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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龔恭這邊羞憤吵鬧相反,姬年這邊包廂中的氣氛是其樂融融。
大家年齡相仿,又都是一座大學的,即便是沒有姬年和胡璃兩個聯絡人,相信見到后,只要不是過分反感都能聊上一會。
何況這里就沒有性格孤僻的人,只要找到話題總是能說上半天,比如說現在的話題就是實習。
誰都知道作為一個醫科生,前四年都要留在學校中學習,而第五年就要走出去實習。別以為實習只是應付差事那么簡單,這關系到個人的前途將來。
不說能不能留在實習單位,單單就是主管醫師給出來的實習鑒定,便能決定畢業論文答辯的優劣。
“你們都找好實習單位沒有?”胡璃夾起一片青筍,自然而然的放到姬年面前的小碟中,然后俏目掃過在場其余人,隨口問道。
對于胡璃的舉動,所有人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仿佛這樣做才是理所當然一樣。
“嗨,說到實習,我還真的沒有準備好,說實話想到實習我現在就膽怵。你們說咱們大學學到的這些知識,真的能管用嗎?要是說在實習的時候遇到突發狀況,會不會出問題?人命關天,我總是感覺心里沒底。”
“別擔心,多大的事,咱們所學的全都是最標準最有效的,遇到問題按部就班的來便成。”
“說的沒錯,你也不要多想,不是說你實習了就會讓你負責動手術這種事。咱們就是小小實習生,扮演的就是跟護士差不多的角色。多看多聽是王道,少說少做才是本分。”
“姬年,你的實習單位定下沒有?”
唰唰,每個人全都看向姬年,別管承認與否,在座的都清楚,說到醫術就沒有誰能和姬年相比的。
在實習這個方面,他們都算是門外漢,而人家姬年卻是實打實的醫生。現在雖然只是大四,卻早就已經將執業醫師資格證拿到手。
當然有沒有這個證書都無所謂,因為姬年平常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足以讓李煒陽他們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
說起來還真別嫉妒,姬年可是有劉徹悟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師關照,自然在學業上順風順水。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別人也能有姬年的本事,相信劉徹悟也會另眼青睞,多加照顧的。
“說到這個我正準備和你們說,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師跟我說起這個實習,也問過我的意見。我是無條件服從他的安排,所以實習單位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咱們東州省省中醫院。”姬年表面上雖然顯得很平靜,卻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滿滿的喜悅和期待。
眾人聞言恍然,顯然是早就估計會是這個結果。
姬年主修的是中醫,劉徹悟又是東州省內的中醫泰斗,而且后者就在中醫院任職,這時安排姬年這位得意門生過去實習絕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何況總不能讓他這樣一個學中醫的到西醫學科坐診吧?
“中醫院嗎?我要不要也過去實習呢?”胡璃小聲嘟囔了一句。
“啊呀,胡璃,你這是準備夫唱婦隨嗎?”作為胡璃閨蜜之一,又正好坐在胡璃旁邊的宋青魚一聽,忽然間調笑道。
胡璃的臉蛋唰的就羞紅,狠狠瞪了一眼宋青魚。
“死丫頭,你再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是胡說嗎?我這可是有理有據,大家可是都聽到了,你難道還能將我們的嘴全都撕爛嗎?告訴你,姐們我可是威武不能屈。”宋青魚故意做出一個挺胸動作,頓時胸前波瀾壯闊。
陳近南幾頭牲口的眼神立刻直了,只愿門朝大海,春暖花開,捕捉到幾道火辣辣的眼光看過來后,宋青魚臉色也不由微微一紅。
“嘿,小青魚你不是挺能耐的嗎?你臉紅個啥?咱有的是料兒,就該讓他們都欣賞欣賞。→我說李煒陽,你們幾個也別裝模作樣,想看就看唄,看一眼又不會怎樣。”抓住機會的胡璃順勢反擊,同時還伸手拍了一下宋青魚的腰窩,弄得后者胸口輕輕撞了一下桌邊,更顯得氣勢洶洶。
李煒陽幾個一見,面頰唰的滾燙起來如同開水似的,快要冒煙了。
小姑奶奶啊,知道你作風潑辣,敢說敢做,但能收斂點嗎?我們可都是純情小男生,被你這樣當面調侃,以后還要不要出來見人?我們見到你的這群閨蜜還能抬起頭來嗎?
唉,這女孩污起來,比男孩還要厲害啊!
