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鋒無雙《警梟》開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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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梟》開頭


更新時間:2016年11月16日  作者:滄海煮成酒  分類: 軍事 | 軍事戰爭 | 滄海煮成酒 | 兵鋒無雙 

小說:

作者:滄海煮成酒

類別:軍事戰爭

差十分鐘七點鐘,黑沿鄉派出所所長宋建春嘴里咬著一張煎餅,開著所里的破桑塔納進了派出所大門。

門口值班室的聯防隊員站在門口打了個招呼,宋建春的車停了一下,嘴里咬著煎餅不能說話,但是手卻從副駕駛的儲物箱里摸出一盒硬中華扔了過去。

聯防隊員一臉笑容的接在手里,說了一聲謝謝宋所,然后轉身進了值班室。

宋建春把車停好,沒急著下車,把煎餅全塞進肚子才扯了兩張紙巾擦擦手,這才推開車門下了車。

那盒煙是昨晚吃飯時請客的孫胖子給的,桌上的人一人一盒,宋建春抽不慣這種暴發戶香煙,但是也不拒絕,轉手給下面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了二樓,推開自己的辦公室,宋建春剛準備打壺水澆澆那盆被自己養的半死不活的蘭草就聽到派出所值班室門口有說話的聲音,他從窗戶探出頭,看見值班的聯防隊員張鐵柱叼著中華煙正攔著一個青年。

那青年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衣,身材高大,薄薄的寸頭青茬鋒利,宋建春叫了一聲:

“雨生?”

青年順著聲音望過來,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笑容,回應道:

“宋所,警察王鈞策前來報道。”

“少來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上來!柱子!這是所里新分配來的王鈞策,不是外人,以后一個鍋里吃飯,記清楚!”宋建春笑罵了一聲,然后對張鐵柱囑咐了一句。

張鐵柱點點頭,朝著王鈞策一樂:“不好意思啊王哥,我是所聯防隊的柱子,以后有事你說話。”

王鈞策一樂,潔白的牙齒露出來:“沒說的,今晚我請所里的兄弟們吃飯,算是見面,先說好啊,你可別找理由推了我!”

張鐵柱見新來的警察態度平和,急忙說道:“這話說的,應該所里操持給你接風洗塵,你新官上任怎么能請客,我猜宋所肯定有安排。”

“我算個屁的官,小警員一個!說好了啊!我先去和所長報個道。”王鈞策和張鐵柱客氣了兩句朝著二樓宋建春的所長辦公室走去。

在門口敲了敲門,宋建春在里面說了聲進來,王鈞策推開門,看見宋建春正假模假樣的給那葉都黃了一半的蘭草澆水,笑道:

“宋叔,你那花是從沙漠移植來的吧?”

宋建春把水壺扔一邊,朝著王鈞策斜了一眼說道:

“你小子,怎么來這么早?不是告訴你八點來就行嗎?這么早到這里,五點多就出來等車了吧,縣區離這里可有七十多里路。”

王鈞策撓撓頭說道:“閑不住,警校讀書時天天五點起床,回家之后也閑不住,一到五點沒有起床哨,兩只眼睛也瞪得和燈泡一樣。”

“吃早飯了沒?你嬸兒昨天晚上還一個勁的嘮叨我,聽說你要來我這里上班,讓我安排個清閑的活兒給你,哦,對了。”宋建春說著話,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二百塊錢放在桌子上:

“你嬸兒說上次有個份子錢是你媽幫她墊的,她給你媽你媽也不要,正好,你這回要在這里長住了,這錢留著你買點日常用品。”

看著宋建春一臉和藹笑容,王鈞策心頭就感覺暖烘烘的,他父親王連海和宋建春是老戰友了,兩家的感情比一般親戚還要深厚幾分,那二百塊錢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份子錢,而是宋建春的老婆自己的嬸子張鳳蘭給自己的零花錢,只是打了個幌子而已。

從小到大,張鳳蘭和宋建春給自己零花錢的幌子,都沒想到要換一個。

王鈞策也不扭捏,上前就接了錢,然后把自己提著的一個帆布包放在辦公桌上,從里面掏出一個硬紙包裝盒,對宋建春說道:

