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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你想雇我？”
“是的。√∟，”
夜里行似笑非笑：“我以為我們能講交情，沒想到是一樁生意，你這樣不怕朋友都沒的做？”
方傳信正色道：“正因為是朋友，有些話不好對朋友說，對伙計卻能說。”
“什么話？”
“罵人的話。”
……夜里行差點吐血，你這小子變臉也太快了一點！誤會我是武林高手的時候，差點就跪下拜師，現在只是打聽一下你的任務，就要反過來當我的掌柜，還預備罵我呢，簡直就是騎到頭上拉屎嘛……
換了一般的人，會毫不猶豫拒絕這樣的提議，不過夜里行閑得蛋疼，仍有心情問：“花多少錢雇我？”
“我也不知道多少，總之，我吃肉你吃肉，我喝湯你喝湯，待遇從優！”
“雖然什么都沒保證，但聽起來還不錯。”
“不錯吧！”方傳信再次交代：“只有一點，一切聽我指揮！”
“明白了掌柜的！”
“好！請問，現在去哪里找符篆？”
“跟我來。”
夜里行走出純陽觀，不向滿城縣內走，而是原路返回，再向葫蘆山去了，他邊走邊說：“滿城大大小小的道觀門派，雖然教的武功各有不同，但無非拳腳刀劍，只有一個門派例外，我們叫它吞符派，他們的主要技能是符咒。”
“符咒？”方傳信驚訝道：“這未免太玄幻了吧？”
“一開始我也是這么想，后來我才知道，他們的符咒是藥符，功能跟我們平時喝酒、吃食物增加buff類似，但是效果卻大大不同，我們喝酒吃食物都是在一定時間內增加某種屬性、抗性，而他們藥符的功能是轉化，我知道有一種大力符，吞下去之后數秒內能持續將根骨轉化為同等數量的力道屬性，力道越來越強，血量越來越少，是一種用來拼命的符咒。”
“……這么厲害？”
“是挺厲害的，你去見了就明白。”夜里行語氣神神秘秘。
說話間，兩人到了葫蘆山腳東南，遠遠看到玩家人來人往，竟然比滿城縣內還喧鬧幾分，方傳信看到道路有兩旁許多玩家擺的貨攤，還沒走近就聽到叫賣聲：
“極品鐵甲符，肉盾必備，只有兩張！先到先得！”
“大力符、拼命符，便宜了啊，都過來看看！”
“續命符，會制作的僅此一家，20銀一張不講價的來！”
除此之外，賣武器、賣護具、賣藥品的玩家也屢見不鮮，玩家擺攤倒是常見，畢竟相比拍賣行省一筆手續費，但是玩家的集市開在荒郊野外，方傳信倒是第一次見到。
夜里行看出他的疑惑，說道：“這里的吞符派的師門，吞符派沒什么攻擊技能，主要靠畫符販賣為生，可以說是偏向制造類的門派，他們的藥符功能特異，在某些情況下能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所以經常有玩家過來購買特殊藥符，吞符派的生意興隆得很，一來二去，這里就成了大伙聚集交易的地方。”
方傳信聽明白了，原來吞符派的強是強在這方面。
夜里行領著方傳信穿過集室，到了吞符派的正門位置，這里是最熱鬧的地方，到了近處，方傳信看到吞符派的招牌，原來這處道觀的名字并不叫吞符派，本名叫做“靈符觀”。
兩人慢慢擠進去，到了一處攤位停下，小攤旁圍觀的玩家不少，一邊查看攤位內的貨物，看到中意的就向堂主砍價，攤主倚在小攤的臺桌上略顯無聊，懶洋洋地應付那些砍價的顧客：
“哎，你們不是本地的玩家吧？到附近打聽打聽，我普通人的藥符只有漲價，從來沒有降價的，已經是最優惠了。”
“老板你這樣做生意……”
他神色有些不耐煩，根本不愿多加理會，轉開眼睛，等他看到夜里行，馬上恢復了一些精神，大聲招呼：“嘿！夜里行，好久不見！又從哪里游玩回來了？”
“去了趟九江郡。”
普通人羨慕道：“還是你們‘童子派’的任務有意思，到處走到處玩，看看風景，哪像我們吞符派，見天都是畫符畫符畫符！除了畫符就是采藥！可膩死我了！”
