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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國又閉上了嘴，斜著眼睛一副得意的樣子看著許行空。
“前輩，你是屬牙膏的么？”
武定國也不生氣，反而晃著腦袋笑道：
“并不是，不過我說了半天，你是不是也應該說點什么，交流嘛，不對么？”
許行空呵呵一笑道：
“前輩果然是前輩，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你可是見了兔子都不撒鷹，凈等著兔子自己撞死呢！”
“哈哈”
武定國聽得有趣，忍不住開懷一笑，不過卻不肯接話，顯然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許行空說點什么了。
許行空無奈的搖頭道：
“好吧，我剛才說了，萬劍歸一的本質是元神的對抗，前輩，你認為我們是如何鎖定攻擊目標的呢？”
武定國收起了笑意，認真的想了想道：
“應該是通過感知定位，然后用精神鎖定吧？”
許行空點了點頭：
“不錯，那么精神鎖定又是怎么回事呢？”
武定國怔了一下，他是一個武修，所以無法評判道修是怎么鎖定目標的，但是武修鎖定目標其實就是集中注意力而已，從最淺顯的用視覺，進而到用感知，最后用精神力，就是武修所說的以力御技、以心御技和以神御技這三個層次，至于更深入的東西，似乎大家都沒有關注過。
“精神鎖定就是精神鎖定嘛，應該是元神對外界感知的一種集合體現。”
許行空鄙夷的扯了扯嘴角，武修果然是一群喜歡用肌肉思考的人，他們更擅長從實踐中得到理論，而不是從理論到實踐。
“前輩說的也沒錯，事實上，我們所有對外界的感知，都是一種信息傳遞的鏈條，鎖定目標也同樣如此。”
武定國聞言似乎隱隱有些明白，趕忙若有所思的追問道：
“哦，那么這跟元神對抗有什么關系？”
許行空手指在空中橫向移動了兩個來回，似乎在畫出一條看不見的線條：
“前輩，信息傳遞的鏈條是需要載體的，比如視覺需要光線，聽覺需要物質波，同樣我們的感知需要通過元靈波動。”
武定國恍然，其實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平時沒怎么想，更沒有將這些知識與剛才的問題聯系起來，如今許行空一說，就像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讓武定國一下就明白許行空想說什么了。
“你是說鎖定目標時也存在一個信息傳遞鏈條，而這個鏈條是建立在元靈聯系的基礎上的？”
“前輩明見萬里，呵呵。”
“你呵呵是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前輩說的沒錯，不僅如此，鎖定目標是人們都會下意識的集中注意力，甚至有意識的這么做，沒錯吧？”
“嗯吶，那又如何？”
“這么一來，這個信息傳遞鏈條就會更穩固，我們也能夠更好的鎖定目標，同樣的，這么穩固的信息鏈條也會擁有更高的能級。”
“不錯，然后呢？”
許行空翻了個白眼，自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他才不相信這個老狐貍還沒弄清楚自己想要說什么，這貨是在裝傻，他是想要讓自己多說一些，多透露一些他自己可能沒想到的東西。
“呵呵，前輩，如果我將探查術釋放到你身上，你能感覺到么？”
“當然，我明白了，你是說你也能感覺到對方鎖定目標時的信息鏈條的存在？”
許行空點了點頭沒出聲。
武定國眼巴巴的看著許行空，見許行空不肯再開口了，這才嘿嘿一笑道：
“當你發覺目標被鎖定之后，就主動轉移了真實劍刃的位置？所以本質上，是雙方元神感知能力和速度的比拼？果然是極為巧妙的方法！”
許行空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武定國所說的完全正確，武定國贊嘆的看著許行空呵呵一笑，隨即卻臉色一沉道：
“小子，你覺得我很好忽悠么？”
許行空一愣，隨即無辜的攤了攤手道：
“前輩，我可沒騙你？”
“是，你沒騙我，不過你只說了一半，通過信息鏈條產生的壓力來判斷對方是否鎖定目標的技巧固然十分巧妙，但是，更重要的其實是如何將蓄積著龐大能級的真實劍刃隨意轉換位置的秘密吧？”
許行空嘿嘿一笑，攤了攤手道：
“前輩，咱們不正在交流么？我也沒說交流結束了呀，該你了，前輩。”
武定國抽了抽嘴角道：
“果然油滑，不過，有些東西靠耍心眼是沒辦法得到的，比如實力！小子，你剛才的問題我來告訴你吧，想要在十歲左右的孩子身上激發出罡氣不是不行，只是需要由跟我實力相當的修者，并且還必須是對罡氣引導有著豐富經驗的修者，通過特殊的手法來實施才行。所以，就算我答應給你這個特殊的手法，你恐怕也沒法再普通人身上激發出罡氣，別說十歲的孩子了，就算成年人恐怕也一樣不行。”
