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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夫人為何急著給四房的孫子、孫女訂親,恐怕早就感到了異樣。
溫修遠父子這次是保不住了。
溫老夫人只得傖促地替四房孩子訂親,一是保全兩個孫女,二也身為祖母對孫兒們的呵護、照應。
誰不知道溫修遠貪上了事,如果不是溫老夫人出面,哪家又會把自家的閨女許給溫修遠的兒子。說到底,人家看的還是鎮北王府的情分。
容王大舒一口氣:“溫家四房怕是要獲罪了!”
“獲……獲罪?四房不是與太子親近,太子就沒幫他們求個親?”
容王道:“現在誰求情誰就會惹火上身,池家的爵位是如何被剝奪的,還不是寒門一派與異地望族一派給鬧出來的。這兩派的人,現在蹦跶得極高,個個都想獲寵,尤其是皇兄給四皇子、六公主賜婚之后,個個都想在這個時候的朝堂分一杯羹。”
權貴門閥執掌朝堂太久,而皇帝在看到京門世族的荒唐、奢靡之后,是有意大動京城格局了。
溫家四房保不住,謝家就一定是保不住了。
太子也是聰明人,就算他再想保溫修遠父子,但三司這邊早就拿到了溫修遠父子貪墨、受賄的證據,只需要一出證據,溫修遠貪墨罪的罪名就落定了。
“若皇上對你們謝家也如此處罰便是萬幸。”
謝婉君想著娘家嫡系兩房,二房是她父親,大房是她堂兄,這一回怕是不死也要褪層皮,正如容王所言,如果皇上照著處罰慕容瑾的樣子來,還真是最輕的,就怕給謝閣老、謝萬林叔侄二人扣上“貪墨罪”。如此一來。照著大燕律例,謝家的家業是要全部充公的。
多年前,二皇子經手的江南貪墨案,有十幾位官員獲罪。這些人全部被免功名、官職,女眷被收沒掖庭為宮婢,男子一律發配三千里,有的充軍入伍,有的在礦場服苦役。還有的去邊城修建城墻。
謝婉君眼睛一亮,溫老夫人的這招玩得高,“王爺,將千語許給敏王府嫡次子慕容瑛如何?前些日子,三弟妹一直在不停地夸千語呢。”
容王擺了擺手,“這種事,你瞧著辦。但你還得想周全了。”
若是敏王妃知道謝家有祖病,只怕會與謝婉君翻臉。
謝婉君想得很簡單,在這情勢下,就學了溫老夫人。先給幾個兄弟的兒女訂親再說,如此一來,也能保全他們。
次日一早,朝堂又是風云再起。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聯名上書,定下了鐵騎大將軍溫修遠的大罪——貪墨受賄罪,不僅是一人獲罪,是父子倆獲罪。
皇帝大怒,奪溫修遠鐵騎大將軍封號、罷免其官職,收沒四房所有家業。念及溫令憲已訂親,允其一月內完婚。一月后。溫修遠父子攜女眷發配江南舟山口。
江若寧聽到消息時,第一時間想到了溫太后。
溫太后對娘家的幾個侄兒,素來還是極為關注的。
“溫令憲在月內完婚,溫令實姐弟三人呢?”
小高子一早就出去打聽了。現在宮里人議論最多的就是紅樓案,想知道皇帝對這些犯案、被抓者的態度。
碧嬤嬤因是溫太后身邊出來的,也極是關注,頻住呼吸聽小高子說話。
小高子不緊不慢地道:“溫修遠、溫令憲父子發配舟山口,那里海匪猖獗,早前溫四爺曾幾番上書。要去那邊打仗。”
原是二品武將,這一下子全沒了,又得從頭再來。
“溫令實姐弟三人相繼訂親。溫家四房被抄沒家財,姐弟三人要遷往鎮北王府待婚待嫁。鎮北王是大伯、長兄,定然會替他們姐弟好好操辦。”
溫鵬遠是溫氏族長,又是溫修遠的長兄,此人忠肝義膽,最是個實在的,見自家四弟落魄,將幾個侄兒侄女接入府中,還要給他們張羅婚事,就憑這一點,便能贏得好名聲。
小高子又細細地將四房兄妹四人所訂人家詳說了一遍。
碧嬤嬤聽罷,道:“李家雖是商賈人家,可李大小姐老奴倒是知道的,暢園鎮離暢園行宮極近,這位大小姐去過暢園行宮,太后還夸過她能干,說有她年輕時候的樣子。雖是商賈人家,可李大小姐是配得九公子的。
再說這高大人之女,高家起于寒微,過慣苦日子,十三公子娶得這樣的妻子,有她幫扶,定能過得安穩。”
若娶進一個高門大戶嬌養的小姐,怕是整天對著你哭啼抹淚就夠心煩了,又哪里能平安度日。
馮家雖不是一等大世族,在京城一帶也算是二等世族,而且還是馮氏宗婦,也算是一門極不錯的良緣,她若不是還有個位高權重的大伯依仗,哪里能嫁入這樣的人家。
江若寧不得不佩服溫老夫人的機敏,在這當口下,居然能正確判斷出時事,給四房的孫兒孫女訂下得體的姻緣,孫女個個嫁了好婆家不說,孫兒所訂的孫媳個個都是能干的,絕不是擺設的花瓶。
這李家是商賈人家,早前又是太后的陪嫁,得太后恩賜,脫了奴籍成了良民,但早前的名分還在,便是念著太后的恩情,李小姐嫁給溫令憲后也不會譏諷,更是用心度日。這就一點,便是娶高門嫡女做不到的。
小高子道:“奴婢聽聞李小姐今年已是雙十年華,遲遲未嫁,就是等她弟弟成親,而今她的同胞弟弟已娶親成家,想議親怎耐年紀大了。”
碧嬤嬤道:“年紀大了怎了?這外頭因重情重義被耽擱婚事的姑娘可不少,當年的溫老夫人也是被耽擱到雙十年華的,還是溫太后慧眼識珠,聘來給溫老候爺為妻,瞧瞧現下,多少人夸溫老夫人賢惠能干。”
世人提到鎮北王府,就忘不了溫老夫人。
這位婦人,又賢惠又精明。
翠淺道:“溫老夫人和太后定下的親事。自是百里挑一的好。”
皇帝罷黜嫡親表弟溫修遠武將封號、官職,貶為罪人,發配舟山口充軍,家產盡數收沒。那些處于觀望中的人個個都緊張起來,尤其是家里有人被抓的世家,生怕這一把火就燒過來。
皇帝連溫家和敏王府的顏面都未給,也不可能輕罰其他各家。
這是皇帝向世人表明態度:紅樓案必須重罰!
