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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是寤生,小哥兒腿先出來了……”里邊的接生婆子嚇了一跳,朝外頭大喊,“保大還是保小啊?”
林氏嚇了一跳,她看了看眼前的兒子,下定決心高聲道:“保大……”林氏的決定讓方冰冰有些驚訝,她還以為林氏會保小。林氏又不放心,親自進門去,方志中在旁邊安慰程潛,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是心有戚戚焉,方冰冰也有些不舒服,還嘔了,方志中連忙讓旁邊的大夫診脈,卻沒想到方冰冰卻是懷上了。
這下方志中可是喜不自勝,又擔心喜房沖撞了她,連忙讓王大有家的帶方冰冰回去,方冰冰本人更是有一些意料之中,便順勢走了。
而產房內,那婆子收了林氏一對金鐲子,心領神會,拼命把孩子從娜木鐘的肚子里面拖出來,娜木鐘則死死的抓住床單,血流不止。林氏這里請了個婆子準備幫娜木鐘帶孩子的,此時讓她去幫那孩子去清洗,林氏又慌忙讓大夫進去把脈。
到底娜木鐘年輕還是被救活了,但是,身子卻是虧損大了。
程潛不禁對娜木鐘道:“孩子差點就被憋死了,幸虧母親對你好,要保大的,你放心做月子,三嬸那邊也送了補品過來的,不用擔心錢的事情。”
娜木鐘卻沉默起來,但長房卻喜氣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孫子,林氏見了人就笑,她本就看上去氣度不錯,一時間在街坊鄰居有幾分美名。但程潛卻私自留下一封信,去找程楊了。他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放心不下家里,如今跟家里留了后,即便是他真的去了,那還有個兒子可以陪伴父母。
程姚跟林氏也許是有了孫子了,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不太執著,平時也會抱孫子敬哥兒過來三房跟敏哥兒放在一起玩。而娜木鐘由于產后失調。在方冰冰產女的前幾日便去了,煜哥兒跟敏哥兒去哭了幾聲,但畢竟娜木鐘只是嫂子而已,平時也跟孩子們關系一般。煜哥兒跟敏哥兒還是對妹妹出生更占據他們的心思。
敬哥兒已經睡著了。林氏才去堂前燒紙,她小聲道:“你也不要怪我,你自己身子不頂事,再者你不聰明,想背著我去攛掇我們跟三房的關系。你還不夠格,昏招出了那么多,你一個泥巴腿子出身,在我們家也享受的夠多的了。下輩子去投個好胎,去吧,去吧……”
方冰冰正在做月子,孫氏現下伺候女兒做月子更上心了,還要方冰冰坐雙月子。每日豬蹄,鯽魚,各種燉品吃的方冰冰不行。而且因為現下請了奶娘了,方冰冰更輕松了,閑著無事便跟程楊去信,又說了娜木鐘的情況,然后說自己生了個女孩兒,小名是方志中取的,叫月牙兒。
程楊收到信已經是三個月后了,正所謂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程楊拆開信。則是密密麻麻的好幾封。里面還夾帶著煜哥兒跟耀哥兒還有敏哥兒的寫的字,程楊一向嚴肅的臉,微笑起來。一看到娜木鐘死了,程楊愣了一下。想起程潛前幾日有上峰保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又看到方冰冰產女,喜不自勝,若是旁人家生了女兒少不得得罵家里婆娘肚子不爭氣,可是程楊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再加上耀哥兒這個干兒子。家里正是陰盛陽衰,妻子生了女兒也不知道是像自己還是像她?
程楊看完信,心情好了很多,他雖然是護軍參領,但是不如滿洲人天然一系那樣受到重用,幸好程潛過來了,還頗能吃苦,不過五個月就立了個小功。現在雖然是普通士兵,但前途無量,程楊對自家侄子的能力還是很有保證的。
程楊晚上把程潛叫過來把方冰冰寫的信告訴他了,“侄兒媳婦過身了,你嫂子說請了弘法寺的和尚做了法事,你放心,大嫂現在精神尚可,每日都是她帶著敬哥兒的。”
程潛看不出來傷不傷心,他跟娜木鐘少年夫妻,剛成交的時候也是好的,可娜木鐘慢慢的變得貪慕虛榮,那****便是讓他去找方冰冰把糕點鋪子記在她的名下,因為自己不同意,所以娜木鐘才會上火想打人,人一死,倒是想起她的好了,想起那時候逃難還有一個饅頭她也留給了他。
“三叔,今兒輪到我值夜,侄兒先去了。”
程楊對他揮揮手。
他不由得想起了程睿,便招來親兵,問了我程睿的近況,程楊不敢把程睿放在自己身邊,兄弟二人雖然沒有撕破臉,也沒有吵架,但是感情不復當年,程楊把程睿安排到一個守兵器庫這樣的地方,雖然看上去很重要,但是不會出什么錯,當然也不會出很大的功勞。這樣最好了,程睿迫切想出頭的愿望程楊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隱隱覺得程睿此人立身不正,老是想用些奇淫巧計去討好上級。
但真正落到實處,他又不行,程楊覺得就像他能侃侃而談某件東西,但是實際讓他去操作去做的時候,他又總要借助旁人的力量,但又把功勞全部攏在自己身上。
“程睿最近還算老實,不過,聽說他跟臭腳吳關系不錯,他還跟臭腳吳買酒喝,其他倒沒什么異常的。”
聽了親兵的話,程楊眼皮跳了跳,深感這位族兄怕是又要出什么事了?臭腳吳出身烏拉那拉氏,族中也是人才輩出,他又自持是多爾袞跟多鐸母親大妃阿巴亥的族人,在軍中頗有幾個人去捧場,人緣算不錯。
但能力有限,多爾袞便安排這個地方算是給他養老,沒想到程睿竟然攀上了他。
展翔最近升了一等侍衛,他與程楊一向親近,無事便會找程楊說話,又聽說程楊生了個女兒,不免高興道:“這下叔叔兒女雙全了,端的是好福氣。”
“別說這些了,你下個月不是要回盛京一趟,我有點東西想給月牙兒帶回去,就麻煩展兄弟你了。”程楊拍了拍他的肩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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