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標作為著名的《地下交通站》反派,說話的語氣非常有特點,強調很拿捏,光是聽他說話,都能聽出來喜劇的味道。請大家搜索()看最全!小說
馬躍在之前跟江夏的溝通中,江夏把黃金標的說話味道模仿了一下,馬躍學了個十足,還加上了自己的一些理解。腔調十足,能打官腔的時候打官腔,不能打官腔的時候,也顯出流氓氣息。
《地下交通站》中的反派角色都很有趣,白守業白翻譯算是個文化人,懂日語,非常貪財,死要錢,借著翻譯的活,各種敲詐黃金標。他說話也是有腔調,對日本人很客氣,轉頭對別人,只要給錢,馬上笑臉,不給錢就黑臉。
白翻譯說話還算可以,算是個比較正常的。其他反派就有意思,黃金標手下的警備隊和賈貴手下的偵緝隊,大都是一批地痞流氓,沒什么文化,一個個還長得歪瓜裂棗。說話張口閉口都帶著“他媽”兩個字,非常能體現性格。
江夏給的正式劇本里,并沒有把“他媽”這倆字加進去,這里他給演員自由發揮的余地。
比如原版《地下交通站》中,黃金標首次露面,跟白守業和野尻一起說話,野尻罵了一句“八格牙路”,白守業剛要翻譯,黃金標說“這句就別翻了,這罵人的話,我他媽懂”。在劇本里,江夏是把“他媽”省略下去,所以馬躍在說這句臺詞的時候,他是說的“這句就別翻了,這他媽罵人的話我懂”。
馬躍也在往臺詞里自由發揮,他喜歡這么說,江夏也任由他。
黃金標、野尻、白守業三個人首次出演,讓片場的人笑的根本停不下來,等扮演安邱情報機關頭子黑藤太君黑藤規三的常波出場時,江夏自己都笑的肚子疼。
原版中,是趙衛東老師扮演的黑藤太君,他當時比較瘦,瘦高瘦高的,非常喜感。<
江夏找演員的時候,特地找了類似的演員,常波是話劇演員,經常出演一些話劇,喜劇偏多,也在不少的電視臺上表演過小品,身上的喜劇味道很濃。
黑藤露面的地方是在西關大街上,也就是鼎香樓門口的那條街上,江夏他們花費一個月時間現蓋出來的門面大街。動用了不少的演員,畢竟是在安邱最繁華的街上,得體現出人來人往的意思來。
人設上,黑藤是個近視,而且度數很高,所以一直探頭瞇著眼。并且在滿洲和華北搞過多年的軍事情報,因為長期在中國從事特務活動,黑藤對中國文化和風土人情比較了解,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說話還特別喜歡引經據典,只是經常用的不是地方……
常波扮演的黑藤在街上穿著一身長袍,戴著帽子,探著個頭,邁著四方步,瞇著眼睛邊看邊走。來到一個賣棗的小攤前,順手拿起來,皺著眉頭看著棗,開口說話。
黑藤規三搖頭晃腦,一副念詩的派頭,操著口音怪怪的中國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這個……好吃嗎?”
說最后一句“好吃嗎”的時候,躬身探頭向前,如此一個突兀變化,喜感十足。
就這么一句話,片場就笑過去一片,這個臺詞轉接的太突兀,配合上常波的表演,喜劇沖突太足。不笑都對不起常波的表演,對不起這么有趣的臺詞。
賣棗的小哥也有意思,立即立正道:“報告太君,不好吃。”一邊說著還一邊帶笑搖頭,顯然是想逗逗黑藤的意思。
黑藤臉一沉:“嗯?”
賣棗小哥:“不是,我那意思是說啊,我們吃著好吃,您吃著可能就不好吃。”
這是典型的要欺負黑藤玩,只是江夏卻喊了“咔。”
“那誰,我還真不記得你名字了。<你說這句臺詞的時候,動作表情再豐富一點。你是認識黑藤的,知道黑藤懂中國文化,卻不太懂,所以你要逗逗他。你要從你的動作表情中,體現出來,你在逗他玩。你現在的表現是你知道在逗他玩,但觀眾不知道,你得讓觀眾也知道,最起碼看明白。”江夏站起來道。
賣棗小哥撓頭道:“可太明顯的話,黑藤不能看出來嗎?”