“我從BJ買的,咱們這還沒有,給你的,宋叔。”

宋建春拿起盒子,是愛立信的手機,T18sc,沒打開盒子,宋建春抬起頭看著王鈞策:

“這東西看電視里說要3888,你小子哪來的?趕緊拿走,我用這東西燙手,我這老諾基亞就挺好,皮實耐操。”

王鈞策笑道:“我不是畢業后在BJ呆了兩個月嗎,在那打了份工,跑到個大業務,提成就給了五萬,一有錢就燒口袋,所以給你,我爸還有我自己都買了這手機,給我媽和我嬸兒買了個更小的摩托羅拉手機,絕對的合法收入。”

宋建春聽到兩家人都有了,也不再僥幸,把自己的諾基亞5110從腰間的手機套里掏出來,把卡取出來換在新手機里開機,把玩著說道:

“還是第一次用這么貴的東西。你小子行啊,去BJ兩個月就賺了五萬塊,你爸和我辛辛苦苦兩年差不多才能拿這么多錢。”

王鈞策就不再說話,嘿嘿笑著看著宋建春研究新手機,不是他不想說,難道他說自己穿越了?從2013年一夜回到現在的2000年?

“對了,剛才問你吃早飯了嗎?”宋建春摩挲了一會手機,繼續問道。

王鈞策正掏出駱駝煙準備點上,聽到宋建春說話,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出來的時候為了趕早班車,沒吃。”

宋建春推開窗戶,對著值班室叫道:

“柱子,去對面老楊的煎餅攤要個煎餅,雙黃加油條的!”

下面張鐵柱應了一聲,宋建春收回頭說道:

“鄉下早上沒什么像樣的早點攤,湊合吃個煎餅吧。”

看到王鈞策點上香煙,宋建春皺著眉說道:

“你小子剛畢業就抽煙?你嬸兒還說讓我看著你點兒呢!少抽點!沒看你爸都戒了煙了!”

王鈞策叼著駱駝煙說道:“我媽也就只能嘮叨嘮叨我爸,我離她那么遠,她看不見就不煩了!”

宋建春搖搖頭,不再說話。

等王鈞策吃過了張鐵柱送上來的煎餅,宋建春又給王鈞策介紹了一下派出所的情況。

作為貧困縣的貧困鄉,黑沿鄉派出所算上新來的王鈞策一共只有八名正式警察,兩女六男,連正常業務都鋪展不開,所以,聯防隊員又安排了十七個,王鈞策警校學的偵查專業,所以派出所的刑偵辦公室由他負責。

派出所的副所長馬友一直病假,指導員劉衛軍前段時間又因為帶人深夜蹲點搞的胃病發作,住院輸液,所以目前派出所的工作都是宋建春一言而決。

快要臨近八點時,派出所其他的警察也都上班了,宋建春特意在小會議室把所里的五個警察外加三個聯防隊小隊長叫來,給他們介紹了王鈞策,同時也宣布了王鈞策在派出所的工作安排。

兩名女警,一名二十六歲,叫王娟,負責派出所戶籍,一名三十七歲,叫常麗,負責派出所的內勤工作,其他三名男同事都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一個叫石巖,一個叫劉寶印,還有一個叫孫華,這三個人屬于萬金油,哪里缺人就頂上去,基本上治安,巡視,內外勤,保衛這些工作都要做。

比起來,王鈞策的刑偵辦公室清閑的多,畢竟一個鄉派出所沒什么刑事案件,而且就算有什么大案子,還有刑警隊呢,王鈞策只需要有案子的時候配合刑警隊工作就可以了。

至于所里聯防隊的十七名隊員被分成了三隊,歸三個小隊長管理,一個叫趙東,一個叫封建超,一個叫劉德志。

宋建春在會議室說完后,下意識的把手機放在了會議桌上,準備點顆煙,一旁負責記錄的常麗眼睛很毒,看著手機笑著說道:“宋所,您換手機了?這手機可是新樣式,咱們縣還沒有貨呢!”

