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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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水之化凍、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塵心逸然的打賞與支持)
盡管一個想著睡到天長地久、另一個想著早起遠離惡魔,然而在鄰居豪邁的關門聲下,兩人張開眼睛的時間并沒有相差多少——然后,兩人相顧無言。
利茲的睡相是世界紀錄級別的,一旦睡著跟一條死尸差不多,但很顯然白發少女的睡覺功夫沒練到家,明明鉆被窩時能隔多遠就隔多遠,睡著以后就自動自覺地去尋找枕頭讓自己更舒服一點,還順便抱住旁邊的東西。
“!”比起睡覺睡到腦袋生銹的吸血鬼男孩,果然還是殺人鬼女孩的反應更快,一把掀開被子跳下床,下意識地往房子的角落站……只是很可惜,房子就那么小,躲在不知道算是浴室還是廁所的狹窄小間里還有一扇門擋一下,在其他地方都是距離躺在床上的利茲直線距離不足三米。
利茲沒有理會白發少女讓人不快的過激反應,只是從床上慢吞吞地坐起來,若有所思地說道:“……疏忽了呢。”
然后,繼‘消除異味’、‘驅逐四害’、‘換上大床’之后,這個房間‘隔絕聲音’。
前一秒,還能聽見早起的貧民們制造的噪音;后一秒,安靜得讓人懷疑自己失去了聽力。
“你……干了什么?”詭異的變化讓白發女孩忍不住問道,看樣子安然無恙度過第一晚,讓她的膽子大了不少。
“?”利茲歪歪頭,長期一個人生活的他,不太習慣有人向自己發出詢問,但想了想,還是給出答案,“我隔絕了外面的聲音,這樣睡覺時就不會被吵醒了……嗯,以后都要這樣。”
假如不是碰上了這名白發女孩,就沖著這一條經驗總結,利茲的人生可能會走向完全相反的另一條路線,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隔絕,外面的聲音?”在異能領域,隔絕聲音可比瞬移與造物簡單多了,但在外行人聽來,隔絕聲音反而顯得更神秘,大約是因為從未在童話故事里出現過這魔法?
“這是我的能力……”看見對方困惑的神情,利茲覺得自己口都開了,再動一下手演示也沒所謂了,“根據之前死在我手上的妖怪的說法,我這是‘操縱世界程度的能力’——”
能力反動。
第一,白發女孩身上的單薄衣服換成一條貴婦人冬天外出用的連衣裙,尺寸倒是按著白發女孩的身材修正了,就是不知道貴族家這個年齡段的孩童會不會穿這個款式的衣物外出。
第二,雄踞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以難以描述的方式變成兩張遙遙相對的椅子,利茲坐在其中一張上面,然后白發女孩被不可見的力量捉起來,輕輕放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第三,兩張椅子中間憑空出現一張餐桌,餐桌上擺滿各式熱騰騰的食物。
“——總之,使用范圍很廣就是了。”
“……這是神明大人的力量……”白發女孩是個徹頭徹尾的外行人,卻給出一個很到位的評價。
反而是當事人并未意識到這一點,很隨意地說道:“妖怪都這樣吧……聽說宗家的姐妹,一個是‘操縱命運程度的能力’,一個是‘破壞一切程度的能力’……”
操縱世界程度的能力、操縱命運程度的能力、破壞一切程度的能力,單從字面來看,還真的分不出高下,但是實際打起來——不,那樣的戰力差,根本談不上‘打起來’。
“……是這樣嗎?”白發女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因驚訝而波動的心平伏下來,畢竟是臭名昭彰的‘開膛手杰克’,即便超乎常識的現實就擺在眼前,驚慌失措的時間只持續了半分鐘。
“嗯。”利茲點點頭,認為自己已經完整地回答對方的提問的他,再一次發動能力,打算將東西恢復原狀,躺下睡覺了。
“等一下!”看見利茲身上的椅子在變形,白發女孩連忙出言制止。
“?”收發隨心的能力戛然而止。
“……可以給我留一點食物嗎?我的積蓄和食物,原本都放在廳里。”白發女孩略有幾分怨念地說道。
以上這一段對話,對咲夜而言非常重要。
倒不是說談話的內容很重要,重要的是‘談話本身’。假如那時候咲夜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冒險向吸血鬼男孩提問,失去興趣的吸血鬼男孩很可能當天就會離開……對,因為這里有一個能正常對話的女孩子,所以交際圈為零的吸血鬼男孩下意識地留了下來。相處的時間越多,兩人的關系就越熟絡,反過來導致吸血鬼男孩選擇留下,以此構成良性循環。
初步認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對話:吸血鬼男孩的名字是利茲斯卡雷特,是吸血鬼家族‘斯卡雷特家族’的分家子嗣;小時候因第一次產生吸血沖動時無意識地發動能力,讓自己變成不需要吸血的吸血鬼,被親生父母視作怪物而拋棄;實際年齡已超過500歲,但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中度過,一直按照‘被人吵醒》弄死吵醒自己的人》換個地方繼續睡’的生活節奏。
真正認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做事:先不說咲夜至今從未受到過吸血鬼男孩的襲擊,但每次她從外面回來,吸血鬼男孩都在睡覺,無法以此論證吸血鬼男孩是良善之輩,但邪惡之人也絕對談不上,只是一只懶惰的吸血鬼罷了。
時間沒有流逝得太快,但吸血鬼男孩的存在,已經在咲夜的心中變得愈加重要。
實現關系突破式發展的事件是——
“……你要繼續虐殺chang婦?”看著咲夜身上的黑袍,被叫醒的吸血鬼男孩終于記起來兩人的相識。
“嗯……中間斷了太長時間了。”咲夜知道吸血鬼男孩不會跟著自己外出做這種無聊事,但每一次獵殺都有可能喪命,小刀砍子彈的神技她還沒學到,她覺得最起碼跟對方打一聲招呼。
啊,咲夜想得沒錯,懶惰的吸血鬼男孩只要是無聊的事情都不會主動去做,但是,“對了……假如是要復仇的話,不如我查一下‘世界’,將你的生母找出來吧?”
“什么……!”咲夜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上的小刀。
然而。
這是‘開膛手杰克’最后一次行動,也是唯一一次失敗的行動。
隨后,‘開膛手杰克’從世界上消失,世界上多了一個喪失了目標,轉而去服侍吸血鬼的人類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