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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有史學家研究現,漢靈帝庚申年到辛酉年的北征,是最不像戰爭的戰爭。
從前一年十月到第二年正月,歷時四個月時間。
說其不像戰爭,是因為其中的最大腕終帝之父趙孟,終其一生,沒有到過京師雒陽。
他接到出戰的命令,是在家鄉真定。帶著部隊修整等待封賞,停留在鮮卑人的地盤上。
正是由趙孟打響了征北的第一槍,從而揭開了我大漢民族四處征戰的序幕。
人類有史以來,少數民族就經常擾邊,夏商周一直到前朝強大的大秦,四夷從沒停止過對我中原的騷擾活動。
但是,這場沒有名字的戰役開始,就是我大漢去征服夷人的里程碑。
京都雒陽,春寒料峭,何皇后不停抱怨,究竟是哪個生孩子沒屁眼的定了這個寒冷的季節叫春季,冷得不要不要的。
上元佳節,是合家歡慶的日子,史道人也把史侯給送了過來,她興致勃勃地帶著大皇子來找皇帝,這可是他最想看到的人。
誰知劉宏卻不在御書房里,何皇后也是初通文墨,瞅到書案上的詔書,就再也移不開眼睛,越看越是驚恐。
她看得聚精會神,只有史侯劉辯耳朵機靈,聽見里間有些異響。
可這孩子打小就比較懦弱,依偎在母親身邊不敢動彈,還以為是傳說中的鬼。
“哼!”正在何皇后看得聚精會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扭頭一看,果然是皇帝。
劉宏剛才抓住一個宮女,正準備行淫,聽到他們母子的說話聲,才拉到里間匆匆行事。
他正要火,看到一旁的史侯,眼光溫柔了不少:“去你皇姐那邊沒有?”
劉辯不說話,緊張地搖搖頭,任誰以為是鬼突然冒出來是自己的父親,都會感到害怕。
“帶史侯去見他皇姐,”靈帝沖已經穿好衣服的宮女吩咐道,又扭頭說:“小童你來,也不著人告訴朕一聲,難得上元佳節,北方又打了勝仗,朕擬帶你們好好慶賀一番。”
“小君不敢驚擾皇上,”何皇后平復了下心情,幽幽說道:“史侯剛剛到我那里,就要來找他父皇,不得已,小君只好帶著他來了。”
靈帝擺擺手:“待會兒朕讓人叫萬年過來,你是后宮之主,平日里多照顧她一些。這孩子從小就沒有母親,又是長公主。”
他還想說些什么,卻已興趣索然。
萬年公主,是去年底的時候封的,這是他存活的第一個孩子,哪怕是一個女兒,剛開始也確實有初為人父的喜悅,難免多傾注一些感情。
“東西看到了,就不要給你哥哥他們講。我那大舅子不是什么守得住秘密的人,一天之后保準整個雒陽都知道了內容。”
戰爭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很突然。
護鮮卑校尉趙孟在打下骨松部以后,表示年老體衰,士卒們人困馬乏。
并州軍雖然有一些小戰績,根本就沒法比。袁家那小子吃了敗仗,袁家人還四處替他遮掩,都當朕是傻子么?
對于盧植,劉宏的心思最是復雜。他很清楚,那家伙盡管想往上爬,卻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然則自己卻也不能給他任何幫助。
袁紹那么大的家世,都靠著他自己東奔西走,袁家到處賣人情才得到的兵馬。
趙孟更是豪邁,兵卒們的補給都被他家給包了,甚至連戰殘和戰死的撫恤,都不需要朝廷操心。
按說,任何皇帝遇到這樣的臣子,只有高興的,特別是現在內帑空乏。
有史以來從未有的戰功,怎樣夸功封賞都不為過。
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邊軍死傷甚眾,甚至連都被人廢了功夫。
朝堂之上,趙溫吵吵得最為厲害,可惜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人應和他。
趙家本身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家族,突然之間一躍而起,戰功赫赫,就是目前大漢除了劉家的第一家族也不為過。
老百姓心里有桿秤,他們都知道趙孟侯爺帶著士卒把鮮卑人給干趴下了。
這一次,連劉宏都十分惶恐,想不到世家的能量這么大,如此勝利,竟然在民間只有只言片語,偶爾燕趙風味傳出來的消息,還被不少人嗤之以鼻。
他這段時間以來壓力相當大,此刻給何皇后說出來,感覺心里舒服多了。
“小童,你當明白朕為何不給趙家大肆封賞了吧。”劉宏嘆了口氣:“就第一次的大捷,這些人推波助瀾,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家族也能趁機撈一把。”
“他們就是這樣做的,根本就不需要朕的補給,公推袁家子領兵,結果卻讓他們很失望,自然就不會替趙家宣揚了。”
“要是朕一意孤行,估計今后有命令,根本就出不了雒陽城。”
靈帝十分感慨,以前暗中幫助宦官集團對抗世家,覺得那些人好像就是待宰的雞鴨,戰斗力不值一提。
原來,那是沒有涉及到世家的利益,反正每個家族里又不止一個代言人,死了一個,另一個補上就是。
頂級世家就這么多,連弘農楊家都在隱隱和汝南袁家聯合,壓制趙家的崛起,不允許另一個文武雙全的家族冒出頭,他這個皇帝也只好屈服。
“皇上,趙家麒麟兒不是也參加了戰斗么?”何皇后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他的名字全然沒在詔書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