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也算得上身經百戰的鞠義瞬間大腦當機。
他不是沒殺過人,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死在他手上的胡人蠻人夷人,都差不多四位數。
大帥的那一劍實在震撼,沒有劍光,貌似就是慢條斯理的一劍。
四周圍著的蠻人首領和貴族,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提起最大的功力自保。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一劍過處,圍在大帥身邊的十二個人,鞠義的算術不差,至少人數肯定能計算清楚。
這些人再也沒有一個人身體是完全的,都丟掉了持劍的手臂,有的是左手有的是右手。
或許正是因為今天的觀戰,讓歷史上以性格桀驁不馴離世的鞠義,終其一生沒有二心,即便在最困難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忠于。
后面的土人根本就沒看清楚,前面突然傳來了刀劍落地的聲音,什么鬼?
“你們所有人都該死!”沒有刻意運功,聲音傳遍了整個高涼城:“普通的漢人有何錯?今天,本帥就用你們的頭顱,讓蠻人知道,傷我漢人者殺無赦;殺我漢人者滅族!”
鞠義沒想到,自己居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想哭,他舉手高呼:“傷我漢人者殺無赦;殺我漢人者滅族!”
已經進城的先登營士卒也沒閑著,他們沒有大帥那么高的武功,那就在外圍開始殺戮。
只不過城里的目光都在城邊大帥那里,哪怕他們是一刀一個,也沒人注意到。
此刻,他們先是聽到了大帥的宣言,自己的主官也在重復。
頓時,高涼城內外所有先登營士卒像是有默契,齊聲高喊:“傷我漢人者殺無赦;殺我漢人者滅族!”
最倒霉的要數正在攀爬的士卒們,群情激憤之下,也舉手高呼起來。
但是他們幾個沒想到自己身在半空,光憑雙腳且是卒不及防之下,如何能穩住身形?
十多個人不約而同掉進護城河,傷倒是沒傷著,入水的時候水的撞擊,讓他們覺得心肺都快被拍碎了,日后成為同袍的笑料。
手下根本就沒有停頓,緊接著第二劍又出,不過這次不是手,而是他們的雙腿。
馬上第三劍又揮了過去,這一次,每個人的氣海全被破壞。
沒錯,他在虐殺,也不知道這些人血流過多,能不能撐到被殺死的那一刻。
“你們的性命,本帥不取!”聲音低沉:“那些被你們殺死的漢人冤魂,你們還沒走遠吧?一定要看看這批屠夫是如何被殺的。”
他迅速下命令:“先登營的兄弟們,快速解決眼前的戰斗,馬上把被奴役的漢人同胞解放。所有眼前這些人,殺死他們的應該就是這些受苦的同胞!”
“大帥,是所有的土人全部殺死嗎?”鞠義聲音顫抖。
“成人一個不留,只留下婦孺!”斬釘截鐵:“今后本帥要給南征軍里一條規定,所有這樣的人,后代世代為奴,直至滅種!”
說著,他緩步走向外圍,速度更快,倒下一地呻吟的土人。
馬上又是第三批、第四批,所有觀戰的,沒有任何人跑掉。
有幾個聰明試圖逃脫,發現不對的時候準備脫離現場。
他們不知道要逃到哪兒去,反正眼前人間地獄一般的地方,血味撲鼻,是打死也不想呆。
膽小的土人都嚇得尿了褲子,平時那么威風的族人,在那個看起來身形并不如何偉岸的年輕人面前,沒有反抗的力量。
可惜,先登營的兄弟又不是死人,他們除了一些人跑到高門大戶院子里,其余的人守在外圍,就是等著這些漏網之魚的。
不要說普通的士卒,就是鞠義本人,也覺得又是興奮又是累。
他在不停揮刀,不停殺戮。
作為先登營的主官,他就是為了把今晚的戰果最大化,不能讓高涼城有任何一個人逃脫。
大帥的規定,自然會堅定不移地執行。他沒忘記自己的職責,看著城下那些倒霉的家伙,現在都還暈著沒有力氣爬上城頭,也沒有時間去管他們。
高涼城只有三座城門,每一座面前留下二十人守著。
余下的兵卒,伍為單位,滿城捕殺手上拿著武器的土人士卒。
有品有級的土人,自然起先和他們的強者一起,無論是去看熱鬧還是圍殺大帥,此刻,那些人再也爬不起來。
一個個高門大戶被打開,不少土人被殺死的時候都宛如在夢中。
土人不事生產,他們的財富都來源于搶奪漢人的。
或許在開初的時候,還有土人向漢人學習。可在同族的激勵下,你要不殺漢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僚人或者黎人。
再說了,做生意需要成本和時間慢慢積累,殺劫搶奪漢人速度多快?轉眼之間,漢人的財產全部都是自己的。
久而久之,高涼城每一個看上去氣派的房屋,里面都有著漢人的血和骨頭。
重生以后,第一次落淚是從潁川出發,見到當地人吃人。
這一次,看到人形骨立的同胞,再也忍不住哭了,只恨自己生得太晚。
漢人不管男女,身上帶著沉重的木枷,睡著的時候也不可能解下。
高涼本地不出產鐵,不然就應該是鐵鏈子鎖著了。
先登營的士卒,沒有一個不落淚的,他們哭著用手中的武器把同胞身上的木枷除掉。
不少人因為戴的時間太長,戴著木枷的地方,留下深深的印記。
本來,還準備把所有的待宰土著交給受虐的漢人來殺,看他們的樣子,連舉起武器的力氣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些人平日里如何能戴著沉重的木枷來干活的,想必沒有任何土人會讓生病沒有能力勞動的漢人活著。
成年的漢人,男人生殖器早就被割掉,就下半身穿著如同褲衩一般的東西,這些人,身上發出一股惡臭,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洗澡了。
女性自然是成為土人泄欲的工具,常年的虐待,讓她們眼神無光,眼珠都不會動。
每一個漢人的眼里都含著眼淚,解救的,被解救的。
被奴役的漢人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活著被解救出來。
城里的殺戮,持續了三天,活著的漢人,他們指控的每一個土人,都會被直接殺掉。
沒有審判,沒有理由,當初他們在把刀子舉向漢人的時候,從來也不曾給別人機會。
一直很奇怪,為何高涼縣城居然出現了這么多數量的武者,鞠義還是審問了一些土人,終于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