她一開口,其他人的眼睛都望向了那款翻蓋的愛立信手機,宋建春咧嘴一笑:

“呵呵,剛換的,鈞策是我侄子,從BJ給我帶來的,一口氣買了三個,他爸,他和我一人一個,對了,忘了說了,王鈞策的父親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王連海。”

其他人馬上把視線迅速轉移到了王鈞策的臉上,本來還想王鈞策為什么要送宋建春這么厚的禮,等聽到宋建春說王鈞策是王連海的兒子后,其他人眼睛里馬上閃過釋然的表情。

宋建春和王連海的交情,實在不需要用幾千塊的手機來維系,王鈞策要是王連海的兒子,那和是宋建春的兒子沒什么區別。

所里的人都知道,當年剛從警的宋建春在治安大隊追堵一個搶劫犯時,被搶劫犯用自制鐵沙子槍開槍射擊,王連海從旁邊擋在了宋建春面前,用后背扛了這一槍。

定河縣公安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所以聽到宋建春這么說,只是想著這位新來的王鈞策還真是財大氣粗,將近四千塊的手機一買就是三個,王連海雖然是個所長,可是沒聽過他有什么貪污腐敗的流言。

沒有人去想這筆錢是王鈞策自己賺來的。

當然也更不可能想到,面前這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在警校畢業和參加工作之間,已經過了十三年。

王少陽坐在會議室里,望著這個破舊派出所的同事們,滿臉笑容。

雖然宋建春沒有安排王鈞策做其他的工作,可是看到所里其他同事忙的好像飛起來一樣,剛剛調來的王鈞策自然也不好在辦公室里看報紙,所以,王大少攬下了治安巡邏的活兒。

負責巡邏的石巖下村子里去調節糾紛,劉寶印有個治安的案子要跟,孫華昨晚就已經在所里值了一夜的班,所里對值夜班人員的安排頭天夜里值班第二天白天干內勤算是休息。

今天剛好是黑沿鄉五天一次的集市,王鈞策主動提出要去巡邏,宋建春自然不反對,安排了今天聯防隊的小隊長趙東跟著王鈞策出去巡邏,了解一下黑沿鄉的現狀。

派出所一共有兩輛車,一輛是宋建春常開的破桑塔納,一輛是長安面包,趙東帶著王鈞策和兩個隊員上了面包車,從派出所里開了出來。

趙東今年二十六歲,是黑沿鄉清灣村村支書的兒子,算是黑沿鄉的土著,車一出派出所,趙東就對王鈞策介紹這里的情況,整個黑沿鄉下轄9個自然村,九個村子距離鄉里都不遠,但是都有一個突出的問題,那就是窮,雖然不至于一家人穿一條褲子那么夸張,但是在2000年,這里的人出門穿的衣服有幾個補丁一點也不稀奇。

貧窮的主要原因趙東這種聯防隊員自然說不出來,但是王鈞策卻知道,黑沿鄉的貧窮主要是因為這個鄉山地太多,可種植土地太少,可種植土地平攤下來人均還不到三分地,村民山上種出來的水果賣掉也不能存下錢,轉手就要換成糧食。

黑沿鄉雖然是個鄉,但是經濟匱乏的卻寒酸的很,從街道兩側的商戶就能看出來,王鈞策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整個黑沿鄉只有兩條主路,呈十字形交叉,在鄉中心處形成鬧市,街邊的商鋪裝修的都很鄉土,經過幾家賣服裝的店面時,王鈞策就看到店鋪門口掛著的衣服居然還有神雕俠侶古天樂和李若彤的彩印圖案,這種服飾在定河縣,九八年就過時了,可是現在看來在這個遙遠的黑沿鄉,還有不錯的銷量。

沿著主路跑了十分鐘,就到了黑沿鄉的集市,說是集市,其實就是一大片荒地,賣貨的人自發在那里湊堆擺攤,天長日久形成了規模。

由于五天才一個集市,所以周圍自然村的村民騎著自行車都來趕集,買一些常吃的蔬菜或者日用品,熙熙攘攘的人流,讓這個簡陋的市場看起來熱火朝天。

趙東在路邊把警車停好,對王鈞策說道:“王哥……”

還沒等趙東說完,王鈞策就對他說道:“大東,叫我鈞子或者鈞策都可以,你比我還大不少呢,叫我哥我都覺得不自在。”

這也是下面鄉村派出所的一個習慣,聯防隊員習慣和正式干警打招呼時叫聲哥。

趙東愣了一下,表情松緩下來點點頭說道:“那行,就叫你鈞子,鈞子,這里就是黑沿鄉的集市,五天一次,集市的時候一般都會發生口角或者糾紛,所以咱們必須有人在這里盯著,現在八點,這里散集最早也要十二點,我看讓后面的包子和小鳴留下在這里巡邏,我帶你去下面的自然村轉轉?”