“你確定？沒有別的變通的辦法？”
許行空似乎有些不大愿意相信的追問了一句，武定國笑瞇瞇的用力點了點頭，然后玩味的看著許行空。
許行空皺了皺眉，如果說實力不錯的武修的話，玉山雨齋自己門內也有，但是，能達到武定國這個層次的可就沒有了，不但玉山雨齋這樣的道修門派沒有，就算是在整個南粵范圍內來尋找，恐怕也難以找到一個能跟武定國同級的武修。
許行空想了想，看了看一臉得意的武定國，嘿嘿一笑道：
“這樣啊那么我們兩派就更有合作的基礎了。”
“合作？當然，為什么不呢？我們是盟友嘛，不過，你小子是不是應該先跟我說說到底打算做什么呢？當然了，在此之前，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將還沒有完成的交流進行下去才行。”
許行空眼睛轉了轉道：
“前輩的意思是合作的條件要另外談？”
武定國點了點頭道：
“當然了，不過這得讓我先弄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放心，我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合作當然要雙方心甘情愿才行，對吧？”
許行空點了點頭道：
“前輩說的不錯，我也贊同。至于剛才沒有結束的交流其實大可不必進行下去了，我們還是說說合作的事情吧。”
武定國眼珠子一瞪，不滿的反駁道：
“你這是準備耍賴么！”
許行空笑著搖了搖手道：
“前輩誤會了，我想說的是萬劍歸一的秘密對前輩以及貴門其實都是毫無價值的。”
武定國又是一愣，隨即狐疑的問道：
“你什么意思？”
“這事很簡單啊，就算你知道了如何在萬劍訣的劍刃中隨意轉換真實劍刃，身為武修的你能做到類似的事情么？比如隨意的轉換拳頭之類的？”
“額”
武定國恍然醒覺，許行空的手法是法術技巧，貌似真的沒法移植到武修的技巧上，追究這個術法的秘密根本就是無用功，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不小心落進了一個奇怪的陷阱，完全被自己的好奇和貪婪，以及許行空有意的誤導給帶歪了。
武定國有些惱火的看向許行空，許行空無辜的聳了聳肩，這真不是許行空有意忽悠武定國來著，完全是武定國自己好奇追問，許行空才順水推舟，想要從武定國嘴里掏出點東西來。
武定國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神復雜的看著許行空道：
“你小子行，好吧，就算是我好奇好了，你大概跟我說一下總可以吧？”
許行空嘿嘿一笑道：
“其實一點都不復雜，如果前輩是道修的話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前輩應該知道法陣吧？只要將攻擊法器按照法陣布置即可，在法陣上進行虛實轉換并不復雜，當然了，要做到圓轉如意，那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武定國深深的看了許行空一眼，這當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否則許行空那一招萬劍歸一又怎么可能讓武定國認輸，換一個實力稍差的道修來，武定國絕對有把握超過真實劍刃轉換速度，做到以快破巧，擊破這個看上去很神奇的法術。
“這么說這個萬劍歸一真正的核心還是在前半部分？”
許行空認真的點頭道：
“是，真正的秘密在于如何確定對方已經鎖定了目標，以及鎖定的是哪一個目標，這部分的技巧其實相當的精密復雜，當然，這個精密復雜指的是訓練的方法。”
武定國眼珠轉了轉道：
“你們準備拿出這個方法來？”
“是。”
“但是，這個方法對我們武修來說價值不高。”
許行空雙手一攤道：
“我也沒準備拿這個作為跟前輩合作的條件呀。”
武定國干笑了一聲道：
“那好，說說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以及需要我做什么。”
許行空臉色變得鄭重起來，盡管此處是許行空的住所，應該十分安全，許行空還是很謹慎的揮手布置了一層十分厚實的隔絕結界，然后認真的看著武定國道：
“前輩，此事事關重大，我希望得到前輩的一個承諾，不管前輩是否打算合作，這事都絕不能透露給第三人。”
武定國平靜的與許行空對視了片刻，嚴肅的回道：
“可以，我以武者的尊嚴發誓，此事絕不透露給任何人知道。”
許行空吸了口氣，輕輕一笑道：
“前輩，我們合作的當然還是血脈優化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