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聲勢浩大的收徒儀式總算結束。
所有人都離開。
惟獨姬年跟隨著秦西鳳走進琴房中,留守在外面的是秦家人。他們神情復雜的看著兩道身影從眼前消失,全都嘩啦著圍住秦嵐。這個突然而來的意外,只有秦嵐才能給他們最準確的解釋,要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們雖然說不會公開反對但終歸會有心結。
秦西鳳徒弟,這絕對不是簡單身份,是能做很多文章的。
“嵐姐,能說說這里面有什么蹊蹺沒有?要是沒有蹊蹺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爺爺的徒弟啊,這要是放在以前,都是有可能接替家族大旗的人,甚至就算在現在都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我想不通咱們偌大秦家就沒有誰能繼承爺爺衣缽嗎?”
“這個姬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嵐沒有拒絕,她也清楚這個問題必須解決,要是一直隱瞞,雖然說能靠著秦家的家規維持住局面,但始終會留下不滿和暗流,與其那樣不如開誠布公的說出來,因此聽到秦家眾人的詢問,她神情肅穆。
“各位,你們中間有我的長輩,有我的同輩,但我現在是以爺爺的身份說出這些話,所以你們都必須豎起耳朵認真聆聽。姬年會被爺爺收為徒弟,你們只要知道,這不是姬年在沾光,甚至嚴格意義上說是我秦家在沾光。”
“姬年隱藏的真正身份我不會說出,你們只要清楚他的身份絕對很高貴就成。等到將來他愿意表明,或者說不久將來他自己不想表明都會公之于眾,你們就會知道我所言不虛。”
“在這之前,你們要做的就是將姬年當成咱們秦家自己人來對待。順便提醒下,我知道你們是在擔心他會分割咱們秦家財產,收起你們這種念頭,他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而且要是能選擇,我寧愿讓他從我們秦家拿走一部分財產,來進一步加深彼此的關系。這就是我的態度,也是你們今后面對姬年的態度,現在還有誰有意見?”
眾人面面相覷過后,全都恭聲說道:“知道了,沒意見。”
誰都沒有意見!
秦嵐的話聽著是云里霧里,但實則已經將很多事說的非常透徹。姬年不是一個沒有根底的人,他的身份背景強大的就連秦家都要給予必須的尊重,秦家能和這種人物掛上鉤是運氣。只要明白這點,其余的都能暫時忽視。
琴房中,當姬年走進這里的瞬間,便被眼前琳瑯滿目的古琴給驚住,他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雙眼,難以置信的贊嘆道:“師父,我之前只是認為你癡迷古琴,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程度。”
“就這里的古琴,每一張拿出來都是珍品吧?這么多珍品就算是國家琴類收藏館都要自愧不如吧?嘖嘖,看著這種畫面就讓人贊嘆不已。”
秦西鳳很滿意姬年的驚訝。
要知道這座琴房是秦西鳳的心血,是他畢生收藏所在。不夸張的說他對琴房的關注甚至都要高過秦家,在這樣的情況下,姬年見到這幕后怎么可能無動于衷未。
況且姬年那種波瀾不驚的神情,秦西鳳早就想打破,打破后露出吃驚神情的姬年,在秦西鳳眼中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表現,否則太過老成了。
“這里擺放著的全都是我的畢生收藏,你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但就不必了。”
秦西鳳收斂起來面龐上的高興后,神色凝重的說道:“你既然拜我為師,那么哪怕你的琴術是驚人的,我都要將我這些年的琴術傳授給你。”
“兩者有沖突的地方你可以回避掉,值得借鑒的就吸收。在我這里沒有說非要讓你將之前的琴術全都毀掉的想法。琴道原本就應該是海納百川的,應該是允許諸子百家并起的。像是白馬琴院那樣,只尊一種琴術,只學固定的彈琴手法是偏激的,是不對的。”
姬年恭敬的坐在椅子上,認真聆聽。
秦西鳳所說的姬年全都懂,這就和他的醫術是相同的道理。雖然說他的中醫醫術師從爺爺姬平生,但在劉徹悟那里卻同樣是能夠吸收兼容。醫術如此,琴術亦如此。
“為師年輕的時候是跟隨一個無名僧人學的彈琴,那時候這個僧人的彈琴手法走的是一種四大皆空的流派…”
琴房中秦西鳳傾囊傳授。
姬年用心繼承。
時間就這樣分分秒秒的流逝。
或許是因為過于專注,或許是因為時間流逝的太快,當兩個人總算是停下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竟然已經開始放明。一晚上辛苦傳授的秦西鳳此刻是沒有任何疲倦,他雙眼炯炯有神,神情振奮的拍著姬年肩膀。
“你真的是一個琴道天才,沒想到啊,短短一晚上時間你竟然能夠領悟到我的琴道精髓,并且能夠將野狐禪指修煉的有模有樣。哈哈,這次大琴會我秦西鳳總算是能揚眉吐氣,小年,我就等著你為我大殺四方!”
