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杉說著話，把手機對準了江夏。
江夏目瞪口呆道：“你就拿手機拍？”
“對啊，而且還是自拍模式。”鞏杉笑道。
江夏翻個白眼給她。
年齡這么大了，江夏很少做這種年輕人的動作，但實在想吐槽，鞏杉手機背面對著江夏，如果是自拍模式，那屏幕上現在出現的可是鞏杉，不是他江夏。
鞏杉放下手機道：“好了，不跟你鬧了，我去拿設備，你想想要說什么。”
看著鞏杉出門，江夏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很快，鞏杉拿著設備回來，同時還拿了遮光板，把這里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拍攝現場。
鞏杉站在攝像機后，像是一個專業的攝影師，對準了江夏。
“OK，開始吧。”
江夏清清嗓子說：“三十多年前，當我從監獄中出來時，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走到現在這一步。當時一頭扎進了這個圈子，進了鞏杉工作室，現在想想，當時的工作室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要說那時候的回憶，最深刻的記憶，應該是窮。”
說到這里，江夏自己笑了一下道：“還記得當初拍戲，拍MV，因為MV的成本控制，必須要一遍過，根本沒有NG的機會，NG一次就是燒錢。這樣為了省錢，當初可是鬧了不少笑話。”
“想想當時，歡聲笑語那么多，也挺懷念的。一轉眼都過去了這么多年，聽說當初好幾個同事，現在已經升級當爺爺奶奶了，說起來我也是算爺爺輩的了。不年輕了，跑偏了，還是說鞏杉工作室。”
“出了窮之外，對工作室的印象就是脫口秀了。那是我純粹為了吐槽弄的一個節目，沒想到影響還不小。除此之外，也就是那些老朋友了吧？說真的，鞏杉工作室是我第一個工作的地方，印象很深刻。在那里，我開始試驗拍攝第一支MV，為我以后拍電影奠定了基礎，在那里開始錄制第一首歌，發了第一張專輯，拍了第一部電視劇，真要說起來，那里是夢開始的地方。”
“回想過去，能記得的是歲月中的歡樂的笑顏，鞏杉工作室一直都是個歡樂的地方，是記憶中最美好的地方之一。”
說到這里，江夏不再開口，沖鞏杉點點頭，意思是自己說完了。
鞏杉關了機器說道：“你就真只記得窮？人家好歹都說說跟我的一些美好回憶，你呢？咋不說？”
“咱這關系，我說啥都有點不合適吧？”江夏攤手道。
“這倒也是。”
鞏杉也不再糾結這回事，檢查了一遍帶子，確定沒問題，就喊著江夏扛東西回去。
走著的時候，鞏杉問道：“拍完這部超級英雄電影，你拍攝那部大唐的電影？”
“對，盛世大唐。”江夏道，“拍完大唐，然后就還有一部電影，再拍完那部電影，我就可以退休了。”
“退休啊，真不容易，退休了準備干嗎？”鞏杉問道。
“沒想過。”江夏說道，“反正不再拍電影了，累了。”
幾十年的拍攝生涯，江夏真的感覺到了一種疲倦感，他也想要休息了。在近些年，他拍攝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不再那么追求數量，也是到了現在，他才想明白，人生有限，他不可能把上輩子所有的經典電影都搬過來。
一直念念不忘的《泰坦尼克號》和《阿凡達》都沒有機會再拍，他也不想再去拍，世界票房第一的記錄，江夏如果真有心沖擊，倒是能夠沖擊到，但他不想再去沖擊，不如留下一個懸念的好。
在京城呆了一周后，江夏回到了米國，沒有直接接手拍攝，而是先檢查了一遍張羅夫這一周來拍攝的東西。
張羅夫看來是真跟他學習的不錯，本身也有點天賦，而且是正規科班出身，拍出來的東西，倒是讓江夏眼前一亮。
整體的節奏跟江夏個人拍的差不多，只是有幾處在細節上不那么的完美。
江夏雖然不是完美主義者，可在電影上，還是盡可能的追求一些細節。
張羅夫在江夏身邊聽著江夏給他講解一些細節不到位的地方。
張羅夫這一周可沒少花工夫來拍攝，本以為在節奏上在質量上，跟江夏拍攝的差不多，但真正等江夏提點出來，才發現有那么多的地方不足。
當然，這些不足，是江夏嚴格要求的。
江夏本人拍戲的時候，憑借多年的經驗，自然是可以發現這些不足，張羅夫還是太年輕了，拍攝了幾部電影，但總體經驗不足，很多東西在拍攝時難以發覺，等到后來看片子的時候，也產生了思維定式，難以發現其中的不足。
回到劇組的江夏，卻也沒有把之前的鏡頭重拍，就準備這么用在電影里。
那些細節上有些問題的鏡頭，江夏不換掉的原因，也是給張羅夫面子，這些演員回頭還要繼續拍攝《蝙蝠俠》其他兩部。
江夏本人不會繼續拍攝《蝙蝠俠》三部曲的其他兩部，這兩部電影都將會交給張羅夫去拍攝，如果現在江夏否決了張羅夫之前拍攝的鏡頭，回頭再拍攝電影時，演員會對張羅夫的實力產生懷疑。
這是在為了張羅夫以后做鋪墊，江夏想的確實遠。
但，江夏給張羅夫的解釋卻是：“我懶得再拍一遍了，再說，你那是小細節，不仔細的話，根本看不出來，而且有時候，一些穿幫和bug也是電影的部分，會讓電影更加具有傳奇性。”
張羅夫仔細想了想，想到了很多經典電影中的穿幫鏡頭，也確實在后來被反復提及，被稱之為經典。
重新化妝回到劇組，江夏這段時間沒有拍攝自己的戲份，先把之前張羅夫正在拍的繼續拍完它。
張羅夫繼續跟在江夏身邊學習，他這回特別注意了江夏對于細節的一些要求，他也確實發現了自己的一些不足，虛心學習記錄。
時間轉眼來到了十一月份。
《蝙蝠俠：黑暗騎士》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江夏所扮演的小丑，也即將殺青所有的戲份。
在拍攝過程中，他所扮演的癲狂小丑，讓所有參演人員都有些不寒而栗，太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