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山哥
天生一人必有一路,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當官。
至少在看來,鴻都門學的學生,除了極個別,真正能在官場上有所作為的屈指可數。
別的人他管不著,既然這些學生來聽自己講課,相聚既是有緣,何必讓他們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呢?
這些學子,有些確實有真才實學,可他們的才能并不在為官上面,而是在習字和繪畫上面,也可以大有作為。
路是他們選擇的,指一個方向,今后他們會有什么樣的展,很難預料。
“先生,你能說說你的志向嗎?”這時,一個學生站起身來好奇地問。
一般來講,老師講課的時候,你就聽著。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裝作愿意的樣子。
有問題的話,除非是老師抽到你背書之類,趁機可以提出來。
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真還是頭一遭,不少人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你叫何名字?”來了興趣。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會受到更多的關注,可惜這道理其他學生不懂,就是這個學子,可能平時性格跳脫,必然是受到別的老師打壓憎厭的對象。
要不是今天在上面一開始就給大家講了一篇師說,估計他也沒這膽量。
畢竟社會的主流就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不管多有雄心壯志的人,也不得不屈從于大流,像其他人一樣循規蹈矩。
“學生褚衛東,乃漢中人氏。”那學子顯得有些激動,說話都帶有顫音。
“圣人立常志,然則為師不是。”自嘲地笑笑:“在丫角時,每每見到農民在田間勞作,臉朝黃土背朝天,心下惻然。”
“相信大家都知道為師的那一篇憫農,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寫出來的。”
“在幼小的心靈里,總覺得自己應該為農民們做些什么,來改善他們的勞動條件。”
“實不相瞞,我是想當一個與眾不同的地主,讓農民能夠愉快地耕作,收取比較小的租稅,畢竟農民占了全國人口最多的份額。”
“隨著年齡增長,我總感慨歲月的流逝,見到花開花落,草榮草枯,心里不是滋味。”
“后來,聽說世上有一種人是武者,可以修煉,延年益壽。”
“現實中,我寫了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心底里,我想著長生不老。來到這個世界上,盡管有人說,我們有前生來世。”
“恕為師愚鈍,上輩子的事情,沒有半絲頭緒,也沒有相關的記憶。”
“關于來世之說,實在虛無縹緲,畢竟每一個去了的人沒有回來告訴我們,人死后有沒有陰間,有沒有黃泉水,有沒有再世投胎。”
“是故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能夠掌控的就只有今生,我想要永生。”
“大家都知道,我真定趙家以武立族,本身就在修習導引術。”
“可從家族的記載至今,從沒有任何人能夠脫命運的長河,大不了比身無武功的人多活幾年幾十年,長生無望。”
“既如此,唯一能把握的就只有今生,為我大漢黎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剛才在講述的時候,褚衛東一直在恭恭敬敬地站著,此刻重重一禮:“謝先生。”
“你坐下吧。”吩咐道:“為師所學甚廣,天文地理無所不包,有何問題都可以到為師這里來討教。”
他隨后拋出了橄欖枝,畢竟人家不是自己請的托,自動站出來活躍課堂氣氛。
這么離經叛道的人在現實中不受待見,那就是自己拉攏的對象。再說名字只有三個字,說明和大兄戲志才一般出身寒門,根基淺薄。
“學生褚衛東見過先生!”這小子甚是機靈,當眾大禮參拜。
“你很好!”贊許地點點頭:“起來吧。”
“是!”此刻褚衛東不再多說一個字,站起來又施了一禮才緩緩坐下。
不管在那個學校里面,能受到老師親睞的學生只是少數,就是在鴻都門學也一樣。
真正有學問的博士們,整日研究這研究那的,壓根兒就沒有時間搭理學生。
除非有那么幾個特別出眾或是家里早就和學校打過招呼的人,余者只能待學成后慢慢等候靈帝的分配。
但是現在的劉宏早就鉆到錢眼里去,不過是何官員,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即便是自己的門生也一樣。
說實話,不少門學的學生,早就在擔憂學成后的出路,至少憑借絕大多數人的家底,根本就不夠去拿錢買官。
起先沒有明說,還是給他們撥開了濃霧,至少大家清楚了,今后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非得要等著做官。
看到規規矩矩的褚衛東,不少學生心動了,剛才為何不是自己第一個站出來問話?或許自己的問題比他的更能引起人的共鳴。
從此以后,大家都知道,儲家子不再是無根的浮萍,他有了座師。
剛才那一拜是很講究的,設若趙子龍不想收弟子,他會抬手制止,既然讓其拜了下去,就說明已經默許了弟子的身份。
學生們的關系不廣,卻也知道真定趙家出了殺胡令,更是一馬當先殺向鮮卑人,取得很大的勝利,不然之父為何還被封為真定侯?
座師家里是有封地的侯爺,就和爛大街的稱號侯爺有天壤之別。
反正一句話,跟著子龍先生有肉吃,今后即便不能在真定侯手下謀個差事,生意滿天下的趙家,也能保證自己不至于餓死,能養家糊口。
“非常感謝當今圣上給為師一個機會,到學校來教學。”淺啜了一口茶。
“其實,在我看來,每一個人都應該走出去,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我大漢萬里江山,每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都不一樣。了解當地的民風民俗,今后不管你是為官還是做其他事情,都要比別人的眼光開闊許多。”
“謝先生開導!”褚衛東再次站起來一禮:“學生此前一直想著,從學校出去,就找一個地方當官為吏,此刻不再奢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