趙東嘴里的包子和小鳴是他手下的聯防隊員,此時就在面包車的后座上。

王鈞策搖搖頭:“你帶著包子去巡邏吧,巡邏完回來找我,我帶著小鳴去集市里轉轉,剛好買些日常用品。”

趙東想了想點點頭,王鈞策剛來這里,日常用品都沒有準備,自然要買一些,所以也沒反對,就說道:

“那一個小時后我接你來。”

王鈞策答應了一聲,推門下車,叫小鳴的一個十九歲的小伙子跟在王鈞策后面也下了車。

趙東開車朝著下面的鄉村駛去,干燥的土路被車輪一碾,掀起大片的黃土面兒,王鈞策憋住呼吸,大步朝集市走去,同時雙手拍打著身上沾染的塵土。

重回十三年前,哪怕身在鄉村,王鈞策也感覺自己的呼吸更加順暢,再沒有之前的郁郁。

大步走進集市,在小鳴的帶路下,王鈞策走到了日用品的區域,看到那些攤位上的商品,王鈞策恨不得笑出聲,洗發水什么“漂柔”“海飛思”幾大山寨品牌琳瑯滿目,“舒服佳”香皂,“一笑”牙刷……

轉悠了一圈,王鈞策才挑完了日用品,只是一會兒,就感覺自己的運動T恤衫已經有些發潮,此時還只是七月底,真不知道到了九月份,天氣要熱到什么地步。

隨著人流朝前慢悠悠前進,其他趕集的人們像是不知道熱,哪怕身體四周熱氣升騰都不顧,朝著自己需要購買的攤位擠去,王鈞策很是看到幾個小媳婦穿著白色的確良布料的裙子,蹲身或者彎腰撿菜時臀部清楚印出老式綿綸內褲的痕跡,讓人心神一蕩。

王鈞策身后的小鳴罩著一件夾克外套遮蓋里面的警察夏裝,此時更是熱的恨不得把舌頭吐出來吹吹風,王鈞策扭頭對他說道:

“小鳴,你去集市對面的冷飲攤買兩瓶汽水,等會我就過去,天太熱了。”

小鳴熱的快受不了了,聽到王鈞策的話沒有客氣,點點頭就擠進了人群。

王鈞策想著自己老爸昨天還說今天下午幫他送來個電風扇和一個VCD影碟機,省的一個人在宿舍晚上無聊,所以朝著旁邊一個賣山藥的老人打聽了一下去哪買光盤,朝著賣光盤的攤位走去。

在這里,不用指望買到正版的光盤,整個黑沿鄉VCD加一起也不會超過三百臺,這里的老百姓不會為了一個槍戰片花三五十塊錢去買正版。

所以光盤販子的攤位自然就是分成幾大紙箱子,數百張盜版光盤光明正大的碼在一起供人挑選。

王鈞策不想去和人擠,所以直接就站在了第一個攤位前,正想著自己上一世看過的經典港片,一抬頭,就發現看著攤位的一男兩女里有個扎著馬尾辮的少女,容貌嬌美,穿著一件素色的連衣裙,腰肢收的緊緊的,愈發顯的胸部高挺,透過那件質量不怎么好的連衣裙,甚至能看到少女略顯豐腴的大腿。

少女沒有注意到王鈞策,正專心的在記事本上記著什么,看樣子應該是記碟片的名字,哪個好賣之類。

王鈞策感覺面前的少女很眼熟,可是猛一見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剛好少女記完了筆記,抬起頭,和王鈞策的視線碰在一起。

“啊”女孩嘴里低呼了一聲,顯然看到王鈞策讓她很驚訝。

“是你……”女孩有些欣喜的對王鈞策打招呼:“王鈞策。”

女孩很干脆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王鈞策在女孩開口的一瞬間也想起了這個女孩的身份,是自己的初中同班同學,徐婉寧。

“徐婉寧?”王鈞策也叫出了女孩的名字:“你怎么在這兒?”

