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羽的法術書書名:
化為月笑靨的澤王鼎成為了溝通現實與記憶世界的橋梁,但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并不相同,每一次周越在記憶世界中花費大量時間之后返回現實卻只會過去一小段時間,可見記憶世界中的時間流速應該比現實世界快得多。
時間流速的不等直接導致了周越感受到了一種極為扭曲、怪異、令人反胃的感覺,這種強烈的不適感甚至比長距離空間傳送之后的感覺更加強烈。如果不是周越此時的修為已經超過了碎滅境的極限,恐怕他很有可能在這種不適感的折磨下直接昏厥過去。
不過化為月笑靨的澤王鼎承受的壓力遠比周越巨大,在這種強大的扭曲之力壓迫下,月華般的氣刃也逐漸扭曲、旋轉起來,周越不敢怠慢,立刻控制著自己的意識附在了那道扭曲變形的利刃之上!
“砰!”
澤王鼎直接恢復了原型,這件功德圣器**于現實與記憶世界之外,硬生生打開了兩個世界的通道,而周越便透過澤王鼎這個窗口,從記憶世界之中向外看了出去!
“這……”
周越瞳孔一縮,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此時此刻他的本體所處的位置正是云間城中心的這座大殿!
如果周越沒有記錯,他在發現那枚水晶進入記憶世界之前應該距離大殿還有一段距離,沒想到當他陷入了記憶世界之后眼前的景象卻在這短短一瞬間變換到了大殿之內!
他可以肯定,從他進入記憶世界開始,現實世界應該僅僅過去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這半盞茶的時間他竟然能跨越無數距離,穿過惑人心智的宮墻區?
周越不是迂腐之人,在自己無法找到線索的時候,不妨問問親身經歷過方才那段時間的人
“鈴鐺?鈴鐺!”
“嗯?你結……束回憶……了?”
小丫頭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周越頓時皺了皺眉,看樣子澤王鼎這個‘橋梁’的穩定性并不是很好,鈴鐺的聲音十分微弱,即使周越全力以神識捕捉也只能聽出一個大概。
“鈴鐺?方才我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嗎?”周越生怕自己的聲音傳去現實的時候也像鈴鐺一樣,他刻意放緩了神識傳音的速度,沉穩地說道:“為何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與之前不同?”
“你是……說這座……大殿嗎?”鈴鐺的聲音接著斷斷續續地傳來,她有些遲疑地說道:“方才……這座大殿……自己飛……過來了!”
周越心中一驚,頓時脫離了附著于澤王鼎的狀態,與此同時,澤王鼎似乎也耗盡了力量,瞬間炸裂開來!
雖然無法從記憶世界當中看見澤王鼎的真身,但周越與澤王鼎之間的聯系清楚地告訴他:他的本命法寶受創了!
“噗!”
當然,這種聯系并沒有選擇什么溫和的方式通知周越,而是簡單干脆地讓他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周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讓體內涌動的血氣平息下來,片刻之后他才重新在丹田道臺之上感知到了澤王鼎的存在,很明顯方才這件功德圣器因為承受不住兩個世界之間的扭曲之力直接毀滅了一次。
方才兩個世界連接的時間太短,周越并不能獲得太多的信息,但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并沒有移動,而是大殿本身飛到了他所處的位置。
看樣子那件披甲青年擁有的澤王鼎應該就位于大殿之中,然而此時周越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脫離這個記憶世界,無論他如何催動玲瓏心都沒有任何反應,這種明知寶物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卻根本夠不到的感覺讓周越心中一陣糾結,他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同樣糾結的披甲青年身上。
一想到就是此人一直在為難自己,周越頓時皺了皺眉,雖然他很想將披甲青年揪起來痛打一頓,但顯然此時的他還不是披甲青年的對手,于是周越很果斷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怨氣,將注意力集中在披甲青年懷中的那尊鼎器之上。
從披甲青年的舉動不難看出,這尊澤王鼎已經被他煉制成了云間大陣的控制中樞,也就是最為重要的一個陣眼,看來就算離開記憶世界想要將將此鼎取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越眼見披甲青年沒有反應,頓時膽大了幾分,他撓了撓后腦勺,開始上下打量起這尊作為陣眼的澤王鼎。此鼎既然作為陣眼,定然已經與大陣融為了一體,想要將這澤王鼎取走的難度不下于破陣,而此時就周越知道的就有二十五位元嬰境大妖在正殿之外大肆破壞,云間大陣卻巍然不動。
光是憑周越的力量和陣道修為顯然不足以破除此陣,所以他必須要取巧,要么讓云間大陣主動與那尊澤王鼎斷開聯系,要么試著找到關閉陣法的方法,總之第一步是在某種程度上控制整座云間大陣。
周越的心臟猛地抽動了一下,一個膽大妄為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浮現出來。如果問什么人對于這座龐大的天地大陣最為熟悉,那自然是云間大陣的創造者、控制者,也就是周越眼前的這位披甲青年。
想要知道如何將大陣關閉,還有比直接問大陣的創造者更加容易的方法嗎?
