾位那樣的強烈敵意。即便紫鳶眼中釋放出來的光芒夠炙熱,但那也是一種對琴術的不服,想要和自己一絕高低而已。
純粹琴術上的交流,姬年樂意奉陪。
但誰要是認為靠著琴術就能羞辱姬年,那么不好意思,因為我羞辱起你們來自己都害怕。
“咦,他們竟然是認識的?”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愛美女,好馬配好鞍?”
“你們說姬年不會就是沖著紫鳶來的吧?”
“你的意思是說姬年喜歡紫鳶,但顧長白卻要棒打鴛鴦,所以說姬年才會拜師秦老,從而參加大琴會更進行十階琴戰,為的就是抱得美人歸?”
“嗯,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當這種議論沒有任何掩飾在人群中響起時,服從者竟然甚多。而白馬琴院這邊的琴師在聽到這種滑稽可笑的議論后,全都感到無比惱怒。
要知道紫鳶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哪能任憑你們這樣調侃?剎那間,人群中就開始爆發出辯論。白馬琴院這邊保持沉默就算了,在這時候偏偏這樣,這讓更多人都坐實了這個猜測,愈發帶勁的喊叫。
聽到這種荒謬不堪的猜測,紫鳶粉面頓時寒霜,眼神清泠。
“姬年,我要擊敗你!”
“紫鳶,這個…也不是我讓他們這樣說的…你稍等下,我解釋一下。”姬年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轉身沖著身后的人群就喊道。
“我說各位你們就消停點吧,我和紫鳶不是你們說的那種關系,我們之前就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麻煩你們口下留情,別把事說的越來越亂,越抹越黑,我在這里拜托了。”
“兄弟,啥也別說了,當哥哥的知道你心中苦。你放心,你既然和紫鳶是一見鐘情,當哥哥的就必須要為你們做主。你在前面放心斗琴,哥在后面為你搖旗吶喊。”
葉黃昏大聲喊叫,他現在對姬年是五體投地的佩服。自以為了解姬年的苦衷,拍著胸脯保證后轉身就沖人群喊道:“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兄弟都到這時候還在為紫鳶著想,不容易啊!”
“這叫什么?這叫做男人的擔當!兄弟,你就放開手腳,別對紫鳶有任何仁慈,你要知道只有將她擊敗,你才能挑戰第二第一席位,只要將他們都擊敗,你才能獲得琴冠。到那時,你才能抱得美人歸!各位,和我一起為姬年祝福吧!”
“姬年,加油,堅挺住,我們都支持你!”
“為了愛情沖鋒!”
“打破封建殘余思想!沖破包辦婚姻枷鎖!”
紫鳶傻眼。
謝謙傻眼。
姬年傻眼。
秦西鳳他們也都傻眼。
沒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場斗琴,怎么就給演變成這樣。封建細想糟粕、枷鎖,能不能不要說的這么夸張?這事從你們嘴里說出來,怎么就讓姬年多出一種身份來?
不過還真別說,要是姬年這小子能將紫鳶給拐走,顧長白這個老小子肯定會心疼的要死吧。想到那種情形,秦西鳳心底便莫名多出一種期待。
秦嵐有些迷茫的轉身問道:“那啥,小雨姐,姬年剛才說什么曖昧的話了嗎?為什么他們會變成這樣?”
“咳咳…這個我也不知道。”杜煮雨無奈的聳聳肩。
這事鬧的讓人不省心。
琴院外酒店頂層套房。
安培名琇同樣有些傻眼的望著大琴會現場的這滑稽情景,疑惑不解的問道:“老師,他們這是演的什么?”
“演的鬧劇!”
伊藤禪暝不屑的一言概括后沉聲說道:“別被這些亂七八糟的遮掩住雙眼,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沒猜錯這應該是姬年的緩兵之計,你要清楚從第一階到現在,姬年已經連挑了七階。”
“無論是誰面對這種車輪戰,都會心神憔悴,他這樣做分明是想獲得暫時的休息時間。也幸好是有紫鳶這個女人在,換做是別的男人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安培名琇頓時恍然大悟。
“老師英明。”
“雕蟲小技耳。”伊藤禪暝無所謂道。
大琴會,第三琴臺前。
紫鳶已經收斂起來心中的慍怒,只是看向姬年的眼神帶著一絲怨意。不管如何,這事都是因你而起,現在你想解釋也沒用。我只要將你擊敗,便能夠讓這群人全都閉嘴。
“謝副校長,可以開始了吧?”
