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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寧出生便被謝婉君下令掐死,既是如此,又為何讓她出生?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謝婉君說她的出生,是為了替慕容瑯續命,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若寧蹙著眉頭,事出反常必有妖,謝婉君定有見不得人的陰謀。
謝婉君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今兒還真是餓了,我可得多吃一碗米飯,百味居的菜式是全京城最好的。”
江若寧不以為然,云淡風輕的笑。
早前的江若寧,一直在盼著父母接納她,然,她曾以為自己的親娘是越二奶奶,后來又知是謝婉君,現在再一次推番了她的看法。
聽謝氏的話,仿佛親娘是很愛她的,愛到可以用她自己的命來還她的命。
江若寧道:“你最好不要騙本公主,否則,我也是會使手段的。你為了救謝千語,不惜要脅,而本公主惹急了,將會斷送你寶貝兒子的前程。你若不信便可以試試!”
謝婉君驚叫一聲:“你用子寧要脅我?你以前對他極好。”
江若寧微微一笑,“聽人說,你兒子近來的心疾發作得越發頻繁,雖然你將他保護得很好,不讓他受到刺激,不讓他情緒波動,可你還是無法避免他一次又一次地心疾發作?”
謝婉君眼珠一轉,不應該這樣的,她的兒子應該是健康人,當年為了保住兒子的健康,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布下棋局,害奪他人性命。事實證明,她做的那些都是有用的,否則慕容瑯不會平安地長大,更不會順遂地娶妻。
“慕容璦。你從小到大,就沒心痛過么?就沒因激動而心痛得昏厥?”
江若寧努力地回憶,有的,那是前身江若寧。有一次因為想念爹娘,抱著雙膝蹲在角落里,想到深處,胸口一陣刺痛昏死過去……
后來的事,她怎么也憶不起。
她只能零星地記得幾次心痛發作的劇痛。那是一種撕心裂肺之痛,令她有些不能自抑。
謝婉君得意地勾唇笑道:“本妃不妨先透露一點給你,你沒有心疾,更沒有花香過敏癥!你們母女存在的意義,就是替我們母子鋪路。哈哈……”
這些日子的不甘、憋屈,終于得到了緩解。謝婉君張狂而大聲地笑著,這一刻,她心底的陰云消散,看到江若寧那一臉氣惱,她就覺得自己才是勝利者。
謝婉君在說什么?
她說:江若寧沒有心疾!
她還說:江若寧更沒有花香過敏癥。
難怪今日。她在鎮北王府聞到梅花香沒打噴嚏。
為何早前,她犯過心疾,也聞不得花香?
如果她沒有這些病癥,為什么她會胸口疼痛,為什么她聞到薔薇花香就要打噴嚏,還會渾身起紅疹?
看著皺眉苦思的江若寧,謝婉君的心情是好上加好,好到極致。她想再踩上幾腳,說出來好,說出來她就不用再背負“狠毒弒女”的名聲。這丫頭不是她所生。
她立時決定,再拋出些誘餌,定要逼得江若寧同意幫忙救出謝千語。謝婉君道:“你親娘是個傻子,明知我一早就在利用你們母女。可她還傻傻地生下你。為保你性命,她以命換命,若非是她,你怎會活到今日?你娘該死!你更該死!”
世間哪有這等離奇的事?聽謝婉君的意思,她江若寧沒有心疾,可明明她就犯過心疾。明明就有胸口疼?還說她更沒有花香過敏癥,但這也是確實犯過的病癥。
如果沒有,她為什么會犯?
江若寧冷笑道:“你騙我!”
“世間能代人干活,能代人挨打,卻沒有人能代他人生病的道理……”
謝婉君斂住了笑意,“臭丫頭,想知道真相就幫我救出千語,到得那時,我自會回答你三個問題。”
江若寧知道自己的親娘不是謝婉君,可現在她卻懷疑謝婉君說那些話的用心,“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你恨我,所以不愿認我。你不就想說,這些年,我受的病痛、聞不得花香,都是替慕容瑯受的,哈哈……真是可笑,天下會有如此可笑的事么,我不相信!”
她怎能不信?
如果她不信,她就會繼續認定,她的生母是謝婉君。
“孽障!賤蹄子,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難道你沒聽說過換命蠱?哈哈……”
一個往生蠱已經讓江若寧嘆為觀止,引為新奇,難道除了這個,還有旁的蠱蟲。她聽淳于先生說過,苗疆有各種各樣的蠱蟲,而這往生蠱便是從苗疆來的。
對于暗樓為何會有往生蠱,人們的猜測也是眾人紛紜。
謝婉君冷哼一聲。
江若寧心頭九轉九折一番,仿若急浪拍灘,沉沉浮浮間,她想到今日自己在鎮北王府突然就能聞嗅梅香,以前可是聞嗅不得的,那香味可真香,香得沁人心脾。
莫不是,她身上的換命蠱解了。
她微瞇著眼睛,“你給我種換命蠱,可知早前我為救慕容瑯不小心身中女王蠱?”
