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鈴兒饒南風不死,南風以為厄運結束,只要能保住出兵恒山的兵符,命運就可從此逆轉,卻不知兩條殘腿已落入可怕的陷阱,很快就將萬劫不復。
云清假惺惺為他打點好行裝,就趕回自己的營帳,入幻生符見云夜郎君。
鬼王經鬼將軍們用內力治療,已能行動自如,氣色也好轉不少,云清甚感欣慰,更是暗暗感激斐喬等人對她的大恩。
但一轉眼,見到云夜郎君盡毀的容顏,與露在衣衫外,一塊塊丑陋的疤痕,不堪回的往昔,又歷歷在目,令她愧悔難當。
云夜郎君見她面色凝重,知她不好受,心里也無限傷感,安慰道:“往事已矣,再不能改。你無論怎樣介懷,也于事無補。只要從今往后,你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一切都還來得及。”
“還來得及嗎?”云清癡癡自問,知他這不過是在安慰,勉強笑道:“鬼王如此寬宏,云清更是無地自容。我把你害成這樣,你卻還對我好言相勸,足見我過去造的孽,有多深。魘烈大軍就要啟程,很快就會有魔兵過來接你。走之前有幾句話,我必須和你說,否則只怕沒機會了!”
長時間以來,云夜郎君飽受折磨,從未再奢望,還能有命逃出西王山。如今忽然來了轉機,他不欣喜,反而怕得渾身抖:當年貌美如花的云之裳,如今已淪為一個疤痕怪物,哪怕是做了鬼,也只能算只恐怖的厲鬼。他這丑八怪,活得了無生趣,繼續留在世間,還得再遭多少苦難?
但他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這一生并非為容貌而活。他是天命鬼王,傳統鬼族的振興,是他肩頭的責任,他終歸是要向前看的好。
況且這場戰爭結束后,將產生多少新魂,實難估算。這些戰爭的犧牲者,無論身處哪派,也不應讓他們將前世的殺戮與仇恨,帶往下一世。那樣多大事在等他,他能任性地一走了之嗎?
不說大事,且看云清,她越來越虛弱,塵化的征兆,也日益清晰,看樣子是撐不了多久了。若他再不出去,用鬼王印信找出生死簿來救她,恐怕就太遲了。
無論如何,她也是江南子墨嫡親的妹妹,并且死前有了悔意,他不能讓她成為江南君的噩夢萬一真的再無輪回,就將成他此生,再也擺脫不了的噩夢。
云清說有話要講,他能猜到是與江南君有關,卻想不出具體內容,便柔聲道:“有什么話,你盡管說。對我,你盡可推心置腹。只要是能為你辦到的事,我必不會猶豫。”
云清感激一笑,卻不出聲,沉默許久,終究還是說出了口,“我,我想讓哥哥親手送我上路”
“什么?你...”云夜郎君萬沒料到,她想說的竟是這個,嚇得連退幾步,肩頭磕到了石壁上。
云清戾氣盡失的雙眸,透出無限凄涼,喃喃道:“當年在西海私獄,哥哥對我說,憫心閣的桃花在等我,我卻惡狠狠讓他閉嘴,不要再說廢話。諸如此類的傷害,我一次又一次強加在他心上,連他的左手,都是因我而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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