周越幾乎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在披甲青年的身后輕聲說道:“前輩,妖類修士似乎不止二十五位,剩下兩位前輩已經前去襲擾妖類了。”
披甲青年一動不動,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周越的聲音,周越頓時皺了皺眉,無論他想要用什么辦法獲取關閉陣法的方法,都必須要與這位披甲青年互動才行,他可沒有邪道修士那些抽魂煉魄的方法。
此時周越也顧不上許多,他眼見披甲青年似乎并無大礙,當即運起真氣,一掌拍在了披甲青年的肩頭,怒喝道:“醒來!”
“哼……”
披甲青年輕哼了一聲,緊接著便噴出了一口血霧,直到此時這位元嬰境的大能才悠悠醒轉,初時披甲青年的眼中還帶著一絲迷茫,但在看見周越的一瞬間,披甲青年當即臉色劇變,激動地說道:“柳道友怎樣了?妖類之中藏著一位元嬰境后期的大能!”
周越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敢怠慢,又急又快地說道:“柳前輩此時正在殿外休息,暫時失去了意識,而剩下兩位前輩則已經闖入了霧氣之中!”
披甲青年面色驟變,他當即起身,沖著澤王鼎連續打出了一連串法印,那尊澤王鼎頓時安靜了下來,周越心中一動,當即記下了其中幾個法印,然而披甲青年這套法印之中顯然也摻雜了不少保密的小技巧,周越并不能直接記下這套用于穩定澤王鼎的法印。
周越不敢多提關于這套法印的事情,他知道披甲青年遲早會返回此處再次開啟陣法,不如到時候再記憶一下披甲青年施展法印的全過程,看看能否將其中幾個用于掩飾的小技巧破解開來。
此時披甲青年已經出了正殿,這位元嬰境的大修士放眼朝著不遠處層層疊疊的云海望去,卻發現此時濃厚的云海已經出現了一處真空區域,一只體型龐大的湛藍色巨猿正在瘋狂揮動著手中的巨斧,每一斧都會將那看似一望無際的云海劈散一些!
“北地猿族!”
周越頓時驚呼出聲,這只巨猿的形象他再熟悉不過,北地猿族的修士化為本體之后便是這種特殊的藍色巨猿,看來這才是攻打云間城的妖類的真正統帥,一位來自北地猿族的宗族修士!
“北地猿族?”披甲青年面色凝重地盯著那只體型龐大的猿猴,有些遲疑地說道:“是某個大型妖群?”
周越深深地看了披甲青年一眼,這位云間城主恐怕還不知道,大荒修行界的結構絲毫不比人類修行界差,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比人類修行界更加領先一步。
萬年之前,妖類已經形成了以坊市、宗族為中心的修行界,而人類修行界此時還是一群散修各自為戰!
就好像這云間城一般,云間城中的元嬰境修士們見機不妙紛紛四散而逃,只剩下云間城主與三位將生死看淡的修士,這可不就是典型的散修模式么?放在東流部直到今日依然實行的是這種弱者臨時依附強者的散修制度,相比之下,大荒修行界的結構確實顯得更加高明。
披甲青年不等周越回答便又急又快地說道:“先不管那些,北地猿族的妖類有什么特點?群居?擅長近戰?”
他知道周越對于妖類的了解遠在他之上,所以也并沒有糾結什么,直接了當地將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問了出來。
“不錯,和絕大多數的猿妖相似,但北地猿族的爆發力更強,他們的天賦神通‘念神’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提高戰力,代價則是真氣會急劇燃燒,所以與這些北地猿族的妖類戰斗時盡量選擇消耗,而不是和他們硬碰硬。”周越略作思索,面色凝重地接著說道:“此外,北地猿族還有另一個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