謝婉君沖江若寧喊著,“活該!女王蠱為何沒要了你的性命!”如果江若寧死了,她會更高興的。
這個女子,和她的娘一樣都是妖孽。
全都是妖孽!
江若寧道:“可惜,我沒能輕易死掉。我聽說身中女王蠱的人,一旦讓女王蠱死在體內,女王蠱死后化成的毒液對人體無害卻可以滅殺一切蠱蟲。”
謝婉君突地尖叫一聲:“你體內的換命蠱死了?”
那只蠱,是江若寧一出生,她就下令給種進去的,她下令掐死江若寧,便是想永遠確保慕容瑯的平安。慕容瑯一出生便有祖病心疾,謝氏想讓他平安活著,而唯的法子就是種換命蠱。施下換命蠱后,江若寧沒有存在的意義。只要她死,等同是代慕容瑯死了,那么慕容瑯便可一世平安、一世榮華。
謝婉君顫抖著身子。“子寧這些日子心疾加重,是因為……換命蠱沒了……”她腦海里掠過當年法師說過的話“容王妃,身中換命蠱的人,人可以先死。但不能讓換命蠱先死,否則命術反噬,被換命的人會受到加倍處罰……”
她如今太晦氣了,被奪位分,成為不妻不妾的婦人。成為這京城貴婦圈的笑話;還有慕容瑯,越來越與她本意背馳,她說什么在他看來都是不對的;更令她擔心的是慕容瑯的心疾頻頻發作,只得幾月的時間,卻把過去十多年的發病次數都超過了。
這一切,不是偶然。
而是換命蠱死了。
難道,從江若寧身中女王蠱之時,換命蠱就被女王蠱給吃了。
她隱約聽那法師說過“換命蠱最大的克星是異類女王蠱,女王蠱性情極其霸道,容不得任何異類同時存在于同一身軀之類。她會將對方吞食……”
那么,換命蠱被女王蠱吞食之后,謝婉君母子的命運翻盤,這就是命術的反噬。
謝婉君越不敢細想,反噬的命術,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你越是掙扎,就越是會沉淪其間,江若寧是最大的獲益者,她因早前身中換命蠱。一旦命術命轉,她會吸走謝氏的、慕容瑯乃至是慕容植一家的好運,她吸走數年好運集于一身,又怎會不是萬千寵愛于一生。
如果……
江若寧死了。
她們一家的晦運就該到頭。
謝婉君微瞇著雙眼。“本妃先告辭,來年正月十五酉時前,本妃若看不到謝千語,你這一生都休想知道她的身世秘密。”
“謝氏,你早不是王妃。”
謝婉君原想拿捏江若寧,再看對方著急的模樣。可現在她卻氣得不輕,她不能沒有慕容瑯,一個失了娘家的依仗,一個再沒了兒子的女人,又該怎樣活下去。
子寧,她的兒子,近來心疾頻發,不是因為受到了打擊、刺激,而是命術的反噬。
他們所有人都會是這命術里的一環,先是她被罰、再是子寧失去世子位、又有慕容植被降爵位……
一樁一樁,命術已開始反噬。
謝婉君失魂落魄地出了百味居,早前吃入肚的東西一陣翻騰,她“嗚哇”一聲轉身蹲在路邊,不由得一陣大吐。
她惡心,她難受,連江若寧點的美食都不能享用。
她們是敵人!
對江若寧來說,謝婉君是個陌路,她站在窗前,靜默地看著謝氏。
不知何時,小馬與焦泰山等人已進了雅間。
“泰山,謝氏說她不是我的親娘,我的存在就是替慕容瑯保命,代慕容瑯受心疾之苦,我曾以為自己與慕容瑯一樣都有心疾,原來那是因為換命蠱在作怪……”
現代的她,便是因她在駕車路上心疾發作殞命的。明明過去二十年,幾次體檢都未發現有心疾,卻在大三時候被發現有隱形心疾,實在太奇怪了,而對她的心疾,就連醫學專家都無法解釋。
江若寧定定地看著窗外,久久移不開視線,“我的親娘不是謝氏,那她是什么人?一個擁有名器琵琶,一個擁有漂亮珍珠衫的女人,她定是非富即貴,可是……她為何被謝氏所困?”
早前,他們雖在隔壁,可謝婉君與江若寧的話,以焦泰山的武功,她聽到了,且還聽得異常的清楚。
小馬早前想不明白,天底下怎會有掐死親女,又拋棄親女的親娘,現在才明白了:謝氏根本不是江若寧的親娘。但她美麗的五官,又證實著她應該是慕容植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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