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緊那羅的聲音有些傷感，似想到了某個故人，又仿若陷入到了某段記憶之中。
看著緊那羅的神情，夜羽沒有打擾，短暫的接觸之后，他發現緊那羅跟他有些類似。
不是兩個人的修為類似，而是生活的閱歷，尤其是在情感上，兩個人可以說是半斤八兩。
“哎……”
一聲對人生充滿了絕望的嘆息從緊那羅的口中發出。
夜羽沒有多說些什么，只因他從她的琴音與歌聲里聽到了她的心聲。
此時此刻，緊那羅跟夜羽都沒有開口說話，頗有一股無聲勝有聲的味道。
當然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只是在某些方面類似，繼而產出了共鳴，并不是說兩個人有什么男女之間的感覺，更不要說什么一見鐘情之類的鬼話。
“你現在的處境有些微妙啊，誰跟你在一起都會被殃及池魚呢。我與你合作是不是有些冒險了呢？”
緊那羅轉過身看著這片魔帝所創造的秀麗江山，面無表情，話語無喜無悲的說著。
“這要怎么看了，他們既然決定聯手對付我，說明我讓他們察覺到了威脅，換個角度說，你被稱為碎丹境界中的第一人，他們下一個目標恐怕就是你。
既然如此，我們合作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再者說，七十二魔使是我所殺，也就代表我不可能站到城主那一邊了。
退一萬步講，現在只有我可以救出孔雀，而且血羅他可以重見天日也是拜我所賜，你還能說跟我合作是多此一舉嗎？
而且好像是你先提出要合作的吧？”
雖然摸不清緊那羅葫蘆里賣什么藥，夜羽還是將彼此立場的利害關系給說出來，既然要合作，就必須有利可圖才行。
“你說魔帝她當年是以何種心情獨自走那帝路的？她有過愛人嗎？還是說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去愛過？”
緊那羅微微沉默之后，話鋒一轉，居然說起魔帝起來，而且還是無關緊要的那種。
話雖如此，可是夜羽聽到之后，也還是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他跟魔帝可以說有些因果，他之所以可以成功將萬花筒仙瞳進化成天帝之眼，就是因為有魔帝的須彌幻境。
再者，他如今的成就可以說跟魔帝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對于緊那羅的問題，夜羽的目光仿佛回到了那一次看到的畫面中。
“嗯？夜兄？夜兄？喂！”
緊那羅繡眉微皺，她沒有想到夜羽居然會失神，這對一個強者來說無異于是致命的。要是有人偷襲的話，就算他是玄陽體也會脫層皮不可。
“呃？抱歉，關于你說的魔帝她的私生活，我不予評價，但是，若是魔帝不懂情的話，她就無法問鼎帝位，更不要說古今最強的魔帝了。”
夜羽剛才之所以會失神，是因為想到哪怕強大如天帝！魔帝！
這種人物最后居然會上演一出生離死別，最終的結局是天帝為了他的子民而選擇踏入輪回，留下魔帝一人看那風卷云殘，花開花謝。
“帝境恐怕還不是最后一步，在那帝境之后應該有更高的領域，否則天帝不會義無反顧選擇入輪回。”
夜羽心中更是堅信每一個境界都要打破桎梏，突破極限，唯有如此，他才能夠在那神秘莫測的終極戰場，隕神之地中發揮出一絲光與熱。
“怎么個合作法？”
對于夜羽的說辭，緊那羅不以為然，畢竟魔帝距離她來說太過遙遠，她如今活著的目的僅僅是因為一個承諾，所以對于玄陽體這個后起之秀，她才會有些關注，但僅此而已。
“既然是最強組合，那么就在擂臺戰的外圍將一切阿貓阿狗解決干凈，而后我們在最終一決勝負即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夜羽原本很想說前輩，可是想到當初稱黃土為前輩時，黃土那抓狂的模樣，他識趣的叫緊那羅姑娘，既不會失了禮數，也不會低人一等。
“咯咯，阿貓阿狗，還真的是別具一格的說法，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我們是否要立下誓言？”
緊那羅被玄陽體的話語給逗得有些笑顏綻放，她看著身旁這個臨危不亂的男子問道。
“還是要的。”
對此，夜羽沒有猶豫，雖然說是用人不疑，可是立下誓言對彼此都沒有壞處，反而可以更加的齊心協力，既然如此，為何不立下誓言？
“嗯，如此甚好。”
緊那羅很滿意夜羽的答復，若是夜羽說隨便的話，那么她會收回之前對玄陽體的評價，好在玄陽體的回答讓她滿意。
“我緊那羅對天起誓……”
“且慢！”
緊那羅鄭重的想要立下誓言之際，夜羽出聲制止了她。
緊那羅有些不解，她看著夜羽，靜等對方的下文。
“早在一百多年前，我曾經發過誓，此生不尊天，不敬地，因為有朝一日，我要這天也不敢對我降下神罰，我要這地在我的腳下臣服，所以……”
夜羽話語很輕，可是卻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因為這就是他的“道”！他不可能做出違背自己道心的事，那樣就等于否定了曾經的一切，他不許！
“有些意思，那用何種誓言？”
緊那羅這么多年來，今天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夜羽給驚艷到了，不是說他的修為，而是他的一些言行舉止頗有些讓人摸不著頭緒。
“就用魔帝之名吧，她對我來說也算有些恩惠，更何況在魔界，在這神之戰中，沒有比用魔帝之名起誓更好的誓言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緊那羅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以魔帝之名開始起誓。
最后兩人分別吟唱唯有用魔帝之名起誓時才用得到的祭祀之曲。
“不知夜兄想要先解決何人？”
“第一戰要打出氣勢，也要漂亮，就直接去找楚狂風跟他的三十六天罡好了，反正他們的存在對于你們來說也是阻力。
既然如此，就先在這里解決掉左翼的左膀右臂，屆時對你們攻打魔界其他郡城來說也會簡單一些。
姑娘沒意見吧？”
“咯咯，話都被你說到這個份上了，人家還有什么好說的？那就選擇楚狂風好了，雖然我不介意你說的那些后話，但是想想也是有些激動。
史無前例的出現三十六天罡跟七十二魔使在神之戰中被殺的一干二凈。光是想想都讓人激動難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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