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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無力地看著眼前宛若煉獄的景象,身上似乎被抽干了力量,瞳孔漸漸發散,腦中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去。
那座小鎮就這么沒了
那么一座千人小鎮,居然轉眼間就灰飛煙滅了,只留下一地的斷壁殘垣、殘肢鮮血。
恐怖。
無言的恐怖彌漫在周越心中,他茫然不知所措,仿佛失去了靈魂,口中喃喃自語,說出的卻只有無意義的語句。
“周道友周道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的腦海中響起,周越一怔,終于離開了那個茫然的狀態,緩過神來,只看到提著他的萬侯臉色難看的嚇人。
萬侯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表情,指了指臥牛山道:“節哀吧,至少我們還活著。”
周越無言地看著那片養育他的土地,山丘在空中被暴風撕扯成碎片,無數他記憶中的人類在這場風暴中消亡,那些來不及逃脫的修煉者們則紛紛被那張巨口吞噬。
修仙異聞詳解也曾記載過類似的災難,在這片大地上,曾經有無數城池、國家在修煉者的爭斗中徹底毀滅,成千上萬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做錯了什么,就在那些堪比自然偉力的戰斗余波中灰飛煙滅,甚至連靈魂也得不到安寧。
只是看這些記載的時候,周越并沒有什么實感,那些傷亡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串數字罷了,直到此時,這種災難真的降臨在他的家鄉,他才意識到修行界的恐怖
“那就是呼風”周越面無表情地指了指這場事件的元兇,此時取代了臥牛山的那張吞天巨口。
萬侯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見過如此妖物,甚至直到此時他才醒悟過來,人數在這種龐然大物之前毫無作用。
即使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周越也能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氣,那張大嘴中散發出陣陣黑霧,試圖抓住那些僥幸逃離的修煉者,只不過沒過多久它就放棄了。
因為遠處天邊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面容祥和的老者,頭帶斗笠,身上披一件蓑衣,背負一把長劍,看上去就像是江河邊隨處垂釣的老翁,但他卻是一步一步地從天邊走來,仿佛這空中有一道看不見的橋梁將他托起。他的腳步很穩,不疾不徐,給人一種閑庭信步的感覺,但又快到了極點,幾乎每一步走下來幾乎都能向那張大嘴前進一大段距離,周越只看了一會兒心底就升起一種極端別扭的感覺。
“大長老”萬侯難以置信地望著凌空漫步的老者,口中喃喃道:“他老人家竟然被驚動了”
地面上的大口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緩緩地閉上了嘴,露出了猙獰的頭顱來,它的腦袋上布滿了尖刺,沒有眼卻有數根巨大的觸角,在尖刺與觸角之下則是深褐色的鱗片,它望著空中的蓑衣老者,發出了沉悶的嘶吼聲。
怪物發出了一聲怒吼,在它面前的空中激起一陣狂風,接著從觸手處釋放出一縷縷的黑霧,狂風裹挾著漆黑如墨的霧氣最終形成了一個不斷泄露出狂暴真氣的球,那怪物仰天咆哮,猛然將那顆不斷旋轉的黑球射向了高空的蓑衣老者
老者不悲不喜,緩緩停住了腳步,接著一只手握住了身后的劍柄,將那把長劍拔出。他的動作很慢、很輕,柔和的就像是春季的細雨,那顆黑球卻在這細雨中越轉越慢,最后停在老者的面前,不得寸進
那老者深吸一口氣,向著地上的怪物舉起長劍,輕描淡寫地一劍揮下。
雖然離得很遠,但周越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的視線掃過大地、山巒與天空,那地上的巨怪擋不住這一劍,剩下的百余修煉者擋不住這一劍,就連這亙古之時就拔地而起的巍峨山脈也擋不住這一劍
“嗚”巨獸發出如同狂風呼嘯般的哀鳴
沒有華美的光輝,沒有駭人的聲浪,只有虛無,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直到那巨獸的頭部化作一縷一縷的黑沙,隨著南云山脈的春風緩緩散去,巨獸的頸部只剩下一道猙獰的斷口,暗紅色的血液如同巖漿般噴涌,不多時就鋪滿了坑洞附近的大地。
周越無言地看著這一幕,在巨獸眼中那些凡人如同螻蟻一般,可這巨獸在那蓑衣老者眼中又何嘗不是螻蟻
修行界的法則便是弱肉強食
“這便是碎滅境的實力么。”萬侯無意識地喃喃道:“如此巨獸,不過一劍就叫它灰飛煙滅”
有這等翻江倒海之力,竟然還不是那傳說中的元嬰境修士
