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擋住她的真氣攻擊,我用神識修為與她戰上一場。”飛鷹王只來得及吩咐了一句,便將自己的神識化作了一道利刃,朝著被那位女子控制的蘇不悔扎去。
周越聞言暗暗叫苦,此時他要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碎滅境修士而已,那是一個擁有煉神境戰斗經驗的碎滅境修士!
通過飛鷹王和那位女子的只言片語,周越很快便判斷出了敵人的身份。此時依附在蘇不悔身上的那位修士,應該是當初被飛鷹王打落云霄的織絲宮宮主!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周越和蘇不悔尚且稱不上仇敵,兩人之間僅僅只是有些摩擦而已,但飛鷹王和織絲宮宮主卻是不折不扣的生死大敵!
此時周越還未與操控蘇不悔身體的織絲宮宮主交手,一連串神識層面的巨響便從兩人之間傳來,飛鷹王已經展開了攻擊,憑借他那接近元嬰境巔峰的神識力量完全壓制住了剛剛恢復到元嬰境的織絲宮宮主。
周越一時間如墮冰窖,正面承受兩個元嬰境修士的神識沖擊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只要飛鷹王或者織絲宮宮主中的任何一方一時不慎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但此時他更不敢轉身逃遁,唯有相信飛鷹王,聯手擊敗那操控者蘇不悔身軀的織絲宮宮主!
“去!”
織絲宮宮主一聲輕喝,蘇不悔的眉心頓時綻放出道道金光,一張鋪天蓋地的蛛網陡然出現,當頭朝著周越罩下,隱隱封死了周越身旁的每一條退路!
周越心中一沉,這織絲宮宮主不愧是煉神境的大修士,若是尋常碎滅境修士絕對做不到封死他的所有退路,此時看來只能硬接織絲宮宮主這一擊了!
他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主動沖向了那張危險的蛛網。周越的身體在空中陡然爆散成一團水霧,直接穿過了那道迎面罩來的蛛網,隨機一揮手召喚出漫天冰針。朝著那正向他快速沖來的蘇不悔打去!
“叮叮叮……”
蘇不悔在織絲宮宮主的控制下暴喝了一聲,全身肌肉鼓脹,宛如人形戰車一般直接撞入了周越的冰針雨。這織絲宮宮主并沒有掌握鯨吞納川法,所以她無法讓失去意識的蘇不悔吸收周越的攻擊。只能運起真氣硬扛。
淡金色的真氣不斷腐化、擊斷一根根冰針,但織絲宮宮主此時畢竟只有碎滅境的真氣修為,面對周越這幾乎動用全力的一擊也不敢力敵,她在接觸到冰針的一剎那便反應了過來,控制著蘇不悔的身體向后一個滑步。隨即猛地向著地面墜去,以一個緊貼地面飛行的姿勢躲過了周越的后續打擊。
冰針雨被織絲宮宮主閃去了大半,不過周越的這一次攻擊還是給織絲宮宮主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她本就是在與飛鷹王神識斗法的同時分心戰斗,難免被周越占據了上風。
“鈴鐺!”
周越輕喝一聲,無數藤蔓便隨著他的雙拳轟出,但不等他和鈴鐺的攻勢給織絲宮宮主造成損傷,那淡金色的真氣便會恰到好處的將他的攻擊消弭于無形。
比起以往面對的任何一位碎滅境修士都要難纏得多,周越從未見過這種不會犯錯誤的敵人。織絲宮宮主直到現在也沒有顯露出什么疲態,一時間周越竟然感覺到有些無從下手。無論他從什么方位發動攻擊,都抓不住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綻。
“不要想太多,只要你纏住……就!好!”
飛鷹王的傳音聽上去有些吃力,神識層面的巨響愈加密集,看樣子兩位大能的神識對攻已經進入了最后階段。
周越聞言頓時眼前一亮,正如飛鷹王所說,現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需要他取得什么決定性的戰果,只要保證織絲宮宮主無法用那碎滅境的真氣力量干擾飛鷹王就可以了!
他當即改變了心態,從久攻不下的焦躁中脫出,周越深吸了一口氣。運起真氣在自己的面前撐起了數道水盾,儼然一副比織絲宮宮主還要能難纏的樣子,兩人一時間竟然無人主動攻擊,就這么僵在了那里。
拖得時間越久對于織絲宮宮主來說越是不利。她的神識力量比起飛鷹王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所以周越這里轉攻為守,織絲宮宮主頓時就急了。
她本想通過防守消耗周越的真氣,伺機捕捉機會一舉反擊,但看到周越反應過來,顯然是沒有那個機會了。織絲宮宮主強壓住心中的慌亂。控制著蘇不悔的身軀猛然向周越沖去,她必須速戰速決!