“就你話多,吃飯吧。”姬年無語的搖了搖頭,他早就習慣胡璃這種作風,抬起手輕輕的拍了下她腦袋。
胡璃聽到姬年發話了,立刻順勢消停了,如同乖巧的綿羊一樣,頗有點“一物降一物”的味道。
佩服啊,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弟子,這泡妞的本事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陳近南心底臭屁哄哄的給自己臉上貼金。
如果不是現場不合適,超級宅男魏寶雙說不定立刻五體投地,對姬年頂禮膜拜,獻上自己接下來一年的膝蓋。
偶像啊,啥也別說了,老六,等到回宿舍后,一定要讓你傳授我兩招。要不然這以后見到女生臉就紅,想找媳婦都困難。
就在這個小插曲剛過去,幾個人又隨意閑聊起來的時候,包廂房門猛地被推開,從外面魚貫走進來幾道身影。
看到為首的是誰后,剛才還嬉皮笑臉的李煒陽臉色唰的就沉了下來。
白敬亭眉頭微挑,雖然坐著沒動,但眼神也瞬間凜冽。
“我就說沒有看錯吧,果然是你們。胡璃,剛才路過這里的時候就看到了你的身影,所以我們哥幾個就過來瞧瞧。”
“怎么,方不方便啊,方便的話咱們就一起喝點?”龔恭拎著個白酒瓶,陰陽怪氣的喊道,此刻他的雙眼猩紅,看上去狀態就不對勁,那副樣子根本就不是來喝酒的,分明就是故意找事。
喝點?胡璃的辣椒脾氣一下就被點燃,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后,雙眼如電的死死鎖定龔恭,嬌聲怒道:“龔恭,我和你不熟,所以很鄭重的跟你再說一次,以后不要再來騷擾我。看在咱們都是校友的份上,這次我就既往不咎。現在帶著你的這群狐朋狗友,全都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臭丫頭,你罵誰啊?”
“狐朋狗友?你敢說我們都是社會人渣。”
“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這是逼我們龔哥實行家法。”
幾個雙眼血紅,酒精上頭的家伙,聽到胡璃的話后全都怒了。原本過來就是想要鬧事的,現在不趁著這個機會發飆更待何時?每個人手中都拎著酒瓶,瞧那架勢像是隨時都會丟出來一樣。
嘩啦。就在這幾個人胡言亂語的時候,白敬亭他們幾個紛紛站起,眼神如刀的射過去。說到動手誰怕誰,如今被人騎到脖子上拉屎,都是熱血年齡的他們如何能夠忍受?
況且龔恭羞辱的又是胡璃,是他們的弟妹,當哥哥的怎么能看著弟妹被人這樣羞辱?首當其沖的自然是東北先鋒大將張郃。
人高馬大的他站起來后就像是一座小山,一下子便擋住了龔恭他們的視線,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冷笑,脖子雙手一番擺動,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已經做好了揍人的準備。
“幾個王八羔子,想死是吧?想死直說,你家張爺爺現在就送你們上路。”張郃氣勢如虹,霸氣睥睨。
“你說誰想死?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們。”
“嚇唬誰呢?”
“有本事咱們找個地方單挑。”
有些醉酒的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將張郃的話當回事,盡管直覺告訴他們,眼前這個大個子絕對不好招惹。但既然是幫龔恭出頭的,現在縮回去算怎么回事?必須要力挺到底。
龔恭無視掉張郃那種想要殺人的眼神,漫不經心的走到一邊,隨意拉扯過來一張椅子坐下,抬手就將自己的那個皮包丟到了餐桌中間,濺起些許菜湯。
“我知道你,叫做張郃是吧?你先別嚇唬我們,哥們也不是來惹是生非的。真要是找事,我也不會帶這點人過來。所以你就別張嘴閉嘴就是弄死誰,傻大個一個,被別人當槍使都不知道。”
“你?”張郃臉色急變,手背上青筋暴露。
“老五。”
姬年眼瞅形勢不對,趕緊過去攔住張郃,然后沖龔恭沉聲道:“龔恭,我以前還將你當個角色,認為你雖然愚蠢,但最起碼有點底線,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連碰都不能碰。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白癡。不對,說白癡都是抬舉你。白癡都有自知之明,你卻連這個都沒有。”
這豈不是連白癡都不如?
龔恭聽到這番嘲弄,神情陰鷙可怕,米粒兒般的小眼睛瞇縫成線,死盯著姬年冷笑著道:“耍嘴皮子是吧?我知道自己的嘴皮子不如你,要不然你能將胡璃伺候的這么舒坦,讓她會心甘情愿跟在你屁股后面賺。”
“但是姬年,我不是過來和你斗嘴的,我說了這次過來不是挑事的,我是過來索要公道的,你們欠我們一個公道。”
“欠你們一個公道?你在說笑吧?”姬年譏誚道。
“說笑?”
龔恭翹起二郎腿,沖著魏寶厲聲喝道:“魏寶,你說我是不是在說笑?”
一直沒做聲的魏寶壓根就沒想到戰火會先燒到自己頭上,一時之間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