“絕對不會辜負師父期望。”
姬年恭聲說完后,挺直腰板關心的說道:“師父,我機票是今天午后的,您老這回還是趕緊抓緊時間休息啊,要是老這樣緊繃著,身體可受不了。至于說我,就留在這里繼續彈會兒琴。等到什么時候要趕飛機,您派人來喊我聲就行。”
“你不睡覺?”秦西鳳吃驚問道。
“睡覺?”姬年直接搖搖頭,面色亢奮的說道:“我現在真是睡不著覺,與其躺在床上睜眼數羊,不如趁熱打鐵。至于說到睡覺,等到坐飛機后再睡也行,您老還是趕緊去睡吧。”
“那好,我會派人來喊你。”秦西鳳想要堅持陪著,但精神驟然間放松后,一股濃濃的倦意不由侵襲而來,眼皮沉得幾乎睜不開,眼淚止不住要流下來,這種情況下那還能陪著,只好乖乖去睡覺。
琴房之中留下姬年自己。
真的是好險啊!姬年呼出一口氣,唇角斜揚露出一抹放松笑容。真的當他是百年不遇的琴道天才嗎?當然不是那樣,沒錯,他是能記住很多琴曲和琴藝,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能順利掌握秦西鳳的野狐禪指。
這種被秦西鳳近乎賭氣命名為這個名字的指法,彈奏起來花樣變幻,讓人眼花繚亂,難度太大,要不是有掌心元氣的主宰,姬年只能興嘆。
但現在姬年總算不負眾望,成功掌握了這門指法。
“這么多張古琴擺在眼前,知道你早就按捺不住渴望,現在師父離開,你就盡情放肆的吞噬吧。這次大琴會兇險萬分,到時候還要借助你的主宰威能大殺四方,所以千萬別客氣。”
已經將野狐禪指掌握的姬年,此刻并沒有彈琴,和這事相比,他現在更加在意的是讓掌心元氣吞噬古琴中的靈氣。這么多靈氣濃郁的古琴,放著就是浪費。反正吞噬掉又不會有任何損失,不會損壞一根琴弦,那就開始吧。
第一張。
第六張。
第十八張。
掌心元氣隨著這種歡呼雀躍的吞噬,逐漸改變顏色,從最開始的淺黃色向著鮮艷的明黃蔓延。如此不算,盤旋在姬年腦海中的大進度條也變得比以前更加夯實,之前大進度條并不牢靠,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失,而這時卻穩如磐石。
“在離開前,全都吞噬完吧。”
消息的傳遞都是有延時性的,不是說任何消息只要傳遞出去,第一時間就會被眾人所知,那樣的消息是不存在的。畢竟世界這么大,不可能說每個人都豎起耳朵等待著聆聽。
所以胡溪和夏薇便沒收到姬年拜師的消息。
清晨陽光透過紗窗照射在餐桌上,喜歡在靠近陽臺位置吃飯的兩個人,每天最享受的時光就是現在。安安靜靜的坐在餐桌邊,美滋滋的吃著早餐,閉眼睜眼全都是懶洋洋的溫暖陽光。
“給,你的牛奶。”
胡溪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過來,放到餐桌上后沖拿著手機瀏覽網頁的夏薇無奈的說道:“我說你每天早上都這樣翻一遍熱點新聞,累不累啊?就不能給自己放個假?這個世界離開你還不轉動了?”
夏薇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美笑容后笑瞇瞇的說道:“嗨,你還別說,我現在在電視臺那是備受器重。之前和你說的那事,你考慮的怎么樣?繼續擔任《尖叫吧,美食》第二季的廚師吧?”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拒絕嗎?”胡溪坐到對面,端起面前的小米粥喝起來。
不同于夏薇喜歡西餐,胡溪每天早上喜歡喝的都是小米粥,她也想要改變夏薇的飲食習慣,但沒辦法,一直都改不過來。
既然這樣,那就干脆各吃各的好了。哪怕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最起碼的飲食自由是要保障的。
“咯咯。”夏薇雙眼笑成彎月,就在她剛拿起牛奶準備喝的時候,手臂忽然間呆住,縮回來使勁在手機上劃拉,確定沒有看錯后,趕緊抬起頭急聲說道。
“小溪,看到沒有?我就說某些人真是不安分,去趟魔都旅游都能折騰出這么大的風波來。”
“你說的誰啊?”胡溪疑惑問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看看吧,遮天蓋地全都是他的新聞。”夏薇無語的遞過來手機。
胡溪接過后只是掃了一眼,面頰上便浮現出一種吃驚神情。
《魔都石頭節上誕生出的雙料大師!》
《無法可修飾的一雙手,堪稱傳奇!》
《琴界不倒翁的惟一門徒是誰?》
在所有的標題下面浮現出來的名字是相同的一個:姬年!
當這個名字映現在腦海的時候,胡溪不由露出和夏薇一樣的苦笑表情,真的是一個走到哪里都帶著風的青年啊,難道說就沒有你能安靜點不鬧事的地方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是真的嗎?解石大師!玉雕大師!五千萬身家!隨便一個拿出來都絕對能震撼全場,如今卻全都集中在姬年一個人的身上。
“你說咱們要不要等姬年和小璃回來去打打秋風呢?”就在胡溪這邊琢磨的時候,夏薇忽然間語出驚人。
“打秋風?”
“就是打秋風,和那些什么大師相比,你沒有注意到嗎?姬年竟然拜師秦西鳳,那位老人家是誰?那可是咱們國家琴界中的代表人物,拜他為師,姬年是賺大發了。”
“不行,這事必須要好好慶祝下。走吧,咱們現在就去別墅。不對,應該先問問他們什么時候回來?你趕緊給小璃打個電話問問。”夏薇言語有些凌亂的說道。
胡溪無語的聳聳肩,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就在這邊陷入到驚喜中的時候,姬年拜師秦西鳳的消息在東州省不脛而走,瞬息間掀起一場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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