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并沒有在士家呆多久的時間,盡管說服了士燮,他不覺得有多了不起。
比起戲志才在北疆的戰績,才到哪里哪呢。就像主公有次說過:人必須要有追求,有理想,不然和咸魚有啥區別。對了,咸魚究竟是何魚?
他想得很清楚,實在不行被抓住了,那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大軍壓境,即便是叛亂已久的區家,也不敢殺害自己。萬一動手呢?那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要改變賈家的命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賈詡不清楚,他前腳離開,士燮的客廳里來了好幾個人。
“你們記住了,父親去世得早,家里就只有我們四兄弟,士家人并不多,一定要團結。”他身上其實凌厲,赫然是一流武者。
“只要我們內部不出事,沒有誰能打倒我們。”士燮的聲音鏗鏘有力。
“呢?”一旁,他的幼弟士武吊兒郎當地說道。
“劉宏都不行!”士燮厲聲說道:“和雒陽妥協,那我們士家就永遠失去機會。你們嘗過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嗎?這些年我每天都那樣度過。”
“原本以為拜師劉子奇,乃天家血脈,士人領袖,可誰知士人在皇帝和宦官面前不堪一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到雒陽等著被他們殺掉。”
“小武,虧你還好意思說。”士燮教訓道:“廢了那么多的藥材,你才成為武者。不好好修習,整天就去找女人,家里的都沒給你一男半女,在外面使勁找。”
“看看你侄子,士廞、士祗、士徽、士干、士頌,就連最小的匡兒都比你強!”
“那個參加了搶奪燕趙風味的家族給滅掉!”士燮命令道:“所有一切參與的痕跡消除干凈。”
“阿爹,張家的嫡女是我的小妾!”士祗不同意了。
“就是你母親的家族參與了也得滅掉,趙家連胡人都能打敗,交州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士燮冷聲道:“以為我不清楚你們想做甚?不外乎也想制出精鹽。”
“中原多少家族都試過了,我們不能浪費精力在那上面。”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士武為他父親士賜最疼愛的兒子。子不言父過,難道還能說因為父親的原因,把士武嬌慣成如此模樣?
士家祖籍在司隸陸渾,時逢王莽當政,天下義軍揭竿而起,各地戰亂頻仍。
機緣巧合之下,其先祖見一亂軍破了當地的豪強,尾隨進去,竟然找到被亂兵遺棄的導引術,帶著家族逃逸,一直到了交州方才停下。
到了士燮這一代,是士家的第六代,父親士賜就算是一個太守,在中原人眼里算不了什么。國祚將傾,士家設若不能利用機會崛起,就只能埋沒了。
初秋的風吹在身上并不冷,反而帶著一絲涼意,在酷熱的嶺南,感受不到季節變化。
只是在交戰的時候,溱水兩岸的人遠遠看著熱鬧。現在早就恢復了平靜,軍營周圍也沒人敢過來打擾。
漢人到這片區域時間很久,久得讓大家誤以為自己就是這里的原住民。其實,那些蠻人部落才是,只不過他們已經被趕到邊遠的山區。
那些人也時常下山來采購各種生活必需品,最多的自然是鹽。
渡船一錢可以送兩個人,加上馬匹的話,則要一馬一錢。
主仆并沒有穿甲胄,好在氣度不凡,否則船老大肯定要多收錢。
溱水的左岸比右岸要低不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兒,同樣有個集市,在靠近山腳的地方,地勢稍高,看起來竟然比右邊的繁華不少。
一下船,就躍上飛云,趙得柱趕緊也騎上自己的馬。
曹操的軍營,依然像以前那樣戒備森嚴,校場上傳來呵哈之聲。
守營的軍士對大帥肯定認識,在兩人到的時候,站得筆直。
“參見大帥!”曹軍內部,肯定有自己的傳訊方式,曹操帶著人在帳門口。
“諸位不必多禮。”飄下馬,在空中虛扶了一下,當先走進去。
“孟德,都準備好了?”他坐下來,看著面露喜色的眾人。
“是,大帥,妙才和子廉去。”曹操臉上的笑意抑制不住。
夏侯淵確實是一名難得的將才,不過曹洪那小子是個殺星啊。
那晚上要不是他下令,就不會死傷兩三千歇馬蠻,大軍也不可能滯留這么久。
或許是知道在想啥,一旁的夏侯惇臉上有些不自在。
他不僅把林濤給一刀劈了,帶著士兵漫山遍野追殺,一個俘虜都沒留。
“元讓,俘虜好哇。”沒有責怪:“蠻人從小在山林里長大,翻山越嶺不在話下。那些粗活重活累活交給他們,輔兵也能抽一些好苗子成為正兵。”
“大帥,那些蠻人不要吃飯嗎?”曹仁快成年了,和曹操一般高,他眼睛里滿是迷惑。
“凈說孩子話,”微微笑道:“人生下來都要吃飯睡覺。蠻人的生活清苦,只要你給他一碗飽飯吃,干活比漢人還要厲害。”
不是說輔兵不行,大家都是服徭役的,整天磨洋工,效率低下。
看到大帳里的人包括程昱這個智者也是一陣迷惘,開解道:“當然,一切都要以我們自身的完全為第一要務。威脅到我們和兄弟們的性命,一殺了之。”
“放下武器和沒有威脅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俘虜就好。”
他稍微感應了下,曹赟與夏侯孟馬上警覺,好在彼此熟悉,就放松了。
曹操準備得不錯,五千兵卒在營帳里睡覺,夏侯淵與曹洪打坐。
集市上,賣小吃的最多。那些袒胸露乳的蠻人也不問價,拿一個炸糕什么的,丟一個野兔就當是費用。
一個老漁民今天生意不錯,盆里面、桶里面,全都是至少兩斤多的魚。那些不滿兩斤的,他從漁網里掏出來放生了。
可惜他的地方不好,離著河邊不遠,蠻人要到這里,該買的東西差不多全買了。
“老頭,今天帶的東西不多。”兩個蠻人走了過來。
“不賣,你們每次都說下次給,欠了我一次又一次。老漢的魚就是倒回河里也不賣給你們了。”老漁民很堅決。
“由不得你了!”一個矮小的蠻人去端盆,那個高大的拎著桶。
“放下!”老漁民驚恐萬分,上前緊緊拽住高個的衣擺,真要發生爭執,就是鄉老都不管的。
“刺啦”一聲,那衣擺被扯了下來。
“你這個老不死的!”高大的蠻人放下木桶,飛起一腳把老人踢了半丈遠。
他拎起桶,優哉游哉往前走。遠處近處的漢人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上前來。
“殺了!”這一幕,看在眼里,他沉聲命令:“優待蠻人,是給他們和漢人一樣的待遇,不是讓他們騎在頭上。”
趙得柱上前,手起刀落。兩顆人頭滾在地上。(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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