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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把兩位歷史名人的出生年月隨意下,早年做水匪的地點也定了_各位大大望見諒,巫山就任性一把,給建一個好班底。)
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家人這些年在情報網上花費的錢不在少數,而今終于卓見成效。
張允到達尋陽的當晚,張家人就聯系上了兩個著名的水匪頭領,并在一所張家的酒肆里見面,大司農的名頭還是很嚇人的。
很多地方,大家族之間和當地的山賊水匪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平日里,家族不方便出手打擊敵對勢力,他們就閃亮登場。
當然,遇到不可抗力的時候,世家豪族又會舍車保帥,把這些人拋出去。
盡管大家都知道雙方的聯盟非常脆弱,卻又不得不保持著這種聯系。
“是張公子當面嗎?”為首一人身高和張允差不多,但他身體的寬度卻多了將近一倍。
“某正是南陽張家嫡子張允!”到了這時候,張允也不得不扯起虎皮:“今有我張家夙敵將由彭蠡澤向江東,不知可否勞動二位大駕。”
那漢子正要出聲,旁邊的瘦削漢子輕輕碰了下,趕緊改口干笑:“好說好說!”
“此次我張家分文不取,”張允發了狠:“若二位壯士能為張家殺此賊寇,定為兩位當家謀得正經出身,日后朝堂面君亦未可知。”
“噢?”瘦削漢子眉毛一揚:“不知張公子之仇敵為何人,竟然不遠千里來到九江?”
“實不相瞞,”張允微微嘆口氣:“此人在士子中名聲甚大,有趙家麒麟兒之稱,陸地上武藝高強,也視水上英雄若無物。”
對面兩人不是三歲兩歲的孩子,這些挑撥的語言自動忽略,不過對陸地上三個字很不屑。
“哈哈哈哈,”粗壯漢子仰頭大笑:“就是一頭猛虎,在水中也不過一頭病貓。”
“張公子所言趙家麒麟兒,是否真定?”瘦削漢子略微揚眉。
“正是!”張允激將道:“若二位當家力有未逮,某當邀其他好漢來謀此事!”
“?”兩人對望一眼,壯漢口快:“請張公子仔細說說,某等正擬找他。”
當下,張允毫不推辭,把荊襄船隊的實力一一陳述出來。
等他說完,兩人沉默了。六支巨舟十條艨艟斗艦,那可是一支龐大的戰力啊。
兩人的水匪隊伍盡管在彭蠡澤是最大的一支,平日里單獨行動,最大的一單不過是劫掠了三條大船的貨物,那次差點兒讓他們元氣大傷。
“張公子,按說張家第一次找到我們,那是看得起在下兄弟二人。”瘦削漢子眉毛擰成川字:“空口白話誰都會講。”
“某今次就豁出去了,”張允咬咬牙:“當立字為憑,若某在事成之日反悔,賢兄弟二人可以此公告天下!”
“張公子言重了,某等答應就是。”壯漢一喜,說到這里又不好意思地看著同伴。
“然則張家能給我們兄弟何等位置?”瘦削漢子接口:“某等兄弟下面可有五百號人。”
五百多人?張允和壯漢都有些愕然,張允是因為對方的實力超乎意料的龐大,壯漢則有些臉紅,把自家的人數翻了兩倍不止。
“一個縣尉是少不了的!”張允原本就想著城門小官就足夠了。
“張公子另選高明!”瘦削漢子站起來抱抱拳:“恕我等不能答應。”
“為何?”張允著急了,連一旁的張明亮都想動手拉住兩人。
“張公子好算盤!”瘦削漢子冷笑道:“一個縣尉,荊襄船隊的部曲們就算不習水戰,在船上的實力也不過下降兩成左右。”
“以五百人打五百人,”壯漢也反應過來:“我們最終即便勝利也是慘勝,船上的東西全部到手,不過是給兄弟們的撫恤。”
“當了縣尉還要買官,四百萬金需我們再出動一次,且比此次船隊規模一般無二。”
瘦削漢子心里止不住嘆氣,他想著多要些官職,誰知大哥老是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纏。
“張公子,一個縣尉是否太看不起我們兄弟了?”他委婉地說道:“彭蠡澤四周的縣尉,誰敢與我們搦戰?就是都尉我等何嘗懼之?”
“兩位壯士高看張家了,”張允苦笑道:“我父親張泉,至今不過郡尉。”
“縣令、長須孝廉出身,抑或太學、鴻都門學士子,縣尉亦需家伯父左右周旋方才到手。”
看到兩人不為所動,張允急了,露出底線:“兩個縣尉,張家資助四百萬金,何如?”
“請張公子立字畫押!”瘦削漢子也不為己甚:“這樁生意某等接下了!”
夜風帶來彭蠡澤的水氣,走出店門的兩人深呼吸了一口,看看沒人跟蹤,朝左右一揮手,出來幾個跟班,朝夜色中行去。
“二弟,何曾有五百人?”壯漢低聲埋怨道:“這下若趙家小兒等勢大,我們老本全部陪光。”
“何時說過就我們的弟兄沖上去?”瘦削漢子神秘一笑:“蔣大,天明后告知其他水寨,今次我們只取一半,日中來我寨共商大計!”
“二弟,真有你的,怕不下幾千人!”壯漢不由聲音提高了些:“既如此我們還賺錢,老本也能買官后給不愿為官的兄弟們做本錢。”
“大哥,還有袁家呢?”瘦削漢子輕輕一笑,摸了摸袖口里的兩張絹紙。
“對呀,袁家!”壯漢使勁拍了拍同伴,他手勁甚大,對方的身體都不由晃了晃:“我們這是兩邊都討好,死的還不是我們的人。”
“大哥,錢不是那么好賺的。”瘦削漢子幽幽一嘆:“十六只船要是在江水里,一字排開,就可以把江面截斷,幸好這里是彭蠡澤。”
“整個澤里,就我們有三條大船,其他的全部湊起來,也不過多了五條,還差一倍!”
“二弟,那怎辦?”壯漢急了:“讓他們大搖大擺從彭蠡澤過,我等威名喪盡。”
“再者,水里雖不怕張家袁家,我們始終要上岸,到時如何面對?”
“大哥,既然今后我們會有正經出身,再大的風浪都須闖過去!”瘦削漢子神情肅穆。
“多少年了?我們兄弟本是良家子弟,不得不落水為寇。今日一過,何時才有此等良機?”
“二弟,大不了我們舍了這條命,給兄弟們謀個好出身!”壯漢把胸膛拍得啪啪響:“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兩人時而高聲時而低語,在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朝水匪落腳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