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墨雖然心有防備,但殺蛟之心卻是堅定的。所以,一旦找到一個安全的退身之地,就立刻回身,扔出十幾枚轟天雷,努力的牽制著伏蛟。
兩處裂縫之間的距離甚大,陳墨無法站在另一處的邊上進行攻擊,只能行到中間位置,扔出轟天雷,然后在同一瞬間,向著安全裂縫而去。有了大體方向,實行起來就相對容易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之前的拖延似乎效果不大,除了讓伏蛟頓了一下之外,對它的活動并沒有很大的影響。
對此陳墨有些皺眉,那家伙的封穴之法倒底有沒有用?若是沒用,那這計劃就行不通了。現在兩人離的甚遠,又是在水里,就算有防水法器,也不能夠自由喊話。
所以,那曾昊英到底行不行,她心里還真是沒準。
不過不管有準沒準,這一戰,陳墨都得盡全力。就算這次不成,也可以為下次的戰斗搜集數據。
所以,此時的陳墨并不藏私。一張手,一劍一刀一刺,三件高階法器同時出現,同時激發,帶著光芒向著伏蛟襲去,這三件法器都是最強的攻擊性法器,合在一起,威力也是驚,如一道刺一般分水破浪,直沖那伏蛟之眼。
那伏蛟也不是好相與的,眼見這攻擊襲來,大頭一擺,大口一張,突然發出一道蛟息之術,無數寒冰噴射而來。
陳墨早有準備,除了身前早就激發的防御盾,手掌一翻,烈焰再次升起,將她包圍其中,陳墨知道這烈焰在水中燃不了多長時間,就術法連發,一道道烈焰連接升起,熄滅與升起之間,竟似在水中燃燒一般。
那曾昊英見陳墨竟然真的拼盡全力拖住伏蛟,眼中一亮,之前的小心思全都不翼而飛,此時倒真的生出一股全力合作來。
身體一躍,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方法,向著伏蛟而去。
隱在一邊,曾昊英雙手結印,一個復雜的手印再次形成。
法寶,轟天雷,火焰井,陳墨連翻使用,配合著自己對靈氣軌跡的感知力,真可謂是拼盡一切力量了。
那伏蛟也越來越狂暴,速度越來越快,若非陳墨躲的快,一旦被它沾一點,就非死即傷。
這個時候,曾昊英的術法終于再次凝結,離體而去,圓型法印向著伏蛟的頸下三寸而去。
而此時的伏蛟,雖然被陳墨絆住,但蛟龍的感知力何其強大,半路之中,身體一翻,原本攻向頸下三寸的靈印就偏了數寸。
數寸之距,差之千里。
不止沒有制住伏蛟,反而更加激怒了它。
伏蛟仰天一吟。
整個水域立刻寒冷起來,并且隨著寒冷,寒冰更是以人眼的速度出現。
寒冰一出現,陳墨兩人不止制不住伏蛟,他們自己的行動反而受到了限制。而伏蛟則趁此機會,再次向著陳墨發出攻擊,無數冰刺襲來,如無數利刃一般閃著寒光而來。
而陳墨此時的行動受到限制,竟再也無法向以前一樣借力翻出。
正在這時,曾昊英的長笛再次出現,長笛立刻變大,渾身冒著金光,如一只無往不利的棍子一般在水中旋轉而過,所過之處,寒冰如驕陽映雪,盡數融化。
與此同時,陳墨手指一招,火球術再現,這個時候,不是法器,不是火焰井,而是最初級的火球術,她最應用自如的法術。一個接一個,如同瞬發一般,幾息之間就有無數火球術激飛而出,層層疊疊,不同的方向,不同的位置,迎水接冰,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水能滅火,火能融冰,水火不融。
看到陳墨的火球術,曾昊英眼睛一亮,這一手火球術實在漂亮,此時用去,可比法器還要強些。他可不是無知之輩,不會因火球術是初級法術而妄加輕視。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火球術已經練到一定火候,才能夠在水中也發揮作用。
“吟——”
又是一聲蛟龍之吟傳來,那伏蛟接連不中,此時已經達到爆怒的頂點。身體猛烈翻滾起來,波浪翻滾,掀起一股股大浪,長長的尾巴如同鞭子一般,左右橫掃,大開大合之間,竟比蛟息寒冰還要厲害。