徐婉寧俏麗的臉上露出笑容,聲音輕柔的說道:

“我家本來就是這里的啊?倒是你,你怎么會來這里?”

王鈞策回憶了一下,他上一世對徐婉寧的印象并不深,畢業之后幾次初中同學聚會她也沒有出現,聽其他同學說徐婉寧去了南方做了按摩女,按摩女這個詞說出來時,那個同學一副自己領會含義的表情。

“我?我……”王鈞策剛想說我來這里上班,還沒等話出口,身體就被人從后面撞開,三個身影順勢擠到了攤位前,為首一個黑胖的壯漢滿臉淫笑,朝著徐婉寧說道:

“妹子,哥哥我又來消費來了,嘖嘖,幾天不見,又好看了!”

徐婉寧臉色發白的身體朝后面縮了縮,旁邊看起來像是徐婉寧的姐姐或者嫂子的女人走到攤位前擋住徐婉寧笑著說道:

“呦,這不是黑哥嘛,想要什么片子你說,我馬上給你找出來。”

“我看個屁,一邊去!讓我妹子過來和我說兩句!”叫黑子的混混說著話就伸手把女人朝一旁撥去。

徐婉寧一雙大眼睛里閃著驚慌,看到自己嫂子被撥的身體趔趄,急忙上去扶住,雖然害怕,可還是對叫黑子的混混說道:

“劉黑子,你少在這里欺負人!”

劉黑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黃牙:“這哪算欺負啊,等會我帶你去個沒人地方,讓你知道什么是欺負!”

王鈞策雖然對徐婉寧沒什么太深的印象,可畢竟同學的身份擺在這,再加上自己警察的身份,維持治安也是職責所在,所以在旁邊拍了一下劉黑子的肩膀,臉上帶著絲笑紋說道:

“兄弟,留點口德,熱昏了頭就去外面喝點涼茶去去火。”

劉黑子一愣,顯然沒想到在集市里還有人敢和自己這樣說話,扭過頭看著王鈞策,第一眼就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不是黑沿鄉的人,一身運動裝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可是怎么也不像是黑沿鄉集市上的廉價貨,而且對面青年臉上的笑容也帶著倨傲。

“你他媽是誰?敢管我的事?”

王鈞策頓時臉色一沉,上輩子活了三十四歲都還是炮仗脾氣沒學會忍耐,這一輩子看樣子也學不會了,所以也不廢話,揚手就直接扇了劉黑子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讓四周的人都感覺自己眼皮一跳!

劉黑子被打的眼冒金星,半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攤位后的徐婉寧捂著嘴巴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那個初中時一臉陽光的同學居然動手打人,在她的印象里,王鈞策屬于那種事不關已漠不關心的人,沒想到幾年沒見,居然變的如同換了個人!

劉黑子被打之后愣了一下,這才嘴里憤怒的罵著撲上來:

“我弄死你個小崽子!艸!”

他身后的兩個同伴也跟著撲上來!

王鈞策身體一側先閃開劉黑子,順勢一記膝撞狠狠頂在劉黑子的小腹上!不等膝蓋撤回來!右手已經握拳給了旁邊劉黑子的同伙一記封眼錘!

等第三個家伙沖上來時,王鈞策一個墊布揚手架住他的拳頭!一個過肩摔直接將人砸在了地上!摔的那個混子胸腔都發出了悶響!

四周趕集的人們早已經自發圍成了一個圈,看到三個混混被打倒的狼狽模樣,人群里還發出一陣哄笑,劉黑子捂著肚子臉色一陣難看。

一雙三角眼瞪著王鈞策叫道:

“你他媽別想走了!在黑沿村敢惹我!等著!”

他身后那個挨了一記封眼錘的同伙此時已經急忙忙朝著人群里鉆去,看樣子是去找幫手。

王鈞策沒有理會他,只是抱著手看著劉黑子,不屑的說道:

“你找的人還沒來這段時間,我能把你擺成十八個造型,你信嗎?”