周越看穿了織絲宮宮主的想法,論起防御他絲毫不遜于織絲宮宮主,有霧冰雨加護,周越幾乎是無敵的,而每當織絲宮宮主打算運起神識滅了周越這個可惡的小子時,飛鷹王總是恰到好處地用神識死死地將織絲宮宮主拖住。
分身乏術!
織絲宮宮主一路修煉到煉神境還從未遇到過如此令人難受的一戰,倒不是說周越比起那些她曾經面對過的大能強大,而是周越就像是一只煩人的蚊蟲一般,打又打不死,追又追不上。一閉眼這只蚊蟲就在耳邊晃來晃去彰顯自己的存在,一睜眼這蚊蟲又不知道消失在哪個角落,簡直讓人煩躁到了極點。
被飛鷹王壓制積蓄的壓力、久攻不下產生的壓力、身份暴露帶來的壓力一齊向著織絲宮宮主的內心襲去,若是尋常的修士早就崩潰了,但織絲宮宮主仍然維持著高強度的戰斗,此時她心中退意已生,如果不是對那三望丘中的千年玉膏還心存妄想,只怕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轟!”
就在此時,飛鷹王的神識攻擊終于起效了,原本還朝著周越疾馳而來的蘇不悔頓時晃了晃身子,眼看就要栽倒在地。蘇不悔那無神的雙眼陡然睜大,他的意識被一股劇痛直接驚醒!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織絲宮宮主終于停止了攻擊,蘇不悔渾身顫抖地癱倒在地,似乎在織絲宮宮主與飛鷹王的交鋒中受了一些輕傷。
“小子,去附近那個土丘上,左轉三圈重重一踏。”
飛鷹王的傳音直接從周越的心底響起,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這位曾經的煉神境大能的吩咐,來到了那座不起眼的土丘之上。
周越深吸了一口氣,真氣一拂便將土丘上的積雪吹飛,同時在身體上方形成了一道真氣護盾,將漫天飛雪擋在土丘之外。做完這一切,周越才有些擔心地問道:“前輩,就這樣放著他們不管嗎?”
“放心,那兩人翻不起什么浪。”飛鷹王的聲音帶著一絲狡黠,他幸災樂禍地說道:“那位老朋友的傷勢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我封住了地上躺著的那個小子,那位祁道友自然無法離開他的身體。”
周越這才放心了一些,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蘇不悔,隨即按照飛鷹王的吩咐在土丘上左轉了三圈,舉起腳重重一踏!
“咚!”
土丘頓時發出了驚人的轟鳴聲,大地在這一刻裂開,周越不得不一跺腳騰空而起。待到他穩住身形之后,周越立刻向著那雪煙飛揚之處望去——
一個巨大的裂隙出現在土丘原本所處的位置,裂隙之中一片漆黑,及時動用神識也無法發現裂隙的底部,仿佛這是一條直通地底的深淵。
“走,進去看看。”飛鷹王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那千年玉膏究竟有沒有積蓄到足夠的量,知道此處的元嬰境修士倒是不少。”
“這里是元嬰境大能們共享的寶地?”周越盯著那深邃的裂隙深處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有些好奇地問道:“沒有人將這里霸占嗎?”
“你愿意為了一點對自己修為有益的寶物固守此地千年嗎?”飛鷹王輕嘆了一聲,解釋道:“千年玉膏,之所以被稱為千年玉膏便是因為這種寶物一千年一聚,千年之前只是一汪清泉,千年之后卻是可以滋潤元嬰的玉膏。”
“這處三望丘知道的修士不少,但因為不清楚上一位取走玉膏的修士究竟是何時動的手,所以也無法在此處蹲守。”飛鷹王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事實上這已經算是固林一帶元嬰境眾所周知的秘密了,只要是個元嬰境的修士路過此地都會來查看一番。”
“那萬一玉膏還未凝結,豈不是白來一趟?”周越瞥了一眼身后倒在地上抽搐的蘇不悔,疑惑地說道:“一個不確定是否存在的寶物能讓他如此激進?”
蘇不悔為了引開追蹤的妖類修士,特意將自己的行程暴露出來,利用眾人的慣性思維將一群大妖晾在了檬山,但這種舉動毫無疑問是十分危險的,如果被人提前堵住,蘇不悔說不得就要折在這里,周越可不信這位謀定而后動的安吉宮少主會因為一絲希望而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凝結前的千年玉膏……”飛鷹王話說了一半,見周越的胃口被他吊起來之后,這才似笑非笑地緩緩說道:“有著助人碎滅的功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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