這日,江若寧悠閑地坐在大殿里繪畫。身側的薛玉蘭、溫令姝在下棋。
薛溫二女說是陪讀,其實就是皇帝與德妃給江若寧尋來說話解悶的人。公主選陪讀,都是在五六歲至十三歲之間,公主們過了十三歲,多是不去太學院的。而江若寧早就過了去太學讀書識字的年紀,但德妃得了皇帝的令,依舊給江若寧選了兩個陪讀。
薛玉蘭、溫令姝一人都到了議親、訂親的年紀,因著成了公主陪讀,這親事也只得暫且擱下。
江若寧手里的畫,她已經繪了好些天了。
三人的日子過得逍遙。江若寧不會無故罵人、打人。最多就是說上幾句,她們早前的不安也盡數消散。
“玉蘭、令姝,你們倆過來幫我瞧瞧!看看這畫上鎮北王的表情如何?”
薛玉蘭字寫得不錯,又頗得薛敬亭的真傳,描的女紅樣子不錯,但要說到畫,到底難免深閨女兒的嬌氣。
溫令姝是溫家三房溫思遠的嫡女,溫思遠又是翰林院學士,受其父影響,也是個名符其實的才女。她站在偌大的畫板前。侃侃而談:“稟公主,臣女的大伯在殺敵,那眉頭應再高挑些,眼睛也應比素日瞪得大些。”
“這……樣啊!”江若寧看著畫面上的溫鵬遠。“我覺得眉頭已經夠高挑了。”
薛玉蘭道:“忠武候就是挑眉瞪眼,這個更內斂些也無妨,畢竟鎮北王讀的書更多些。”
溫令姝忍俊不住,“忠武候秦家也是文武兼備的。”
薛玉蘭見她誤會,一時間臉憋得通紅,“溫小姐。我不是那意思……”
秦家也是世代武將,又有世襲的中軍都督一職,手握中路軍,也是權貴門閥,但秦家在天乾帝時期卻經歷了一番沉浮,險些滿門獲罪,更是在西北消沉了二十年之久,雖非后來雍和帝登基,秦家也不會重返京城,重新繁榮昌盛。
自那以后,秦家從早前專走武將之路,就對家中子弟要求文武兼備。
江若寧每每繪完一個人就問一下她們二人的意見,這是她繪的《正興帝征戰西北圖》,早前是凱旋,這幅是征戰,寫的就是戰場的畫面,要將凱旋圖中的眾人以另一種姿態繪出來,她不敢保證繪得極好,只能用心繪得更好。
薛玉蘭歪頭瞧了半晌,“稟公主,其實我不必問我們,有時候問了我們的意見,反而與你本意相悖。”
江若寧點了點頭,“這話你說得不錯,這樣罷,用了午膳,你們去太學院讀書,這幾日就不用陪著我了。對了……”她凝了一下,“要是在太學聽到什么有趣的事,回頭記得告訴我一聲。”
“是,公主。”
午后,江若寧一個人在大殿上繪畫,翠薇宮更是難得的安靜。
突地,傳來一個婦人的喝斥聲:“慕容璦,你給我滾出來!”
小高子一路飛奔,站在宮門前,卻見謝婉君領著嬤嬤、丫頭,兇神惡煞地立在外頭,嘴里大叫著:“慕容璦,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壞人姻緣,是要被天打五雷轟的。”
江若寧擱下手里的畫筆,將畫板轉了個方向,起身移到宮門,但見外頭圍了一群人,立在正中央的正是一襲華衣的謝婉君,還未反應過來,剛出宮門,“啪”的一聲,江若寧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
莫名、憤然齊涌心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