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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惠乘初會面(5/5))
入夜之后,龍編,在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里,小小的書房里擠滿了人。
“說吧,究竟和漢軍交戰與否,我們決定了,下面的人就會去執行!”
“其實交戰不交戰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要讓漢軍看到我們的實力,否則,即便加入進去,也不能落到多少好處。畢竟現在交州只剩下交趾還在堅持,其他地方早就歸順。”
“也不盡然吧,士的九真不可能投降的,他們目前對雒陽沒啥反意。”
“士家的那群墻頭草,要我說,早就在他們冒頭的時候應該趕出交州。”
“行啦,當初誰知道這士家一代比一代強?誰都沒長后眼睛,現在說這些無濟于事。不曾想士賜這么能生,兒子也個頂個的能干。”
其實不管在什么時候,俗話說人多嘴雜,剛開始在討論一個議題。
說著說著,很快就會有人帶溝里去了。
“好啦好啦,諸位。”作為主持人的一個花甲之年的白發白須老頭重重咳了聲:“粑粑都在屁股門上了,我們還是趕緊商量下,惠乘此去,也不知是何打算。”
“他不會就此降了吧,他家人都在這里呢,大不了到時候把他們全部給殺掉。”
“殺掉也不好吧,萬一我們打不過趙家小子咋辦?就不怕惠乘秋后算賬?”
“老夫重申一遍,”主持者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諸位,我們都是世世代代搬遷到此處的漢人后裔,可以說是地道的交州人。”
“現如今,朝廷因為袁家小兒的事情,委派趙家小子來征伐。再不做決定,那我們不僅在今后的交州沒有多少利益,甚至會被其他郡的人給超過,逐漸湮滅。”
“賓老,目前的事情并不是我們想要如何就能如何。”一位中年人正色道:“土人平時還看不出來,征家在烏滸人失敗以后,接過了主導權。”
“就是,還是向兄說得對。”另一位看上去要小不少,二十出頭的樣子,不過臉上沉穩:“別看表面上我等風光無限,下面的莊園里種地的都是土人。”
“是啊,目前唯一期盼的就是這些土人鬧得別太過火。”向兄懶懶散散地說:“不然到時候整個交趾亂起來,我們的地都沒人耕種!”
賓老氣得眉毛胡子都在發抖,卻明白大家說的是實情,土人也分成很多家,烏滸人完蛋了,但是以征氏為首的土人卻剛剛開始行動,他們毫發未傷。
這些人即便投降朝廷,最好也就落個冷處理,把曾經套在征家頭上的反叛帽子摘掉就很不錯了。一個不好,被騙到雒陽,征家的人被殺干凈也都有可能。
賓老很氣氛,卻沒辦法,他本以為惠乘走了,自己可以接過領導權。
這一批世家集合起來,迸發出來的能量不可小覷,就是整個交州如此團結的漢人群體也不多,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盤算錯了,誰都不是傻子。
難不成要在雙方決戰之前就確定立場?很顯然,漢軍的強大戰斗力會取得最后的勝利。
可是漢軍會永遠留在這片土地上嗎?答案是否定的。土人大不了軍隊過來的時候,逃往西邊,到三苗區域去。
可是漢軍一走,這些家族就該倒霉了,到時候平日里的朋友說不定就會轉身把自己賣了反而能和征家分取自家的份額。
次日起來,惠乘發現自己有些腰酸背疼,從來都沒睡過這么硬的床,不要說和家里相比,就是一般的驛站以及目前剛剛興起的客棧都相差太遠。
三人好像習以為常,特別是張大郎,看上去和昨天宛如兩人。他張羅著又要請客,被三人委婉拒絕掉。都是社會上有經歷的人,一頓飯無所謂,頓頓都請,那自己臉上都過意不去。
看到三人大魚大肉的吃著,惠乘有些感慨,他只要了米粥和咸菜,家里的早餐一般都是清清淡淡的,來到交州以后,適應了這里的生活習慣。
沒想到昨晚居然船快到廣信了,早飯沒吃完,看見隔壁艙室的人有兩個下船,卻又來了兩位乘客,也不清楚是廣信上船的還是原本就在船上的散客補位。
丙艙的人,都是到目的地鎮南島下船,比其他艙室的人相對起來要親密不少。
吃午飯的時候,據說前面不遠就是高要,甚至在船舷邊,有人吹噓,高要攻防戰中,大顯神威,把此地的一位強者都嚇得大小便失禁。
這話聽聽就算,丙艙的四人也不接話,其他艙室的人聽著這位道聽途說講故事的人,裝作食不言寢不語,在過道上用餐一個個嘴巴閉得緊緊的。
午飯還沒吃完,客船到了高要。讓惠乘吃驚的是,此處比廣信還要繁華不少。
至少在廣信,客流量上下的都不大,這里涌上來的客人太多,只聽見船上的人使勁在用交州話咒罵,說不讓上偏要上,要是
過道上不能再坐了,看在錢的份上,不少在高要上的客人,也不知道是買的有艙位還是散席那邊坐不下硬擠過來的,過道上不再是小板凳,長凳上幾乎坐滿人。
艙室里太悶,又不能關著艙門。四人呆坐在艙室里,想說話都不能,外面的聲音太嘈雜,即便說話聲音小了都聽不清楚。
上午的時候,打聽到這種客船在阿林與終點鎮南島都委托有人專門賣票,中途上不上人,上多少人只能看在當地的旅客上下船的人數來分配。
說實話,單是客船這一點,惠乘自忖在交趾都推行不下去,哪有這么多人坐船?除非也有這么多的客商。
聽說阿林出發的船只最少,不少荊州船只不想到那邊,畢竟大樓船的運營成本在那里呢,裝不滿不合算。就是自己坐的這條船也是三兩天一個來回,基本上回去票就賣得差不多。
船老大盡管沒做多久的生意,卻是門清,他認為從阿林出發,只要不低于四成就能賺錢,中間在廣信特別在高要客人多。
船行速度加快,應該是船上的人著緊在天黑之前趕到鎮南島吧,中途再也沒有要上下船的客商。
酉時剛過的樣子,惠乘坐的這條船到了鎮南島。
當年他上任的時候,還特意到處轉了轉,卻不記得那時這島究竟是啥模樣,真沒啥印象。
可以說,整個交州看上去特別荒涼,剛開始的興奮到最后的平淡,只用了不到十天就厭煩了,比起老家扶風還要貧瘠不少。
四人拱著手道別,其實大家都知道,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還能不能見面都很難說。
別的不說,鎮南島的碼頭到處都是,來的去的船只就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
船剛靠岸,一隊兵卒高聲叫道:“哪位是交趾來的惠乘太守?我們大帥有請!”
惠乘忐忑不安,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在萬眾矚目中被迎下船。
這時,一騎上前,馬上的年輕人呵呵笑道:“惠先生你好,我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