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成熟的政客,無恥、厚臉皮是必修課,彌敦爵士完美的掌握了這些技能,具體表現在乘坐馬車前往西北部小碼頭時,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夫人、孩子還在總督府中茫然不知所措,也許她們想不到家庭的支柱竟然會舍棄自己。
彌敦應該和劉邦有共同語言,關鍵時刻非常“冷靜”,也可以稱其為“不要臉”。當后方的槍聲越來越密集時,小碼頭近在眼前,幾乎就要歡呼出來的彌敦卻看到了幾幢建筑后冒出來的鋼盔。
偵察營三連一排的任務就是占領這個小碼頭,斷絕一切敵人外逃的途徑,還在為執行封鎖任務、沒有實戰而遺憾的一排官兵頓時精神振奮,看那輛豪華的馬車和身旁的十名騎兵守衛,絕對是條大魚!
密集的子彈伴隨著鋼盔一起出現,偵察一排出色的槍法保證了彌敦總督的安全,代價是十名守衛全部落馬。鐵血軍人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在口角不利的情況下,更喜歡用槍彈說話。
彌敦顯然了解軍人的脾性,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大喊:“我投降,我投降!”戰士們并不會英語,華國也沒有從小教授學生們英文的習慣,但是彌敦手中隨風飄蕩的白手絹說明了一切。
善于逃跑,善于投降,彌敦爵士完美的演繹了一個政客的本質。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官員,但偵察一排能看出他的地位不低。當總督府傳來華軍戰斗結束的信號后,偵察一排帶著戰俘前往總督府附近集合,并將其上交后才知道逮到了一條大魚!
深圳河前線英軍主陣地,對面的華軍并沒有繼續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也許是知道在要塞面前強攻意味著死亡,不過天空中那些可惡的飛機連續發動了三次強勢轟炸。讓要塞工事群再次損失慘重,超過四分之三的工事被毀,死傷人數達到四千人。
盤點著手中可憐的兵力。莫爾特少將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華軍不用派步兵進攻。單單依靠空軍轟炸就能將要塞夷為平地。莫爾特對這種戰爭模式大為震驚,當初修建要塞的工程師也想不到還要防范天空中的威脅,因此碉堡頂部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被華軍的航空炸彈輕易擊毀,導致要塞防御水平降到最低。莫爾特甚至懷疑在目前的情況下,只要華軍派出一個團步兵規模的沖鋒就能將自己擊垮。
他不知道的是華軍不打算繼續派裝甲部隊或者步兵沖鋒,不知道空軍存儲在惠州空軍基地里的彈藥用完、正在從倉庫里往這運,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彌敦總督大人已經被華軍俘虜、英國殖民統治的標志總督府已經被攻陷。
不過。當莫爾特少將接到彌敦爵士要求向華軍投降的命令后長出一口氣,無論如何,駐港英軍是等不到遠征艦隊擊敗華國海軍的那一天。自己已經盡力作戰,投降也沒有什么可恥的。這不是莫爾特安慰自己的心里話,對于西方人來說,投降后回到原來部隊,前途不會受到牽連、輿論不會批評,反而將其當做英雄。君不見就算是歐洲頂級的德意志陸軍,在戰爭中也經常成建制投降,這種情況放在東方試試。投降的人自己就會羞愧自盡——臉皮厚的人除外。東西方文化造成的差異非常明顯,相同裝備、戰術水平情況下,西方軍人絕不是東方軍人的對手!
從九龍半島到香港島。槍聲逐漸停歇,華軍逐漸控制住局勢,不過董平帶領的坦克小隊再次遇到麻煩。
在維多利亞灣觀看了一出神兵天降后,董平與對面的偵察營取得聯系,偵察營三連乘坐客輪渡過港灣,占領銀行等重要機構。協調后董平堅持回到前線主陣地,他們雖然算不上逃兵,但畢竟擅自在敵后作戰,長時間沒有聯系后方。軍法和軍人的職業道德促使他們迫切的回到大部隊。
然而也為沒有戰事的董平等人卻忽視了一直追擊他們的那個加強營,莫爾特當時非常擔心后方的安全。派出的加強營全部是英國本土軍人,而且這些英軍在看到無數醫院、后勤基地、中轉基地被摧毀后火冒三丈。坦克小隊成功的挑起了他們的怒火,最重要的是那個加強營的英軍并沒有收到投降的通知。
遭遇戰在坦克小隊剛剛駛離市區的時候打響,英軍率先偵察得知坦克小隊的動向,并在一處狹小的地域設置伏擊圈。事先埋設的反步兵地雷沒有影響到坦克的運轉,但道路前方堆積的圓木卻擋住了去路,董平下達倒車命令后,后方又被英軍拼命堆積上圓木,兩側是坡度超過五十度的土丘,坡度超過坦克可以前進的最大仰角,戰斗不可避免!
