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涼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條山脈,在姑臧以西約莫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地方。√くく★★
盡管挨著涼州刺史治所,這里的羌人卻安然無恙,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壓制。
在涼州三明的時代,他們經常被政府招安,一不順心就馬上開始造反。
其實在所有的羌人中間,白涼山羌人部落的待遇應該是最好的。
每逢天干年份,漢庭就會派人給他們打井,甚至夜以繼日地送水。
一來二去,這里的貴族們和漢人官員之間,也形成了很良好的關系。
上一任領去世后,他兒子巴斗繼位。
不管是少數民族還是漢人,一般的人都佩服英武之人。
要說這個巴斗,英武的話按照漢人的標準就說不上了,小時候還長得將就。
從成年以后,身體就橫向生長,后來身體寬大,是正常人的三個寬。臉上的肉很松弛,下巴上的肉皮耷拉下去半尺長。
可能在漢人看來,這模樣長得十分奇葩,確實有些磕磣。
羌人不一樣,他們認為巴斗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老天爺派他來拯救羌人的。
白涼山的羌人部落,并不統一,只是一些比較松散的部落聯盟。
自從巴斗成年以后,就憑著他的體型,方圓兩百里的羌人勇士,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紛紛臣服于此部族,完成了整個白涼山的統一。
不僅如此,西羌人要向中原展,每每想造反的時候,都會找巴斗計議。
一來二去,連巴斗本人都有些飄飄然了,他自己也認為是神人下凡。
漢人的皇帝不是自稱天子么?哥們兒是神仙派來的,那就是神子。
好在盡管他有些膨脹,卻也知道西羌地域遼闊,并不敢宣之于眾。
前兩天,有一個神秘的漢人找到他,說只要他給新上任的涼州刺史找麻煩,就會給他兩百石的糧草。為了表示誠意,當場就交割了一百石。
白涼山不少石頭銀白,很多到過這里的漢人暗自稱奇,會拿一兩塊回去。
但土地在山間的小盆地里,產量并不高。加上地勢的關系,能夠種植的農作物屈指可數,也就青稞之類成的作物。
有了兩百石糧食,今年的白涼山就可以大大緩解一直以來都存在的糧荒。
漢人官員不是傻子,對羌人的幫助也是有限度的,總不可能讓你強大了回頭又造反吧。
所以每次的賑災之類,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說是給你打井,就是在山外挨著漢人的區域打了不少口井。
白涼山人世代都居住在那里,一個個也狡猾著呢,怎么可能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
人家漢人也說得在理,山里面山石堅硬,打井的難度成倍增加。再加上地勢高,平地上一丈左右就有水,山里三四丈不一定有水星,只能靠著山溪水。
不管怎么樣,巴斗部落都要把這趟生意給接下來。
嚇唬新刺史?也把我們部落看得太不行了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姑臧城給打下來,到時候手握城池和漢人談條件。
沒想到黃忠壓根兒就不按照套路出牌,你特么要打我,趁我立足未穩,老子就先把你給打痛打殘再說。
也是巴斗命大,今天吹的西風,箭支在空中受到阻力,射到他頭上的時候,只是擦破了一層油皮。
可他是堂堂的白涼山領,自長大以后,在哪兒都是順風順水,何曾受到如此驚嚇?當時就以為自己死定了,怪叫一聲摔下馬來。
瑪德,真疼。他騎的馬本身就是異種,一般的馬兒承受不了他那龐大的體型和三百多斤的肉,上馬需要四五個人抬著上去。
這一下就悲催了,巴斗手腳并用,竟然爬不起來。
再說白涼山羌人啥時候打過敗仗?往往都是領一出,別的部族望風而降。
看到領落馬,眼見漢人又沖出城門,一時間見到威風凜凜的黃忠,宛如天神。
一個個恨不得多生兩條腿,撒丫子就跑。
或許有人會問,羌人不是騎兵嗎,跑個屁呀。
前文已經說了,白涼山土地貧瘠,種植莊稼都養不活自己。他們是有馬場,在白涼山以西,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草原。
部落里面的勇士,一旦要成年了,都會拉到那里去訓練,以便今后能在西涼馳騁。
今天可不是騎兵啊,在巴斗和手下的人看來,這是一趟十分輕松的活計,犯不著。
新來的刺史手頭沒有人馬,帶一兩萬人,到姑臧耀武揚威一番,人家馬上就會許下各種好處,等著白涼山的人來收取呢。
也不是巴斗托大,純粹是這么多年以來,漢庭對他們都是以理服人。
先頭來的張溫,不少時候都要白涼山去和其他西羌部落溝通,全仰仗巴斗呢。
這次來的騎兵,不過是領的親衛部隊,五百人上下,平素都在白涼山西邊訓練,忠誠度不夠。
再說黃忠帶領的親兵,那都是跟著他在北疆殺出來的,一個個嗷嗷叫著,那氣勢不要說五百人的騎兵,就是五千人估計都會被擊潰。
然而,這一下就該黃忠頭疼了,往往一個兵抓了好幾百的俘虜。
畢竟兩條腿跑得再快,怎么可能有四條腿快?
就是巴斗的親衛軍。馬兒只是尋常馬匹,刺史親衛的馬,都是在北疆挑選的百里挑一的駿馬,如何跑得過?
說起來令人難以置信,分出去的五十多個人,硬生生把五百多人的騎兵給圍住迫降了。
此時有人來報,說白涼山的領竟然還活著。
“咦?”黃忠老臉一紅,他還覺得自己射箭的技術退步了:“帶本官去看看。”
此刻的巴斗,哪有作為領時威風八面的樣子?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
自己可是白涼山的山大王,是神仙的兒子,怎么就變成了這種局面?他坐在地上愣。
“你就是白涼山的領?”看到這大胖子,黃忠不由恍然大悟。
媽蛋,在城墻上看不清楚,走近了才現這廝簡直就是一堵墻。
“啊?”巴斗惶然猛點頭:“我就是,你不要殺我啊!”
“那就要看你的態度如何咯。”黃漢升肚里暗笑,隨即大吼一聲:“本官黃忠,你們要不服就打到服。”
他本身就是二流巔峰,這一聲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隔得近的覺得耳朵嗡嗡作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