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北疆還是交州,和大漢連接在一起,出兵很是方便。當然,交州那邊因為幾個關口還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不過,有弊也有利,至少可以讓南征軍從容地訓練新兵。
西域那邊,至少有一點,一般不會帶太多的輔兵。想想吧,耿恭帶著百八十人就可以在西域和敵人周旋。那就意味著漢軍要出動,必須是精銳。
而精銳的部隊,就是大漢本身也不多,全部在邊疆長年累月戰爭中提升起來的。
本來,像張溫到涼州督戰,那里的兵可以說是大漢最好+豬+豬+島+小說+的兵源之一,上好的騎兵啊,結果手上空有指揮權不能掌控下面的部隊,最后怏怏而回。
其中的過程和結果,在上層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曹家游離于大漢的頂級圈子之外,想了解這些信息還是沒有難度的。
曹家夏侯家幾位武者的武藝還需要再次錘煉。到時候要是下級的軍官不聽話,直接殺掉,自己頂上去。戰場上沒有仁慈,不聽上官的命令有可能導致整次戰役的失敗。
掌握部隊的,并不需要高級武者,就是普通的武者乃至不是武者的普通人也可以,但有一點最重要,那就是有帶隊的能力。
曹家夏侯家甄選一番,朝廷再出一些部隊,最后他們還要自己籌措軍糧。
而這一些,都和目前穩坐釣魚臺的趙孟沒有任何關系,他帶著惠乘直接趕到趙溫處。
正好,雒陽令從衙門里回來,連氣都還沒歇勻。
趙溫是一個很雅致的人,他家里的下人并不多,好多事情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家里的子女,都要親手親為。
說實話,他對侄子趙滿頗有微詞,覺得是兄長的嬌慣才讓孩子沒實際動手的能力。要不然,南征那么多的位置,隨便給一個出來都可以。
“阿兄,你又親自在侍弄?”惠乘都驚掉了眼球,真定公也有笑容?
“嗯!”趙溫沒有抬頭,他剛剛回家喝了點兒解暑的酸梅湯就到了花壇里:“這兩天太陽好毒,我發現不少花出現了枯葉,得拾掇一下。”
說著,還是沒有抬頭,耐心地用一個小花鋤在這里刨刨,那里挖挖,隨手把摘下來的枯葉遞給身邊的下人:“今后學著細心點兒,我最后再讓你看看如何做的。”
惠乘很驚訝,想不到名滿天下的雒陽令做這些事情很純熟,宛如一個真正的華農。
“是,老爺!”清脆的聲音傳來,也搞不清楚是男是女。
反正孩子在沒有變聲之前,有些男孩子的聲線比較尖,也沒人愿意去注意一個下人。
趙溫并沒有顧忌到旁邊有人在等自己,反而慢條斯理地一棵棵花樹檢查著。
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掉落在花壇里,隱隱有熱氣傳了過來。
差不多一刻鐘的樣子,趙溫抬起頭來,沖趙孟擠擠眼睛。
他這么裝好累的,畢竟年歲不饒人,小時候在家里叔叔趙典帶著自己做過這樣的事情。如今,老人家已然駕鶴西歸,想不到有朝一日用兒時的教導來考察一個人。
作為背后的長輩,他和趙孟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交州那邊,可以說,很多時候比在雒陽這里的功夫還要多,畢竟這里成型,一切按部就班。
趙家確實分家了,正因為如此,更要盯緊交州的大情小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觀察,等著犯錯呢,想要摘桃子的人不要太多啊。
對于他甄選出來的人,兩位長輩肯定要考察一番。說實話,自從惠乘到了真定公府,考察已經開始,哥倆合計一下,再做決定。
很顯然,兩人比較滿意。
趙孟是武者,不要說這樣的溫度,就是再熱一些也無所謂。趙溫可是戴了草帽的,就是趙家的下人也有草帽傍身,只有惠乘,從頭到尾太陽熱辣辣地曬著。
當然,滿意也不會過于表現出來,看到惠乘滿頭大汗的樣子,兩位老爺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朝書房而去。
剛到門口,下人端來清水,三人都用毛巾洗了洗,破天氣也著實有些熱了。
“坐吧,”趙溫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地招呼著,趙孟不待說話徑直大刺刺地端了把椅子:“你把云兒的計劃講一遍,老夫需要知道詳細的計劃。”
趙滿不知道啥時候也回來了,他有自己的宅院,不過蜀郡趙家沒有分家,大多數時候都會跑到二叔這邊來蹭吃蹭喝。
的意思很簡單,目前的話,荀家那邊得不到太大的支持。即便荀諶與荀彧通過自己的關系能夠從潁川書院或者荀家族學里叫一些人幫忙,也是杯水車薪。
與其如此,不如自食其力,剛開始利用還滯留在交州的二代們與鴻都門學的學子一道,從在役兵士和退伍軍人里抽調一部分人出來教授。
這些人就像是速成班,學一些基本的但是實用的漢字與算學,再回去教那些普通農民。
第一步就只能如此走,畢竟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才的培養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培養起來的,再著急都沒有用。
同時,交州書院開學,這一批學生,選取有基礎的交州青少年,教授個三年兩載的,去替換前一批人,專門在鄉間教蒙童。
既然如此,問題也就來了,生源一點問題都沒有,老師從何而來?
大漢目前人才儲備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太學。不管靈帝承認與否,鴻都門學目前的人才和對方比較起來還是差了太多。
關鍵門學是劉宏的心頭肉,他還準備委派自己的門生去統治星辰大海呢。
如何把教師們忽悠過去,就需要皇帝在其中調和了。
別看他整天對太學的博士或者學生們吹胡子瞪眼睛,那是因為別人找他的麻煩。
士子們確實清高,他們需要名聲,就讓朝廷來發文。
目前教師的需求量真還不少,州里自然一所綜合性的學校,每個郡也要的。
州里的規模稍微大一些,差不多一百上下的先生。每一個郡人數也不少,約莫二十人左右。今后有條件了,再把教育推廣到基層,往縣里和亭里開辦學校。
惠乘口才不是很好,但是他的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就倆進來后只是打了招呼的趙滿都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落后這么遠了。
“教諭,這是個新官職。”趙溫淡淡說道:“反正你此前也是比兩千石,一個真兩千石是跑不掉的。”
“滿兒,你也去吧,助子龍一臂之力。”
看著發給自己的字,不由念出聲來:“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