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煙深深吸了一口,沉聲道:“我沒有嘗試聯系星空集團。”
眾人聞言,頓時眉頭一皺,一個臉色發青的年輕男子出言諷刺道:“傅盟主,你這可是有望重托啊,我們可都眼巴巴地等著你凱旋歸來,沒想到你竟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我看,你的盟主之位,也未免坐得太輕松了吧。”
傅孤煙臉色一沉,渾身寒氣直冒,冷聲道:“該怎么做,難道要你來說?你若對本座有意見,盡管提出來。”
青臉男子渾身一寒,感覺到無盡的殺意襲來,頓時后退了幾步,背部瞬間滲出一片冷汗。
這時,南宮家主南宮豪忙出來打圓場,“諸位稍安勿躁,既然盟主沒有聯系星空集團,必然有她的理由,傅盟主是我們共同推薦的盟主,我們應該相信她。”
傅孤煙環視一圈,淡淡道:“眾神堂堂主書岳老先生,已不幸病逝。”
眾人聞言,只是引起小范圍內的騷動,絕大多數人都沒對這個消息有太大反應。
傅孤煙見此,心下暗自嘆息。
這時候,那個青臉男子又跳了出來,尖聲道:“我看那老頭早該死了,整天裝神弄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搞得我們雞飛狗跳的,還以為他書家仍是浩海仙帝的時代嗎?”
不少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很顯然,他們對那書岳亦是心懷不滿。
傅孤煙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本想發飆一番,敲山震虎,但這些人的勢力合起來,遠遠強過她,所以她只能吞下心中的怒火。
況且這一次青臉男子罵的是書岳,并沒有將矛頭對準她,即使她有心出手,也沒有足夠的理由。
書岳,乃大唐西關鳳陽書家占卜師,浩海仙帝的后代,擁有神鬼莫測的占卜術,盡管他很少出聲,但每一次預言,都代表著仙界的一場腥風血雨的來臨。
別人不知道書岳的恐怖,傅孤煙可是知道。
除此之外,書岳還是眾神堂的當代堂主,眾神堂乃上古超級勢力眾生殿最神秘的分支。
如今,書岳已死,眾神堂已經斷了傳承,那句古老的預言,已然失效。
這才是傅孤煙最擔心的。
而書岳口中的變數,總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南贍部洲北端,風雪飄搖的蘆洲山脈,常年落照在一片蒼白無色的世界中。
這天,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踩在厚厚的雪層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只見一個身著黑袍,長相不算帥,卻散發著強大自信的年輕人,出現在一個高坡之上。
此人正是秦凡。
秦凡看著遠處傳出強烈波動的一個奇點,淡淡道:“研究出它的原理了嗎?”
這時,他的身旁,一個黑影緩緩出現,“主宰,蟲族實驗室已取得初步研究結果,仙界四大洲的通道,并非被浩海仙帝和神秘強者打碎,而是被某個存在給封印了。”
秦凡眉尖一挑,“哦?封印?”
黑影又道:“不錯,這個奇點之中看似混亂不堪,實際上不過是封印者為了迷惑別人而使出的小手段罷了,那些小手段被實驗室的精密儀器輕易檢測出來了,通往其他兩洲的奇點,亦是相同。”
“實驗室是否已經掌握了穿過奇點到達對面的辦法?”
“已經初步掌握,正在進行最終測試。”
秦凡點點頭,淡淡道:“很好,在此期間,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這項工作的開展。”
他的語氣之中,散發出一種血腥的殺意。
黑影拜了一拜,消失在虛空之中。
隨后的幾天,無論是仙界修士,還是魔界生物,凡是靠近鏈接四大洲的三個空間節點的地方,無不神秘失蹤。
一時間,這三個地方成為了修士們口口相傳的大兇之地。
蟲族的狠辣手段,讓他們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忐忑和驚懼,實際上他們并不知道到底是誰堵住了那些節點,如果是魔界大軍,那結果就非常不妙了。
倘若南贍部洲各大勢力潰敗,只要空間節點還在,就可以付出一些代價,逃入天外或者其他三界,這樣尚有一線生機。
如今,節點都被封鎖了,就意味著人族修士的后路,已被斷開。
第三天,一個張開猙獰巨口的坑道蟲沖出了地面,但是,讓蟲族感到驚訝的是,坑道蟲所搭建的蟲洞,竟然無法連接奇點對面的地方。
難道只能通過奇點穿行?
這樣的話效率不知有多低!
這是蟲族空間蟲洞為數不多的意外,第一種可能是對面的距離實在太遠,遠超出了蟲洞的傳送距離,第二種可能,就是兩個世界之間,存在某種屏蔽空間的東西,讓一般的傳送手段無法湊效。
秦凡眉頭一皺,伸腳踏向了奇點。
但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奇點的那一剎那,他的丹田深處猛然一顫,一個古樸的羅盤突然飛出他的體外。
坤天羅盤!
秦凡雙眼一凝,緊緊盯著坤天羅盤的動靜。
坤天羅盤這個奇怪的東西,經常不受控制,讓他拿捏不定。
一方面坤天羅盤里存在一個大世界,能夠擋住仙界的天機,另一方面,一號主巢坐落在坤天羅盤之中,所以,坤天羅盤可以說是他身上最重要的東西,容不得任何閃失。
只見坤天羅盤停在那個奇點上空,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紅光,隨著紅光的散開,羅盤身上的神秘符文突然開始流動起來,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秦凡只感覺到一股令他壓抑的威懾,從坤天羅盤身上傳來,緊接著,坤天羅盤的中心,一道猩紅的光束沖天而起。
同一時刻,南贍部洲另外兩個地方,同樣出現了一道貫穿蒼穹的紅光。
三束紅光交匯在肉眼看不見的高空之中,隨后,整個仙界四大洲,開始猛地震動起來,猶如一樣超級地震的降臨,甚至連空間都出現了一絲扭曲。
仙界之中所有修士、妖獸,包括魔界生物,都為之震撼。
他們緊緊盯著高空,盡管那里看上去沒有任何東西,但他們能感覺到,那里,正在醞釀著某種極度危險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