陳墨不敢大意,身體趕緊后退。
而這時候,曾昊英終于使出他的最強戰力,只見水潭之中,曾昊英的眼睛一眨,原本黑亮的眼球竟立時變成了紅色。然后,兩道紅芒驟然從血紅的眼球之中飛射而出,瞬間沒入那伏蛟的巨頭之中。紅芒之快,就連伏蛟都來不及反應,瞬間暈眩起來。
這一招就連杜公子的靈爆之威都望塵莫及,雖然杜公子的靈爆可以爆頭,但是當初遭遇伏蛟的時候,可沒有爆了它。并且,陳墨還能在杜公子的手上逃上兩次,可若是換成這紅芒,她自覺也沒有反應的時間。
天下招式,唯快不破,就憑這一手,就已經要讓無數人忌憚了。
陳墨瞬間抓住機會,擲出鎖靈繩。
鎖靈繩大多用于捆綁人質,限制靈氣的使用,而陳墨這次所用的鎖靈繩,卻還要不同,威力更加強大,而且不必全部拋出,能夠瞬間拉長至一百零二米,可捆綁超大的妖獸。并且另一端還可以控制在手上。更加方便,是陳墨在交易市場花了大價錢淘到的。
此時趁著伏蛟暈眩之隙,陳墨立刻祭出它,牢牢地綁在它頸下七十七寸的部位
而曾昊英這種時候,卻再次沉下心來,雙手連劃,氣勢沉凝,一個更加讓人心悸的術法漸漸凝成。
此時的伏蛟察覺到危機,急切地掙扎起來,但它現在頭暈目眩,又身縛靈繩。一時根本掙扎不開。
數息之后,靈印形成,凝實的光芒流動著落向蛟龍。
這一瞬間,陳墨只覺那靈印在她眼中無限放大,她似乎看到那靈印之中,流動的靈氣往返回流,竟是形成了一個‘鎖’字。
也是這個時候,伏蛟的掙扎變得劇烈起來,眼看到了關鍵時候,陳墨不敢大意,集中一切力量控制著自己手中的鎖靈繩,身體內的靈氣不要錢一般源源流出。
數息之后,靈印終于落在了蛟龍的側腹之上,因為根據曾昊英的推測,這里才是伏蛟的力量源泉所在。
眼見她們的目的已經達成,突然,蛟龍驟然掙脫了陳墨的控制,發出一聲長長的龍吟,而陳墨也在這個時候被甩飛數米。就連原本的暈眩也消失了。
兩人一驚,就見那蛟龍掙扎之后,正快速地往水潭底部而去。那封印,竟然只限制了它一半的速度。
“不好,”曾昊英此時竟再顧不得周圍都是水,大聲叫道:“這伏蛟已經九品凝脈,只能封住一部分穴脈。”
“什么?”陳墨一聲叫出,差點被周圍的水嗆住,她們費了這么大的力。結果到了現在,才告訴她不行?若是之前也就算了,眼見就要成功了,最后一刻告訴她不行?哪怕是陳墨,也忍不住怒氣攀升。
曾昊英此時也有些目呲俱裂,但是沒辦法,剛才那一擊法印已經耗盡了他大半的靈氣。此時根本不可能再發出來。而血目之芒,更是數天才能使用一次。
若是真讓這伏蛟逃回巢穴,他們就無能為力了。之后等他恢復,伏蛟也會恢復,再來擊殺肯定更難。封穴之術,在這伏蛟身上,看來是失敗了,九品凝脈,果然不一般。曾昊英恨聲不已。
此時的陳墨,也是一股不甘之心直達腦跡,滿心不甘之跡,陳墨竟然一下子取出青色長槍,手腕一抖,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俯沖下去。
連月來的尋找,長久的努力,眼見希望就在眼前,她決不能放棄這次機會。
憑著一腔不甘之心,陳墨取出青色長槍,在幾乎無計可施的時候,陳墨唯一信任的,竟然是這桿長槍。
這把槍是她的第一把武器,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同伴,早在靈氣軌跡之前,就已經拿在手里。后來又更是****練習它。
如今到了這個,陳墨想不起那些高階法器,偽靈器,甚至是筑基法器。唯有這桿長槍,是她力之所向。
一道快速的影子躍過,曾昊英有些發怔,她,她,她……
這一瞬間,陳墨將所有的力量全都灌注在長槍之上,靈氣,精神,思想……一切的一切,這一瞬間,她仿佛就變成了槍,而槍也變成了她。兩者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如同一道黑夜里的流星一樣,瞬間劃過天際,狠狠地扎在她的目標所在。
世界之大,人數之廣,有多少人聽過龍的慘叫?
