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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冰冰很了解月牙兒這種心理,她也不想女兒誤會她寵愛旁的人,畢竟親生女兒只有一個。月牙兒周歲也六歲了,說起來要嫁到顧家十五歲就得嫁過去,她希望女兒在家里能夠享受到父母的寵愛,日后出了門子了,哪里還有這樣幸福的時候。
“快別胡說,即便你不好你也是我的女兒,她再好跟娘也沒關系。”方冰冰把女兒攬在懷里柔聲道。月牙兒見母親不似作偽,那點小心思也去了不少,反而興致勃勃的跟方冰冰商量起哥哥們要來的事情,“這幾日娘教我如何布置哥哥們的房間吧……我那荷包都做好了,其他的女兒也想不到了。”
方冰冰見她開了臉,也不免跟著高興,還跟她想辦法:“不是還有你爹爹嗎?等會你爹爹過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商量。”
月牙兒樂呵呵的應了。
庫里嬤嬤趁著要把念哥兒抱走的時候,突然對方冰冰道:“主子,國朝有例滿漢不通婚,既如此,那這位何家姑娘就不便隨意進出,她又生的好……”她提了這話方冰冰才猛然想起自家兒子也十歲了,在現代是兒童,可在古代算得上是半大的小子了,如果程楊不在,煜哥兒直接可以撐起門戶的。
長媳是很重要的,這位何家姑娘方冰冰還頗為喜歡,但要作為兒媳婦養成,那根本就不合適,若是一開始就不合適,就不要見面,以免日后傷心。
“我知道了,你也跟昆布媳婦說說讓她給何姑娘身邊的那個小丫頭腰牌,等那位女先生過來了,正好把月牙兒前邊的那個花廊收拾出來給她們學習用。”
庫里嬤嬤自認是一等忠心人。主子一時沒想到的,她要趕緊提醒,幸好這位主子是比較能聽人勸的,再者庫里嬤嬤也確實是為小少爺們打算的。萬一真的看上這位何姑娘,到時候難辦的很?
銀杏雖然忙著自己嫁人的事情,但是她還是記掛著方冰冰,所以一邊繡蓋頭一邊在方冰冰這里等著伺候。
“后兒就是你的好日子,何必過來。”方冰冰道。
銀杏不好意思道:“奴婢在這兒做事才安心。”姑娘家嫁人之前。不管對象怎么好,都有些這樣的愁緒的。方冰冰問道:“是不是心里有些不安?”銀杏正想說,方冰冰又道:“你看最壞的結果就是你在我身邊做管事娘子,你不過是嫁了人,但是你在我這里都是一樣的。”
是啊?一句話就把銀杏說通了,她道:“夫人也怪會勸人的。”
“你是我身邊的人,松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沒事的。現下你就好好做新娘子吧,若真的有什么事,我跟你做主。”
一席話把銀杏說的安心不少。
何淑儀回房后休息片刻。廚上便有婆子送了湯過來,是一盅百合蓮子燉的甜湯,另有幾份小點心。珍珠端了過來,喜滋滋道:“小姐先嘗點吧……”何淑儀點了點頭。珍珠便一臉高興:“小姐早上也不必太早起來,反正也不用請安。”
“好什么呀?本來來之前我就想好了好好地跟這位程夫人打好關系,以后好處多的是,偏生她卻不大親近我。”何淑儀一臉郁悶。
不過點心不錯,何淑儀吃了好幾口,還喝了一盅甜湯,這才把剩下的賞給珍珠。珍珠樂呵呵的拿過來吃。正巧,茶房的袁氏送了茶過來,她抑郁不得志,見著何淑儀有幾分討好。竟然忘記本分準備說話,這個時候,春紅過來看了袁氏一眼,袁氏這才匆匆告辭。
春紅穿著粉色的比夾,她人很是溫柔沉默,這個時候過來卻是月牙兒吩咐過來的。“本來是怕打擾您休息的,這不是住的近的嗎?我們姑娘派我來串串門子,因為她這個時候都在學規矩,所以不能過來……”
“學什么規矩呢?”何淑儀很少跟有女兒的家庭來往,所以不大知道。
春紅道:“凡是坐臥吃飯或者是見人行禮,走路如何都要學的。再者針線活也是必要的,還有,我們姑娘日后出了門子走禮或者管家全都要學。”春紅見何淑儀聽的呆呆的,不免又安慰她道:“凡是在旗的人家都是這樣,何姑娘您放心到時候盛京有位先生專門教讀書的,聽說是琴棋書畫樣樣來得,到時候您跟我們姑娘一起學也有個伴……”
何淑儀這樣精明的小姑娘自然聽出了言外之意,春紅都不提讓她去學規矩,是不是料到她就一定嫁不好?到時候她倒要看看誰嫁的更好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已經做了婦人打扮的銀杏現在被稱為古家的了,松樹原來姓古。周敦也高興極了,他現在是包衣出身,現在也被程楊推薦跟著何先生學習,到時候真的稱為進士,那他也脫了奴籍了。
“兩位少爺騎著馬過來的,我們全都勸不住……”煜哥兒身邊的小廝現在名兒叫長壽的著急道。
長壽是王大有的長子,現在也有這么大了,方冰冰心里控制不住的歡喜,她的煜哥兒就要到了。不一會兒,便有兩位少年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標準的打千行禮,方冰冰見煜哥兒跟耀哥兒一臉孺慕,親自拉他們起來:“快起來……”
真是高了許多,煜哥兒只比方冰冰矮一個頭了,耀哥兒還要更高一點,耀哥兒的輪廓出來了,煜哥兒臉卻越長越像程楊了。
“娘……”
煜哥兒自不必說,來的路上就不知道想了多少回了,現下見他娘相貌沒什么大的變化,還是記憶中的娘,那樣慈愛那樣的關注他,這個世上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煜哥兒轉過身對長壽道:“快些讓人把東西搬過來,這是兒子跟耀弟一起準備的。”
原來是見面禮,方冰冰見兒子又把月牙兒跟念哥兒叫過來,專門跟他們介紹,月牙兒雖然知道哥哥,但是很久沒見面,反而對敏哥兒印象深刻一些,不過見程煜跟爹長的很像,還對她笑著,月牙兒連忙福身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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