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夏:
你我相識多久了?算算日子也有三年了吧,好像從沒有為你寫過東西。呵呵,寫了幾十萬字的小說,《史詩獅子戰役》都發售到了第五卷,給家人信都可以堆滿一書桌,獨獨忘了你。
仔細想想,我真是個不合格的戀人。沒有情書,沒有告白,沒有各種紀念日,連情侶間的浪漫約會都很少,甚至一句我愛你都沒有說出口。
可是,你從來沒有介意過。不,也許你介意,只是埋在心里沒有說。
我,錯了。我,有罪。我,檢討。
我要從現在開始,把我欠你的那些都補回來,就從情書開始。
我知道,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就像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意一樣。身無彩翼雙飛鳳,心有靈犀一點通,大概說的就是這種狀態吧。
所以我在半夜偷偷給你寫這封情書,希望給你一個驚喜。
莉夏,這是我給你的情書,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給人寫情書。不,不止是這輩子,還要加上上輩子。
莉夏,我喜歡你,這是遲到三年的告白。
莉夏,我愛你,這是寫這封信時,我的心情。
莉夏,還記得嗎?你我第一次相遇。那一天的夜色很美,雖然不是滿月,卻依舊很亮堂。偷偷練完刀的我,遇到了剛剛解除潛行的你。
回想起來,那個時候你是大意了吧,不然我絕對發現不了你的存在。
感謝老天,感謝女神姐姐,讓我在你還沒有成熟的時候遇到你。
被你打得很慘呢,生平第一次的挫敗是你給我的。說來你也許不信,之前的我在習武的道路上順風順水,同輩人之間的比試更是從來沒有輸過,自負同齡第一人。
是你,用絕對的實力打碎了我的驕傲。是你,用豐富的經驗讓我認識到不足。是你,告訴我什么是廝殺。
第一次,我明白了,什么叫命懸一線。
也正是那個時候,一個神秘的影子在我心里扎根,成為了我心中的魔障,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之后,我發動一切關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只是為了找尋你的訊息。終于,我又一次見到了你。
拔刀,戰斗,被打趴下。出拳,戰斗,被打趴下。循環往復,屢敗屢戰。
一次次的交手,拉近了你我的差距,也讓我猜到了你的真實身份,還有慢慢察覺你是女孩子這個事實。
那個時候,我偶爾會想,我會不會也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畢竟你一次次都沒有真的殺我。
我想,或許那個時候我就不自覺的喜歡上你了吧。
我開始享受和你的戰斗了,偷偷捕捉你招式中的不自覺流露出的柔美,偷偷盤算怎么摘下你的面具。與你的每次相遇,我都格外的珍惜。
我偶爾會想,就這么在共和國呆著也不錯。估計再過十年,你會繼承傳奇殺手的稱號,而我,說不定會混個第一保鏢的名頭。我們就這么一直糾纏下去,互相磨練,互相砥礪,直到我們老死或者踏入更高的境界。
嘿嘿,說不定過個百年,后人提起我們的時候,會編出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
我又有點害怕,害怕你會被發現,會被人圍攻,會在任務中失去生命。
于是,我開始為你準備,準備一條退路,準備事有萬一,也要救你脫險的手段。
好在你一次次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務,就算沒完成,也能全身而退,我的準備沒有派上用場。不過沒關系,派不上用場最好,正好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完善我的準備,萬一哪一天需要的時候,能為你提供最好的后路。
我又得到消息了,殺手新秀要刺殺某位大佬的消息。我滿懷喜悅的趕去,希冀著遇到你,想讓你看看我新練成的一刀,想試試這一刀有沒有資格摘下你的面具。
只是你不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原本毫無破綻的潛行也被人輕易識破。你,失手了,陷入重圍。
一個當地風評不錯的名宿,很陰險的混在人群里給你一掌。
我當時就火了,球球的,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你特么給老子等著,老子非活劈了你不可。
看你的傷勢越來越重,我心急如焚,幾次暗示,你都沒看見。我快忍不住出手和你并肩作戰了,實在不行大不了發動‘神氣合一’,帶著你跑路。
三清在上,諸天神佛保佑,你動用了某種刺激身體潛能的秘法逃了出去,也讓我的心放下了一小半。
喲呵,不知死的家伙們,你們還想追?試試看?保準你們爽翻天,真當我偷師來的陷阱是白布置的嗎?
讓你受傷的賬嗎,先讓我收點利息。
一邊故布疑陣,引開追兵,一邊憑著對你的熟悉,找尋你的蹤跡。終于找到你了,步履蹣跚、遍體鱗傷的你連偽裝身形都做不到。
那一刻,我明白了痛徹心扉是怎樣一種滋味。忘記了報復打傷你的混蛋,忘記了迷惑追兵,甚至忘記了來共和國的目的。
那一刻,我只剩一個愿望,我,要救你。
我很慶幸,有事前準備好各類藥品。我很慶幸,云老師教了我應急處置的手法。我很慶幸,我有“神氣合一”這一外掛。
其實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在你面前使用“神氣合一”不是在迷霧峽谷,而是在共和國北部的樹洞里。
原因很難以啟齒,在為你清洗傷口的時候,看到你的身體,我有些心猿意馬,甚至開始胡思亂想。
我拼命的告誡自己,這是在救人,不能有雜念。可越是這樣,心就越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停不下來。要是沒有能大幅壓制感情的“陰之氣”,我可能會禽獸不如一回吧。
很快,你醒了,逞強的想要離開。
我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反正你現在打不過我,不欺負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于是我把你按了回去,還故意裝出惡狠狠的樣子。看著你又羞又惱的表情,我的心跳慢了半拍。
我確定,我喜歡上你了。更讓我高興的是,你終于愿意告訴我你的名字,毛莉夏,生于立夏。
你的身體一天天恢復,去意也越來越明顯,我想把你留在身邊,但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糾結之中,我想到了一個主意。
那天,你不告而別,其實我就躲在旁邊,遠遠的跟著你,一直到你回家。
我在你家對面的山上住了下來,憑借天生對幻術的抗性,透過你家周圍的奇門遁甲偷偷的看你。
一個月,你都沒有出門,沒日沒夜的接受來自父親的鍛煉。我在心疼的同時,也在拼命鍛煉自己,怕被你甩開。
直到有一天,你好像丟了魂一樣離開家,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管不顧的沖出去,想要見你,想要安慰你。結果沒找到你,卻誤打誤撞的闖進你家,見到了你那位即將病故的父親,一位愛著女兒卻不知如何表達,糾結于家族傳承和自身感情的男人。
在生命接近盡頭的時候,父愛終于壓過了家族的宿命,也打開了你的心扉,更給了我進入你心里的機會。
莉夏,你還有件事不知道,你父親臨走前,已經答應將你交給我。
莉夏,你的銀由你來決定,但我希望你成為我的銀。
莉夏,我想要你在我身邊,喜歡你的溫柔,喜歡你的體貼,喜歡你的安靜,喜歡你的一切。
莉夏,我想娶你為妻。不許說那些配得上,配不上的話。真要配不上,也是我這只花心的癩蛤蟆配不上你。但癩蛤蟆絕對不會放棄你。既然癩了,就癩到底。
莉夏,我一直覺得把愛藏在心里,含在口里,放在眼里,都比掛在嘴上要好得多。但現在,我想明白了,愛了就是愛了,說出來,會更好。
莉夏,我愛你。
——黎恩·舒華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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