“得了吧！”夜里行知道他的話不能當真：“叫你叛出吞符派，你肯不肯？”
“嘿嘿，雖然膩，但這是吃飯的生意，沒辦法任性。”那人笑道：“今天買什么符？來看看，最近我新練成一種快腳符，最適合你游山玩水……”
兩人一番寒暄，切入正題，夜里行道：“這一次來不買符，你是吞符派最犀利的符師，有一樣東西要你幫我掌掌眼。”
“哪里哪里！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普通人謙虛一陣，問：“是什么東西？”
方傳信上前一步，掏出一張畫紙，上面是他按記憶畫的仙鶴石上的圖案。
普通人接過畫紙瞟了幾眼，又看了看方傳信，問道：“這位是？”
“神仙信！”
“這是你畫的？”
“沒錯。”
“這是一道符？”
“大師看出來了？”方傳信和夜里行不由驚喜地對視一眼。
“你們應該是想問這是一道什么符。”
“正是！”
“這不是完整的一道符，只是一個符座。”普通人卻大皺眉頭，說道：“這位神仙信兄弟，畫符講究聚精會神、一氣立斷，不能遲緩拖滯，你看你畫的，一筆一劃，又不是寫字！而且七拼八湊，根本就不連貫，看不清走勢，這樣的符我很難判斷它的來歷。”
“……那怎么辦？”
普通人嘆了口氣：“既然是夜里行你帶來的，我不能不賣你個面子，這樣吧，你們跟我去里面，神仙信，你再多畫幾次，我看看再說。”
方傳信當然是感激不盡，等了一會兒，有人過來，普通人才將攤位一收：“小七，先把攤位占了。”
“好的，行嘞！”
“不賣了不賣了！”普通人收攤，不顧身后的喧鬧，帶著方傳信兩人走入靈符觀，七繞八繞，在后院找了個偏僻的亭子，普通人叫方傳信坐下仔細畫：“你開始吧，好好畫，我在旁邊看。”
方傳信依言，普通人看一陣想一陣，不時出聲糾正：“不對不對，你這處拐角不是這該這樣畫！沒有這樣的走勢！”
“這個位置應該是連著的，你仔細想一想。”
好一陣折騰，方傳信一連花了二十多幅，終于有一幅入了普通人的法眼：“行了，應該是這樣！”
方傳信連忙問：“大師知道這是什么符了？”
“哪有這么簡單。”普通人擺擺手，抖了抖手中畫紙：“這么說吧，符咒根據用途不同符座相應不同，根據符座能夠判斷一張符的大致用途，但也僅此而已，一張完整的符還有符腳和符竅，你這張圖只有符座，最多能看出是什么類型的符。”
方傳信和夜里行大失所望，不過相比什么都不知道，多知道一點也是好的，再次謝過普通人，普通人拿著畫紙跑了：“你們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走，我去翻看門派的符篆大全，等一會兒給你們消息。”
兩人在涼亭里坐著等候消息，閑聊，得知夜里行也是一個文士，說是為了門派任務服務：純陽觀的各種武功修煉聽上去是玄之又玄，靠的是“觀想”，比如門派心法“秋湖映月訣”，觀想晴朗夜晚下的湖泊，招式“玉蓮閃爍”，觀想的是湖中的荷花，一招一式，都需是要游山玩水，感悟風景，說白了，就是要到處畫風景，吃風景圖。
兩人就文士的技巧做了一番交流，夜里行正說到有一招“烹煉純陽”找不到合適的風景，要方傳信介紹介紹，這時普通人匆匆返回，表情有些奇怪。
“查不到嗎？”見他這樣的神態，夜里行站起問道。
“不是查不到，而是這個符比較特殊。”普通人道：“用這個符座的符，我翻了半天的書，找來找去，好像只有一個。”
“啊？那不是好事嗎？”方傳信說道：“是什么符？”
“應該是搬山符。”
“搬山符？有什么用？”
“爆裂、爆炸之用，你們看過火影嗎？跟里面的爆炸符差不多。”
自從跟道士聯系在一起，事情變得越來越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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