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向用隱身術,將自己與桑雅隱藏,不分晝夜地站在泰山頂峰觀戰,自以為是神鬼不知。可實際上,他的行蹤早被神鷹盟掌握,連只能出入虛境的曦穆彤,也知他正在干些什么。
五岳爭鋒,蒼狼盟痛失大好優勢,敗局已定。他不可惜那大堆電火雷珠彈,視線及時從五岳撤回,轉移向稽洛山。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背水戰,通過對稽洛山的炸,由這端抽鎖。
手上所持的光球,來自黑金權杖,由儀核的能量凝聚而成。其功用不是控制及更改世間氣候,而是對要監視的地方定位。
他滿以為有這法寶,就無須親臨稽洛山,哪怕遠距離相隔,也能把那條如珍似寶的鎖鏈給搶回來,卻不知是誰,法力竟強到能與他抗衡,從由他用能量球構建的虛境里傷他,以至稽洛山被炸時,他未能及時抽鎖。
“這……這會是誰?這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人,能借我的心臟來傷我!可……可事實如此,我就是受傷了!他究竟會是什么人?是獰滅嗎?不對,那孽種雖是法力無邊的妖王,但就算還能借鎖息歸寧穿梭虛境,身上也再無功夫,這種事,他絕對辦不到!”
他眉角猛然挑,舉著傷手轉向桑雅,驚愕地上下打量她,卻沒看出任何問題,只好放棄懷疑,遞過手去命她包扎,然后垂頭喪氣地自語:“六界里,唯可能達此境界者,就只有人,稽洛山的曦穆彤。但她已經死了,消息由錦書圣提供,又怎會有假?錦書圣,可是掌握她生死的奪命判官!”
念到此處,再看光球里,稽洛山被炸后的慘狀,臉上的表情就不僅只是驚疑,而是更多地摻雜進憤怒與震驚,以至五官全走了位。
桑雅剛為他包好傷口,他就猛地把手抽回,也不管包得有多難看,指著稽洛山方向狂笑道:“好個雷震,果然是天使將軍出身,既自命不凡,又還真有兩把刷子!桑雅,電火雷珠彈,老夫幸幸苦苦研制幾百年,攻克了道又道難關,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你知道他拿到手就干了些什么嗎?”
桑雅目光微閃,但他察覺不出,只顧恨道:“他為爭軍功,擅改雷彈引爆裝置,以至稽洛山只被炸去半,真龍峰安然無恙,安放在我身上的引爆裝置,已經沒用了!”
他越說面色越有轉變,不僅不氣了,反而還臉喜色,道:“萬事皆由老天安排,我何須勞心費神?那樣東西,命中注定是我的,哪怕拐無數道彎,也必會被我奪來!若非雷震自作主張,萬魂奪骨鎖只怕已隨稽洛山碎去。可妙就妙在,剛才的引爆只炸了明珠峰,真龍峰完好無損!只要那座山頭沒事,奪骨鎖就肯定還在!可惜虛境里不安全,我也暫時無暇調查,只能親自趕過去。桑雅,我們走!”
說罷他揮揮沒受傷的手,畫面便又散成縷縷絲線狀,有序地鉆回光球。于是夜空重陷黑暗,光球的光芒也不再分散,而是呈金色煙霧狀,繚繞于球體。
他不再托它,任它懸空,然后用手掌向自己的胸膛拔攏。光球竟緩緩穿透他的連襟大袍,被推進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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