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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好像是劉家大小姐吧?只不過可惜啊,三天后就要被迫嫁給那個白癡葉琊了。”
“又瞎,又啞。重點那個葉琊臉上還有著八道可怖的胎記,真的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正當葉琊疑惑連連之際,路人彼此交談的話語傳到了他的耳畔,與此同時,他能夠明確的感受到周遭的場景有了新的變化。
“一拜天地!”
一道尖銳的聲音忽然在葉琊的耳畔響起,他雖然不能看,不能言語,但他可以感受到周遭的氣氛并不是那么的歡喜。而是非常壓抑的那種。
“唉,這傻子連拜天地都不會。真不知道劉小姐為何愿意委身下嫁。”
“劉小姐是菩薩心腸,她肯定是念在這傻子小時候對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以身相許。”
周遭的議論聲將葉琊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多么想要喊出她的名字,喊出那個跟他有著飛鳥之約的女子的名字,劉紅艷。
但是,要葉琊去跪拜天地,他辦不到,在他決定逆天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可能對天地屈服,又怎會去跪拜?
任憑周遭的人如何想要逼迫葉琊跪下,他的身子猶如一顆萬年常青樹,千年不倒翁一樣,根本紋絲未動。
就這樣,一場荒唐的婚禮便在最后以夫妻交拜的簡單儀式下完成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葉琊已經忘記了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只記得他現在的身份是劉紅艷的丈夫,是一個又瞎又啞的智障。
“夫君,艷兒常常做同一個夢,在夢里面,你是艷兒的怪人,我們也有著飛鳥之約,有著三世之約。
所以當艷兒在幼時被夫君你所救時,艷兒明白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第二世。
可是為何老天要讓你成為……唉……”
這一年,白癡葉琊跟天之驕女劉紅艷已經成親了十年,這十年來,他們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但是相比較從前吃喝拉撒睡都要人悉心照顧的葉琊,現在的葉琊除了不能言語,不能睜眼之外,其他的一切跟正常人已經沒有了兩樣。
“這暗之本源究竟想干什么?暗之本源的本質到底是什么?”
在葉琊的內心深處一直有這樣的聲音在回旋,似乎是另外一個他在捫心自問。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
在劉紅艷跟葉琊成親的第十五個年頭,他們迎來了他們家的新成員,一個同樣是先天雙目失明的男嬰,劉紅艷替他取名葉羽。
似乎這就是葉琊一家悲哀的命運,父親是又瞎又啞,兒子雖然情況好一點只是無法睜眼,但是無法睜眼,又如何去領略那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
葉羽從小是聽著劉紅艷告訴他有關這個世界的模樣而長大,他好想看看什么是光明,什么又是黑暗,還有什么叫做顏色。
在葉羽八歲時,葉琊已經變成了正常人似的,他們開了一間足以維持生計的木雕店。可是同年,劉紅艷卻走了,她的生命之火熄滅了,她等了一輩子也沒有等到葉琊開口喊她一聲娘子,她要葉琊勇敢的活下去,帶著葉羽活下去,,帶著她的期盼而活下去,,他們還有來世之約。
劉紅艷的離去,讓葉琊父子陷入到了人生低谷,他們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帶著對劉紅艷的思念活了下去。
葉琊與葉羽,他們父子倆看不見,卻聽得見,他們兩人攜手以一把最為普通的刻刀一刀又一刀的刻畫出他們心中所想之物。
店鋪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雕刻,有小鳥,有小狗,有小貓,一個個惟妙惟肖。很是逼真,栩栩如生,似乎在其上。流淌著一種凡人看不到的光芒。
那是一種名叫生命之火的本源,那些木雕本是凡物,可卻被賦予了生命一樣。讓葉琊的名號一下子傳遍了大江南北,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白癡葉琊,而是雕刻大師葉師傅。
每一個來到葉琊所開店鋪的賓客都無法想象,這是一雙什么樣的手,才可以刻畫出這樣栩栩如生的木雕。只是這些木雕全都缺少了最重要的部位,便是眼睛。又仿若這些木雕的眼睛跟葉琊父子一樣都無法睜眼。
一個大約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從鋪子后院的屋舍內走出,他是瞎子,可行走起來卻絲毫也看不出雙眼失明,他對于這里的熟悉,已然刻在了腦里,邁步間,走到了鋪子中,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刻刀,坐在那里,將一個沒有完成的木雕,繼續雕刻起來。
這木雕完成了不到一半,這是葉琊根據腦海里所浮現出劉紅艷的模樣所一刀一刀刻畫出的女子的輪廓。
“爹,孩兒好想,真的好想可以睜眼看一看娘親曾經說過的碧海藍天呀。”年幼的葉羽安靜的坐在葉琊的身旁,葉羽最希望的還是能夠睜開眼看一眼藍天還有白云,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葉琊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與此同時,一段早已經被他遺忘的記憶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會的,待到為父將你娘親的模樣刻出來,也就是我們父子二人睜眼的時候。”
以往都是在心神內的輪廓,可眼下,隨著有關夜羽的記憶浮現,葉琊一刀一刀又一刀,雕刻了小半出來。
“爹,孩兒好困,好累,孩兒先睡了,孩兒真的好想,好想看一眼啊……”
葉羽的聲音充滿了希冀,可是他的話語尚未落下,他的生命之火也熄滅了,他才九歲,卻已經撒手人寰。
“咔嚓!”
葉琊手中的木雕一刀兩斷,隨著葉羽的隕落而失敗。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這暗帝的意圖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我可以將暗夜刻出來,那么便是我睜眼的時候。”
隨著手中木雕的毀滅,葉琊口中輕嘆,他大手一揮,四周的場景頓時有了變化,他以時空本源的力量逆轉了時空,回到了九年前,回到了劉紅艷身懷六甲的那一年。
“要雕好了么?”女子輕柔的開口,看向丈夫手中的木雕,她不認識那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的夫君刻畫這個木雕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可是卻沒有任何進展。
“還沒有,才完成了五成而已。”葉琊撫摸木雕,輕聲開口。
“葉子,你雕的這個,我認不出來,是什么?”女子仔細看了看,問道。
“暗夜。”葉琊微微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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