“當然可以。”
謝謙大手一揮,之前被踐踏的不像樣的自尊這刻總算找回來點場子,他明白要是說有誰還能阻擋住姬年的話,非眼前這三席莫屬。相信姬年在心神俱疲的情況下,是斷然沒有可能繼續勝出的。
“你們要比的曲目是《梅花三弄》!紫鳶,準備好隨時可以開始。”
“好。”
紫鳶屏息凝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后就開始彈奏,一曲結束后,姬年開始接班。而當他剛剛彈奏起來的瞬間,坐在不遠處的第二席位金列便走到第一席位天紫身邊,無奈的搖搖頭。
“我估計紫鳶這次要輸。”
“怎么?你就對紫鳶這么沒有信心?”一系白裙的天紫被譽為白馬琴院最美麗的女神,她的美更多的是偏向一種冰冷刺骨,和紫鳶那種溫柔似水走的是兩種極端。
平常也就是金列仗著死皮賴臉,能夠湊到天紫身邊說話,換做別人根本就沒有誰敢靠近。誰敢靠近了,都會有種說不出的別扭不舒服。
“難道你對她有信心嗎?”
金列隨意聳聳肩,站在琴臺旁邊,雙眼瞇縫著道:“整座白馬琴院沒有誰能是姬年對手,我也不能。你現在的琴藝就算是顧院長都未必能勝過,所以說你代表琴院的頂級水平。”
“也唯有你才能夠和他一爭高低,但即便這樣實話實說我也不認為你勝出的幾率有多大。不過誰讓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為了你我是會付出所有的。一會我會全力打擊姬年的信心,希望這能為你贏得時間。”
“我不需要。”天紫皺起眉頭不悅道。
“我知道你不需要,你想要的是一個公平公正的斗琴舞臺,但你要明白,現在不是你能胡鬧的時候。”金列猛然轉身,凝視著面前這張沒有瑕疵的面龐,一字一句沉聲道。
“別忘記現在是大琴會,是關系到咱們白馬琴院前途命運的盛典。十階琴戰若敗,白馬琴院這么多年積攢起來的威嚴就將徹底蕩然無存,所謂的琴道正統更將成為笑話。”
“我知道你心中只想要不斷提升琴藝,但別忘記這里始終是咱們的家。哪有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被別人毀掉,我不能,相信你也不能。所以天紫,收起來你那所謂的公平心腸,拿出你的最好水平,將姬年擊敗。”
“我會的!”天紫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會讓姬年知道,白馬琴院是天潢貴胄,他這樣的人就只能是鄉野村夫,是永遠上不得臺面的。他能僥幸走到第二席位,卻永遠別想撼動我的第一席位!”
“那樣最好。”金列懸著的心悄然落下。
在金列和天紫的對話結束后,那邊的斗琴也宣告結束。
評審團毫無懸念的宣布姬年獲勝。
紫鳶心如死灰。
“紫鳶,十階琴戰是大琴會的一種賽制,你要是說因為一場斗琴就心灰意冷,就永遠都不想摸琴,那我只能說,以前高估你了。”
“你根本不懂琴,也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會彈琴。一個真正喜歡琴道的人,哪怕是輸掉一百次一千次,都絕對不會放棄對琴道的熱愛。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即便是輸掉斗琴,也不是輸給我,你輸給的是自己。”
姬年瞥視過紫鳶后,昂首挺胸的走向第二席位。
身后的紫鳶嬌軀微顫:輸給自己?我真的錯了嗎?
廣場之上。
當姬年站在第二琴臺前面后,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信任和炙熱期待。即便是最開始懷疑姬年的,如今都轉變成他的粉絲,這其中尤其是以葉黃昏表現的最為雀躍。
“視覺和聽覺的饕餮盛宴,這話果然沒錯,姬年真的厲害啊。你們看到沒有?他都挑戰到第二席位了。”
“可第二席位的是金列,他能勝出嗎?”
“我現在不擔心姬年的琴藝,他絕對是大師水準,我擔心的是他到底能不能扛住?你們也都看到,他可是一路殺到現在,不說心神能不能扛住,就說他的手指還能彈琴嗎?”
“這十階琴戰不公平啊,擺明就是車輪戰。”
“誰制定出來的這種賽制,根本就是對挑戰者的一種折磨。”
“要是這樣姬年都能勝出,那他絕對是琴道神仙!”