而現在,曾昊英聽到了,震天動地,震耳欲聾……
曾昊英的耳朵有些發空,一瞬間竟再也聽不到別的東西,好像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都變成了聾子。而實際上,那段時間并不長,甚至比他相象的還要快。
曾昊英下意識地取出長笛,渾身的靈氣驟然激發,全部灌注在長笛之上,甚至還有些透支。
長笛飛出,如同一道金光一般,斬向蛟龍頭。
下一瞬,曾昊英摸出一顆丹藥,迅速地吃下去,盡快恢復自己被透支的靈氣。然后身體一躍,也跳了下去。
此時,那伏蛟在陳墨的一槍之下,下降的速度更快,曾昊英最先遇到的就是陳墨,卻發現陳墨好像中了邪一般,只是隨著沒有浮力的水潭下沉,竟沒有趁機追趕。
“張玉!張玉!”曾昊英大聲喊道:“機不可失,快點。”
喊完之后就當先一步追著伏蛟而去。
那伏蛟皮糙肉厚,非常難殺,若不能盡快趁著它穴位受創的時候擊殺,等它恢復過來,可就麻煩了。
要知道,蛟龍的恢復速度可不慢。
后面,陳墨神情莫名,緩緩地摸了一遍長槍,神色之中帶著一絲莫名的哀傷。終于,陳墨舒出一口氣,將長槍鄭重地收進儲物袋里。眼睛一抬,追趕而去。
伏蛟的腹部之穴先是被曾昊英所鎖,繼而被陳墨所傷,一身實力無法維繼,竟連掙扎都有些吃力。
只能憑著水潭的速度下降,又哪里快的過曾昊英,金光的長笛如利刃一般插進它的頸下七十七寸處。直接插出一個小洞,滾滾的血液瞬間就流了出來。
但那伏蛟畢竟九品凝脈,防御之強,難以相象。曾昊英再次往嘴里吃了一顆丹藥,調動長笛,猛擊而去。
這時候,陳墨也已經到了,陳墨沉默地從儲物袋里取出數件高階法器,并在一起,一起激發出去。
在她們的攻擊下,伏蛟再次掙扎起來。
但傷了命源穴的伏蛟實力大降,就算反擊,也力不從心。
而曾昊英和陳墨卻是趁著機會,不惜拼著耗盡靈力,瘋狂地指揮著數件法器。
終于,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伏蛟的頸部被擊穿,終于停止了掙扎。
曾昊英尤不放心,將數枚轟天雷扔進那伏蛟的口中。
‘怦’的數聲接連炸起,將它的腦袋炸開一半。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二人一蛟再次下降,這次不知道下降了多久,直到曾昊英和陳墨兩人哪怕在防水法器之下都有些呼吸困難的時候,才又發出‘怦’的一聲,龐大的蛟龍緩緩落地,終于到底了。
而曾昊英卻意外地發現,這水潭底部貌似并不黑暗,潭底之中,竟有無數螢蟲發出微弱的黃光。雖不如白晝,但看清周圍的情況卻是足夠了。
到了這里,曾昊英終于松了一口氣,興奮起來:“我們成功了。”
曾昊英少年英杰,并不是燥動的性子,到了現在,也有些忍不住激動的心情。一轉頭,卻發現陳墨的神情似乎有些平靜。有些奇怪。想到剛才陳墨那流星般的一擊,心中一嘆,直到這時,他才真正的正視了陳墨的能力。
興奮勁過去,曾昊英亦恢復常態,依然是一副悠閑而警惕的模樣,打算起周圍的場景來:“這附近肯定有伏蛟的巢穴,只要找到巢穴,我們就能得到伏蛟的寶物。這次的收獲,無論是伏蛟還是其它寶物。張道友都應分得一半。”
陳墨抬起頭,也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嘴上應道:“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