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和嶺南的暖和天氣不一樣,冬日里的中原,在北方譬如真定,早就下雪了。
河東郡緊鄰雒陽,這兩天不知道是下雪還是什么的,一種白色的信粒,根本就不像是雪花,從古到今都是六瓣。
小白粒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白茫茫一片,人從上面走過,留下清晰的腳印。
“看樣子這大漢的天要變了,連下個雪都出現奇形怪狀、”有經驗的老人從故老相傳的典籍里,找到了答案。
土地越來越集中到少數人的手中,普通的老百姓要么成為別人的家奴,要么只能出門乞討。可惜天下都一樣,即便是繁華的都城雒陽,也出現了數不清的乞討者。
那邊是天子腳下,殺人倒不至于,時不時有人趕,站在富人家的屋檐下都不成。
很多河東的莊稼漢,沒辦法又重新回到家鄉,在妻兒們無助的眼神中,走進大戶的門檻,全家成為人家的家奴。
不管怎么樣,不至于餓死。但是大冬天也沒啥活干,主家不能養閑人,哪怕每天給你喝粥,總得干活不是?劈柴養馬做煤球,想不到大戶人家的活到處都是。
這是溫縣的一個莊園,占地有二十多畝,東家根本就不來,平日里也不知道是幾管家委派的人在這里管事。
據說,東家富可敵國,像這樣的莊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反正是管事的喝多了無意中與一個女家奴歡好的時候說的,具體啥情況大家都不清楚。
今天,管事的格外積極,帶人把平日里沒人住的那一排最講究的房屋收拾干凈,其實大家每天都在打掃,里面一塵不染。
一個家奴干完活后忘了一個性帚,專程回去拿。
這時,他感到難以置信,一個人全身包括頭籠在黑乎乎的衣裳里面,一轉身進了屋,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地上沒有一點佑,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腳印,一會兒不來,地上全是白色,只有自己來路上十分清晰的足跡。
好在他很清楚,當了別人的家奴,就要關上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閉上嘴巴,趕緊離去。
“說吧,殺誰?”黑衣人身上沒有半絲雪跡,腳底也干干凈凈,他耳朵閃動了一下,確定四周再也沒有任何人的時候才開口。
“你好像對主家有成見?整天喊打喊殺的。”一個正在觀賞雪景的中年人轉過身來:“武藝有進步,快成大宗師了吧。”
“出來!”黑衣人沒理他,沖著廂房低聲吼道。
“你把咱家想成啥了?家主公務繁忙沒時間,不然也不會讓我來主持日常事務。”中年人看上去很富態,他輕輕拍了拍手:“你出來吧,不然這位殺你都不需要朝面的。”
一個容貌猥瑣看上去有些矮小的老者輕手輕腳出來,仔細打量剛進來的黑衣人。
此人哪怕是進了屋,腦袋上都被黑巾包著,帽子把臉裹得只剩下一條縫。加之雪天屋里面十分陰暗,根本就看不清楚。
“晁先生,你具體講解下吧。”中年人干咳了一聲。
“是!馬老板,這藥因為不是劇毒藥,只能讓功力消減,因此無法做實驗。”老者聳聳肩:“反正老夫找一個武者試驗過,一個三流武者,不到一刻鐘,功力化個干凈。”
馬老板?黑衣人愣了下,隨即打量著晁老頭提供出來的粉末狀物體,他輕聲詢問:“見水應該不會化,誰是傻子,難不成看到這東西還能大口大口吃下去?”
“他沒有說謊,那三流武者是我們派過去的。”中年人拿著厚皮紙趕緊包上:“不過晁先生你做事不講究,在家里面還留了一些,是不是準備研制解藥?”
“不是不是!”晁老頭大吃一驚:“我被人稱為毒醫,對頭不少,難免其中會有武者。”
“你留的那些我派人卻了,”馬老板擺擺手:“今天讓你過來就是簽署地契轉讓的,這個莊園和周圍五千畝土地,從今后都是你的。”
晁老頭心里狂喜,他還是有一絲狐疑:“馬老板,據某所知,溫縣還沒有姓馬的豪族,難不成你在撒謊?”
“當然,”中年人笑得很詭異:“你的徒弟,你的妻子兒女先走了,你也下去陪他們吧。”
說著,他突兀地出手,捏姿老頭的喉嚨,不一會兒,就像爛泥一般萎頓在地。
“哪有這么復雜!”黑衣人輕叱一聲,寒光閃現,人頭噗地竄出去,打在墻上發出砰的一聲。
“你還是這么毛躁,”中年人把厚皮紙交給他:“伺機潛到南征軍,和家族派出的人接頭。”
“可不好對付,家族不派高手了?”黑衣人沒有拿,他自己的人早已死傷殆盡,阻擊趙孟進雒陽一戰,連自己都差點留下。
“又不是讓你去殺人,那里是軍營,殺了人你走得掉?還會連累家族。”中年人乜了一眼:“放心吧,我們的人成功當上廚師,你先混個臉熟。”
“等到他把朱崖洲打下來,那時再行動,家族會把一切痕跡抹干凈。”
“你給那個狗、屁家主說,這次過后,我和家族再無瓜葛。”黑衣人拿起了紙包。
他深知自己武藝不能寸進,就是內心羈絆太多,要是繼續為家族做事,死的時候也不會有丁點可能晉升大宗師。
中年人不置可否,黑衣人消失良久,他才惡狠狠地說:“一個庶子,也敢和家族提條件。,,看你失去了武功,還能有何作為。”
像是有心電感應,朝雒陽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們一行人,都騎著馬。
到了宗師的境界,自己飛馳比騎馬可快多了,此去武夷,也不知道是否要動手,就當是節叔力吧。
木秀維輕車路熟,到了武夷山腳,大刺刺出示了一下長老的木牌,領著大家前行。
常人登山的路,鋪滿了石階。
專門為馬行的路,有點兒像前世的盤山公路,十分感慨,人類的智慧無窮,縱然沒有水泥,地面也十分平整,不傷馬腳。
木秀維作為宋家的客卿長老,當然有自己的一個瀉落,他領著大家進了里面。
在路上,他也想了很多。
當初自己不敵宋家主,憋憋屈屈的三十年效力,確實太坑了。
既然投靠,那就索性大方一點,宋家滿打滿算,目前也就三個宗師。己方加上自己,可是五個啊。
的功力,木秀維不清楚,但是他養的蠱十分敏銳,在和李彥接近的時候,惶惶不安,顯然遠勝自己。
以五對三,這邊肯定贏了。到時候也不落井下石,畢竟三苗和交州挨著,誓言該收回了。
這里是宋家的地盤,他們當然知道木秀維帶著陌生人進了武夷。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前來問詢。
“給你們家主說,鎮南將軍來了。”木秀維連門都沒讓他進。
片刻功夫,那管家又來了,說是二老爺有請鎮南將軍。
藝高人膽大,相信宋家的人也沒啥陷阱。
“老夫宋釗,”二老爺一見面說不出是啥表情:“宋家的事情在大兄閉關的時候都是老夫在處理。”
不等接口,他接續說道:“不知有人告訴過將軍,我宋家源自趙家。”
什么什么?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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