劉黑子嚇了一跳,對面這個小子戰斗力太強大,自己這邊三個人眨眼間就被打的鼻青臉腫連人家一根毛都沒碰到,真要是再打起來,自己只能更慘,所以聽到王鈞策這話,朝著后面退了兩步:

“你敢……”

話語里的膽怯表露無遺。

王鈞策不再理會他,轉身翻著攤位上的盜版光盤,后面的徐婉寧看了看劉黑子,又看看王鈞策,最后還是咬著嘴唇走上前,在王鈞策對面低聲說道:

“你快走吧,這個劉黑子是我們鄉的大混混,他哥在派出所上班,剛才他那個同伙一定是去找派出所的人去了。”

王鈞策抬頭看了一眼徐婉寧,這個女孩此時小臉紅撲撲的,鼻尖額頭鬢角還掛著細密的汗珠,一雙眼睛里閃著焦急,正盯著自己。

這么一個樸素清麗的女孩,怎么成了同學聚會上被調侃的依靠出賣身體為生的女人?

王鈞策在這一刻望著那張臉,心里閃過這個問題。

看到王鈞策盯著自己愣神,徐婉寧先是羞澀的低了低頭,然后有些嗔怒的說道:

“別看啦,真是的,你快走吧!”

王鈞策看她那副嗔怒小意的模樣笑了,說道:

“我要是走了,你怎么辦?這幾個家伙能放過你?”

徐婉寧沒想到王鈞策會這么問,可是想了想還是說道:

“我沒事,我們再怎么說也算是黑沿鄉的人,鄉里鄉親,不會出什么大事,可是你不是這里的人,會吃虧的。”

徐婉寧說話時,一雙眼睛眨呀眨,長長的睫毛不住閃動。

“你的睫毛很長。”王鈞策突然說道。

“你……”徐婉寧愣了一下,自己正努力勸說他趕緊走,可是這個家伙居然還有心情看自己的睫毛,如果不是看他剛才幫自己教訓劉黑子,自己早就轉身不理他了。

正說著話,人群里突然撲出一個中年婦女,生的滿臉橫肉,一看就是那種滾刀肉貨色,先是拉著劉黑子一陣追問,劉黑子一直盯著王鈞策沒說話,倒是人群里幾個婦女起哄的叫道:

“他三嬸兒,你家黑子耍流氓被人家小伙子打了!趕緊帶著孩子回家吧!嘖嘖!”

劉黑子的老娘一雙小眼先是掃了人群里幾個婦女一眼,看到攤位里的徐婉寧和對面的王鈞策,那婦女揚起手就撲上來,嘴里扯著嗓子罵道:

“你這個小浪貨整天勾引我兒子!下面癢癢就去找根搟面杖!”

話說的難聽,動作也很快,眨眼間就撲到攤位前,還不等王鈞策說話,那婦女的手指已經朝著王鈞策的臉上撓來:

“你個**偷漢子生出來的雜種!打我兒子!我撓死你!”

看到她罵的這么難聽,王鈞策頭朝后仰避開那兩只和雞爪一樣的手,伸手直接將劉黑子老娘推開。

劉黑子老娘順勢坐在地上拍著地面哭號:

“打人啦!外地來的小雜種欺負黑沿鄉的人啦!”

人群里馬上又有幾個本地看起來像是小混混的青年人站出來,眼神不善的看著王鈞策,其中一個指著王鈞策罵道:

“你他媽打老人!不賠錢別想走!”

王鈞策掃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轉身繼續翻看盜版光盤,那個小子看到對方沒理會自己,罵罵咧咧的撲了上來。

王鈞策一個干凈凌厲的轉身側踹!正踢在青年的胸口上!將他踢的身體離地倒飛出去!砸在了劉黑子的身上!

看到這邊又有人被打,人群里的一些婦女開始叫道:

“這個外鄉后生打人太狠,不能讓他走!哪有一句話不說就打人的道理!”

這種態度在人群里如同漣漪一樣擴大,很快,四周的人都指著王鈞策比比劃劃,劉黑子和被踢的青年臉上露出笑容,心說這里畢竟是黑沿鄉,自己是地頭蛇,一個外鄉人再厲害也沒用。

劉黑子正要鼓動后來的幾個青年一起動手,把王鈞策放倒,突然一個汽水瓶朝著他身上砸來!