就在這時,這南云山脈的上空卻忽然回響起一個桀驁狂妄的笑聲:“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南宮老兒,你追殺我三百余載”那桀驁的聲音一頓,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隨后接著狂笑道:“還是如此不長進你把小輩帶來歷練,就不怕他們死在這哈哈哈哈哈”
“孽畜,休要聒噪。”蓑衣老者雙目微閉,隨手揮出一劍,遠處一座山峰頓時被削去了一半。
東山上空的周越頓時心中一寒,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若是那碎滅大能打起來自然也管不了周圍這些靈動境的小修士,一道余波就可能順便要了他的性命。
想到這他趕忙對拽著他的萬侯說道:“萬道友,我觀你越池宗大長老如此厲害,想必也不需要我等相助,我們還是趕緊離開些吧。”
萬侯聞言也不多說,口訣一轉,兩人頓時向著越國腹地的方向極速遁去,盞茶時間就看不見蓑衣老者了。
不多時,周越二人來到了一片林地上空,萬侯猛地降下,差點摔在地上,好在周越機靈,一把反抓住萬侯的腰帶,運起凝氣勁在樹木間一連串的跳躍踢踏卸去落地的沖擊,最后安穩地落在地上。
“咳咳之前天地靈氣暴亂的時候我內腑受了點輕傷,真氣有些不濟,無法繼續飛遁了。”萬侯咳出一口鮮血,他皺了皺眉,說道:“只是我們還不能停,那大妖呼風號稱可以匹敵碎滅初期的修士,這點距離絕對沒有脫離它的神識范圍。”
周越默然點頭,他常年在山林間捕獵,又有凝氣勁傍身,在這林地之中可謂是如魚得水,只是這位萬侯萬道友可沒他那能耐,看來只好背著了。
想到這,周越開口道:“萬道友若是真氣不濟不如由我背著,我有凝氣勁護身,在地面上移動總好過就這般行走。”
萬侯卻擺了擺手,從儲物袋中翻出一張符箓,真氣一灌就往腰間一貼,說道:“這是神行符,兩個時辰內可保我快若奔馬,我們還是往越池宗的方向前進吧。”
他足尖一點,平地飄出十余丈,竟是比周越借著凝氣勁飛踏還要快上一線。
周越一喜,如此他也好節省些體力,趕起路來更快些,于是真氣一提追了上去,直接踏樹而行,身形快得好似一支離弦利箭。
二人為了節省體力都是無言,一路上也不知驚動了多少飛鳥走獸,好在周越這凝氣勁動靜不小,倒也沒有什么猛獸敢找他們的麻煩。
兩個時辰后,已是落日時分,二人來到一條溪流旁。
“周道友,不如今日就在此暫住一宿”萬侯掐指算了算距離,此處離那臥牛山已是極遠,想來已不在那碎滅境修士的神識范圍內,他松了一口氣道:“明日正好趕往越池,周道友也好趁早加入我越池宗。”
周越點了點頭,親眼目睹了臥牛鎮被滅掉,雖然知道這是修行界必然的兇險,但想到那些認識的無辜凡人毫不知情地死去,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此時正是乏了,于是他從儲物袋中翻出草席,就這么鋪在地上準備休息。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濃重的血腥氣直沖周越的鼻腔,他胃里一酸,想到早先臥牛鎮的那煉獄場景,差點嘔了出來。
萬侯眼神一凝,對著周越使了個眼色,周越見狀趕忙屏住氣息,跟在他身后,兩人悄無聲息地向著血腥氣飄來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草叢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漏網之魚”
雖然虛弱,但語氣中帶著戲謔,似乎根本就沒把周越二人放在眼中。
周越只覺得渾身冰冷,這是那個向蓑衣老者挑釁的聲音他驚慌失措地看向身旁的萬侯,萬侯的眼中卻帶著一絲絕望,歇斯底里地喊出了那個聲音的名字:“大妖呼風”
灌木叢中一陣搖晃,走出了一個光頭大漢,生的濃眉大眼,血盆大口,身材高達九尺,渾身上下肌肉堅實盤結,在二人面前一立便產生了一種山岳般不可撼動的感覺,此時他渾身浴血,猶如百戰還生的不死戰神,一張咧到耳根的非人巨口卻再添一分妖異氣質。
只看了一眼二人,光頭大漢就一聲冷哼,狂傲道:“愚蠢的爬蟲,就會這些卑鄙的手段”
說著,他一腳踢向萬侯,后者正待殊死一搏,卻發現身體一輕,驟然向著高空飛去,只一瞬間就離開了周越的視線,生死不知
“哼,南宮老兒的追蹤術,莫非真以為我不知么”光頭大漢不屑地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什么越池宗,分明是縮頭烏龜宗”
直到這時周越才反應過來,他深吸一口氣,怒喝一聲就要為萬侯報仇,卻發現一道黑影恍若無視了空間的束縛,就在周越眨眼之間擊向了他的胸口
他一咬牙,全身肌肉緊繃,凝氣勁全力運轉,卻在接觸之時就被徹底轟碎,一股大力驟然襲來,他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翻滾著向后高速砸去
“喝啊”
周越怒喝一聲,全身青筋暴起,雙手全力在地上一帶
“咔砰”
他的身上各處頓時傳來了讓人牙酸的聲音,一只胳膊更是直接扭成了一個不自然的角度,最后在撞斷了兩棵樹后昏了過去
“哼,不自量力”光頭大漢收起踹出的一只腳,此時卻閑庭興步似地走向周越,將他拎了起來。
“這小子倒是有趣,不妨帶回去做個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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