江夏笑道:“沒事,我們是喜劇,要的就是夸張,要的就是糟踐鬼子,把他們當腦殘就對了。明白了?我不給你做示范了,你自己考慮考慮動作和表情。”
“嗯,我想一下。”賣棗小哥連忙道。他知道這是江夏提點他,他就是一個群演,就出這么一場戲,能混到跟黑藤對話的機會,也不容易。能得到導演的指點,更得珍惜這種機會。或許就能被別的人看到,然后能多一點戲拍。
江夏坐了回去,順手拿起水喝了一口。喜劇電視劇,還是情景劇,很多地方是要靠演員的自我發揮。有的人長得討喜,哪怕一句話都不說,都能靠動作吸引人。
在江夏提點了之后,賣棗小哥悟性還是可以,試驗了兩遍,已經有模有樣了。
繼續拍攝,黑藤聽了賣棗小哥的話,放下棗道:“嗯,有道理。”
直起身來,黑藤問:“掌柜的,我問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君?”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一臉茫然。
賣棗小哥以一副夸張的語氣豎著大拇指:“您多有名啊,甭說你穿著長袍兒,您就是什么都不穿,我都認識您。”
黑藤聽了還很高興,很欣慰:“你的意思我明白,按照你們中國的俗語,你應該說,扒了皮,我也認識你。或者說,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就這句話出來的時候,江夏看著常波的表演,噗的一下噴了出來,笑的不行。<常波演的黑藤,引經據典時,站直了身體,一副很深沉很得意的樣子,但說出來的時候,卻是一副弓著腰求認可的模樣,沖突感太強,江夏直接笑噴了。
不光是他笑噴了,跟常波對戲的賣棗小哥也笑噴出來,后面臺詞都沒說完。常波倒是沒什么反應,演慣了喜劇,這點控制力還是有的。
笑夠了繼續拍攝,賣棗小哥又諷刺的豎起大拇指:“對,還是太君這中國話說的好,說得好。”重復了兩遍“說得好”,在強調,也是抖包袱。
黑藤也豎起拇指,神態很猥瑣:“中國話,有意思。”收起來,指著棗和核桃問,“這個多少錢一斤?”
賣棗小哥:“哎呦,我那敢跟太君要錢,您吃什么您拿,拿。”抓起一把來,“拿走,拿走。”
黑藤則是擺手拒絕不要,而賣棗小哥卻往前遞出來:“別的太君都這樣兒,拿走。”
這句臺詞一出來,片場人又笑了一片,這臺詞太糟踐鬼子了,竟說大實話。
江夏也在笑,只是沒笑噴而已,中間又咔了兩次,這段戲算是拍過去。
接下來一段戲,拍攝的是偵緝隊賈隊長首次露面的戲份。
偵緝隊是安邱一些地痞流氓組成的,隊長就是賈貴。
黃金標的警備隊,雖然里面人也是一幫混混,但好歹也算是當兵的,有個軍裝穿,顯得正規一點。
江夏對賈貴印象最深的一句話,莫過于他找黑藤匯報的時候,黑藤問他某某太君去哪了?賈貴回答“估計被八路給殺了”,黑藤又問“混蛋,你怎么知道是被八路給殺了”,賈貴的這個回答太經典了,“咱們這塊的太君,不都歸八路殺嗎?”
扮演賈貴的瞿佳衛,一打扮上來露面,就讓人不得不注意。長得實在是太奇怪了,穿著也奇怪,明明很瘦小的身材,卻穿了挺寬大或者叫肥大的衣服,聳拉著,留著典型的中分漢奸頭,一看就不是好人。
達豐悄悄拽了拽江夏,小聲問道:“一直沒問你,你從哪淘換了瞿老師這么個人?他有經濟公司沒?沒有的話,我回頭跟他簽一下約。”
江夏小聲回答:“忘了哪個話劇團了,好像是個縣級市的,應該沒簽約什么公司,怎么?心動了?”
“好苗子,諧星喜劇演員,不怕年齡大。”達豐贊嘆道,“今天晚上就跟他商量商量。”
江夏聳肩道:“你加油。反正我不跟你搶。”
賈貴的出場,是在鼎香樓里搶人東西吃,還跟鼎香樓幾個人都對了對話。最主要的對話人員,就是張全福和孫有福兩個。
孫有福的話最能體現賈貴的人品,他走過來跟全福道:“結賬?結什么賬啊?誰說要結賬啊?雖說賈隊長欠了咱們幾頓飯錢,你也不用這么追著人家要啊,再者說了,賈隊長也沒欠多少啊,一共才欠了六十多頓……什么呀,再者說了,賈隊長也沒欠多長時間呢,一共才欠了三個多月嘛,我都不著急,你著什么急呀……”
賈貴不認字,在出來一場戲就顯示出來,鼎香樓掌柜孫有福拿著賬本過來,賈貴用折扇擋住道:“我認字兒嗎?你就讓我看。”
后來更是體現了他無恥的風范,孫有福找他要賬,賈貴說:“行,今兒誰讓我高興呢?是吧?嗨嗨嗨,這筆賬就給我免了。”
這一言不合就要免賬的無恥風范,體現了他骨子里的地痞流氓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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