劉黑子大怒,抬眼想看看是誰扔的汽水瓶,卻發現派出所的聯防隊員羅鳴一臉憤怒的擠進人群,身上穿著警服。

劉黑子馬上一喜,把剛才汽水瓶的事扔在一邊,對羅鳴叫道:

“鳴哥!今天你值班?******,這個外地小子欺負咱們本地人,你看,把我媽打的!”

他認識羅鳴,雖然羅鳴不是他哥那一隊的,可是鄉里鄉親,平時也有些交情,在劉黑子看來,羅鳴能來自然是得到了自己被欺負的消息。

羅鳴沒理會劉黑子嘴里的熱絡,走上前直接一記耳光抽在劉黑子的臉上,這一下,劉黑子的臉對稱多了,兩側臉頰都高高腫起。

抽完劉黑子后羅鳴直接一腳將他踢翻,然后指著旁邊幾個青年叫道:

“都給我蹲下!臥槽!黑沿鄉裝不下你們幾個二流子了!整天裝什么大混混!”

王鈞策看到羅鳴威風的樣子忍不住想笑,當時還不是現在這種信息發達的時候,要注意各種社會影響。

當年的聯防隊員在普通百姓眼里也算是厲害人物,而聯防隊員本身也都是在各個村鎮桀驁慣了的人物。

四周人群頓時發出一陣驚呼,怎么派出所警察不抓外地人到把劉黑子給打了?

劉黑子跌在地上捂著臉,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叫道:

“鳴哥……”

羅鳴雖然剛十九歲,可是羅姓在黑沿村是大戶,羅鳴又是治保主任的兒子,現在又在聯防隊,比劉黑子自己不知道厲害多少,所以劉黑子一直朝羅鳴叫哥。

“誰他媽是你哥!”羅鳴聽到劉黑子的叫聲,罵道。

地上劉黑子的老娘也不敢在哭喊了,怔怔的看著羅鳴,心想平時和自己侄子交好的羅鳴怎么向著外鄉人了。

羅鳴看到幾個小青年乖乖的蹲好,這才轉身對王鈞策說道:

“鈞哥,你看這幾個擾亂市場秩序的家伙怎么處理?”

王鈞策笑了笑,說道:“帶回去,我看看這個劉黑子的哥到底是誰,怎么幫他弄死我。”

羅鳴愣了一下,心說劉德志這次慘了,被他這個堂弟給坑了。

羅鳴踢了一下劉黑子說道:“跟我回派出所!”

然后又一指其他幾個小混混:“都跟我走!媽的,誰要是半路跑了,別怪我去家里掏你!”

看到劉黑子還對著王鈞策發狠,羅鳴用力拍了一下他后腦勺:

“還他媽看!一點眼力沒有!這是咱們鄉派出所新來的警官!打死你都不冤!”

聽到羅鳴說出王鈞策的身份,劉黑子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屁都不敢再放一個,乖乖擠開人群朝外走去,幾個青年跟在后面,連劉黑子老娘也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的看了王鈞策一眼,順著人群里的縫隙溜走。

羅鳴走過來主動接過王鈞策手里買的日用品說道:

“幾個小混混,鈞哥別往心里去,帶回所里我讓人收拾他們。”

說著,眼睛從徐婉寧的身上一掃而光,看到王鈞策點點頭,羅鳴也走了。

等人都被帶走,看熱鬧的人群也逐漸散去,王鈞策沒事人一樣繼續翻著光盤,終于讓他找到幾張銀河映像杜琪峰的經典片子《槍火》《暗花》甚至不多見的《非常突然》,從錢包里掏出錢,王鈞策拿著光盤抬起頭,發現徐婉寧呆呆看著自己,如同琉璃一樣的眼球一動不動。

于是王鈞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倒是旁邊徐婉寧的嫂子走過來,嘴里不住感謝的說不要錢拿去隨便看。

這時徐婉寧才醒過來,對王鈞策說道:“你,你當了警察?”

王鈞策點點頭:“很奇怪?”

徐婉寧臉色不易察覺的紅了一下,低著頭小聲說道:

“沒,沒有。”

低頭露出的修長脖頸,如同天鵝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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