兩門野炮被英軍安置在兩側的土丘上,一百多米的距離上野炮直線射擊,雖然無法穿透坦克的裝甲,卻讓里面的戰士暈頭轉向。
董平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發現兩輛坦克的處境非常尷尬,英軍都趴在兩側的土丘上,包括那兩門討厭的野炮,坦克炮的射角不夠,無法反擊,英軍步兵的子彈持續不斷的打在坦克上,讓人無法探出頭去操縱可以反擊的機槍,那么,就只有強行突破那些障礙!
“對準前面的圓木障礙開火,把它們轟開!”
臨時堆積的圓木不是鋼筋水泥的要塞,其高度和厚度讓坦克無法直接通行,但一枚炮彈擊中前方五十米左右的障礙后,沉重的圓木被推上幾米高,然后散落在道路上。
“繼續射擊!”英軍野炮的轟擊讓人左右搖擺,裝填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平衡,艱難的將一枚高爆彈推入炮膛,火力手瞄準近在咫尺的障礙再次開火,高高堆積的圓木變得松散。當第三枚高爆彈射出后,一條狹小的道路出現在眼前,硝煙中隱約可以看到大量圓木被爆炸帶來的沖擊****至道路兩側。
董平乘坐的“燃燒”一馬當先,沖出了英軍包圍圈,駛出一百多米后“燃燒”找到了射擊角度,瞄準山丘上的一門野炮直接開火,并將其摧毀。還沒有來得及慶祝,董平就發現后方的“暴怒”原地未動,用無線電呼叫也沒有回應。
看著彌漫在硝煙中的“暴怒”,董平知道很可能它的發動機和無線通信設備都受損,如果不管“暴怒”,它遲早要在英軍的圍攻下成為一堆零件!
突出重圍的“燃燒”已經具備了反擊條件,山丘北邊一側的坡度舒緩,“燃燒”噴出大量黑色的尾氣,在強力發動機帶動下沖上了山丘,猶如一頭史前巨獸般出現在英軍眼前。
攻防瞬間轉換,在“燃燒”兩挺大口徑機槍和76毫米坦克炮的打擊下,在占據了有利地形后,圍攻的英軍終于崩潰,加強營上千號人向北方逃竄。憤怒的董平并沒有下達停止射擊的命令,“燃燒”追著那些英軍跑出了三百米,由于彈藥和燃料不足、再加上擔心“暴怒”的狀況,才沒有繼續追擊,但一路上至少有一百名英軍尸體散落。
“暴怒”確實失去了行動能力,為了保證安全,除了“燃燒”坦克組的士兵,其余人都作為步兵在山丘頂部設置臨時防御工事——繼續前進很有可能遇上英軍,還不如原地待命、請示上級。
逃跑的英軍加強營在中途被南下的華軍俘虜,兩個小時后董平的坦克小組終于與大部隊匯合。事后的總結,裝甲團團部在上報的文件中是這么描述的:“燃燒”、“暴怒”、“土賊”三輛坦克組成的坦克小組,在遭遇敵軍強大炮火時仍能保持沖鋒姿態,成功突破敵軍防線后,因為兵力弱小,選擇繼續向縱深突擊。在無法與后方聯系的情況下,小組選擇了最合適的戰術方案,以大無畏的精神繼續作戰,并對英軍后方造成了重大打擊,摧毀英軍后方基地七處、消滅英軍三百余人、擊毀英軍炮艇一艘,并在炮轟總督府時協助偵察營打亂了英軍的防御。
裝甲團上報的報告看上去四平八穩,其實多有替這幾人說話的意思,不過更上一級明察秋毫,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董平等人在可以通信的情況下卻選擇擅自行動,這是軟肋,很難遮掩,董平等人也沒打算隱瞞。
因此,這些人沒有獲得軍人最高榮譽——華夏英雄的稱號,不過個人特等功和團體特等功足夠讓董平等人吹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