“琴道神仙,這稱呼好,從現在起,咱們就尊稱姬年為琴道神仙,咱們的粉絲群就叫做神仙窩,咱們就是仙人,哈哈!”
白馬琴院的人聆聽到這些議論,一個個是滿腔悲憤。反駁?你拿什么反駁。姬年的勝出是有目共睹的,是他們都必須承認的,人家琴藝就是厲害。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馬琴院的任何反駁都會被當成是輸不起。
“我就不信姬年還能戰勝金列。”
“金列是咱們白馬琴院首屈一指的琴道大師,誰人能敵?”
“就姬年這樣的家伙,根本不入流。”
第二琴臺前。
金列雙手后負,望著眼前的姬年,咧嘴冷笑著道:“姬年,在今天之前你的這個名字我雖然是聽說過,但卻是當做笑話來聽的,因為我不相信有人在韓國敢那樣囂張跋扈,不過現在看來你還真敢。”
“我就很納悶,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原本默默無聞的你,怎么就能一躍成為琴道大師?還有你難道不清楚現在的行為,是在自毀前途嗎?”
“在琴道和我白馬琴院為敵是絕對不明智的舉動,我要是你肯定會選擇棄賽。只要你現在放棄挑戰,主動認輸,我可以向你保證,白馬琴院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只要點頭進來后就是教授,享受最高級別的待遇。”
“我想只是一個小人物的你,應該會有自知之明,會清楚什么樣的道路對你來說是最光明的,對吧?”
三十六計,攻心為上。
這家伙果然不愧是被譽為白馬十秀中最會玩弄計謀的,這還沒有怎樣,就開始玩心理戰術,想要打開姬年的心理防線。
甚至是不能打開,只要能讓他有一些波動,就能遏制住姬年勢若破竹的勁頭。古語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金列要是能成功,就能成功狙擊住姬年戰無不勝的氣勢。
聽完金列的話,姬年哈哈大笑,揚起手臂指著金列不屑呵斥。
“金列,你好歹也是白馬十秀中的第二席位,怎么能說出這種沒有水準的話來。之前你們白馬琴院對待自學琴師的鄙夷態度,就夠讓我瞧不起的,而現在你還說出這種讓我退賽的話,更讓我感到可笑。”
“十階琴戰進行到現在,是你一句話我就能棄賽的嗎?你對我威逼利誘,為的就是讓我加入你們白馬琴院。”
“可笑,那樣的話,是不是你們就能對外宣揚,所謂的十階琴戰不過是你們內部的無聊之舉?真要那樣做,你將我置于何地?你將評審團置于何地?你將主席臺上那些琴道前輩們置于何地?你將賞琴廣場上眾人置于何地?你又將網絡那邊的無數網民置于何地?”
“在我們眼中無比神圣的十階琴戰,竟然變成你討價還價的工具,你直接太幼稚可笑了!”
“你說的沒錯,我之前就是個小人物,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但那又怎么樣?我有一顆熱愛琴道的心,所以說我能走到現在,我能擁有現在的琴藝,我所擁有的琴藝是拿著汗水和辛勞換回來的,我問心無愧。”
“我就納悶,你怎么就好意思將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將你們白馬琴院擺在琴道圣地的地位說話。好像我不加入你們白馬琴院,就應該被人蔑視。”
“金列,你對華夏歷史知道多少?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白馬琴院是憑空冒出來的嗎?在白馬之前難道說就沒有琴院嗎?有,我敢肯定的說,有。”
“那么你們白馬琴院在人家那些先前琴院的眼中又算什么?我現在是小人物,但誰告訴你我就沒有崛起的時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沖你們白馬琴院現在這種風氣,我敢說遲早有一天你們也都會變成脫毛的鳳凰。到那時,沒準我就是你們眼中所謂的正統。”
姬年越說情緒越激動,整個人臉色漲紅,胸膛起伏不定,他猛然轉身掃視過廣場眾人大聲疾呼,“你們告訴我,現在在琴道無名無分的你們,難道一輩子都會甘愿這樣嗎?”
“不愿意!”
“對,要的就是不愿意,要的就是你們心中還有的那種激情,只要有激情,你們才對得起對琴道的熱愛。”姬年側身指著廣場,沖金列不屑的挑起唇角。
“金列,現在你給我說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話對還是不對?”
金列咬緊嘴唇,臉色鐵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